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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那你現在成了老鐵手了?聽著,命運是不能弄錯的。我一直以為老鐵手是一個又高又大的漢子,但現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卻已經改變了。一個小男孩,輕飄飄的毛孩子,怎會成為這樣一個男子漢,還想來教訓我?好吧,正因為你把他們污蔑成這個樣子,就憑這一點,我要和他們在一起。」

  「好的!你一定要這樣,那就隨你的便。也許我是最後一個反對你和他們混在一起的人了。我們兩清了。」

  「是的,我再也不想見你!我騎馬走了。」

  他向後退去。這時牧師叫道:

  「那我們怎麼辦?我們當然也可以一起走了?」

  「走吧,你們都可以走了。」我回答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又不是你們的法官,我也沒有警察的權力,我怎麼好把你們抓起來呢。」

  「走吧!」

  牧師想站起來。

  「等一會兒!」我阻止了他,「我們的事情還沒完全了結呢,我雖然沒有權力來處置你們,但是,只要你們對我們稍有敵意的行為,這裡草原上的法則就馬上會履行自己的權力,那時,我們就集警察、法官和判決執行者於一身。你們得小心點!你在韋斯頓已經認識過我了。還有一點,這位年輕的拉赫納不跟你們一起走了,他留在我們這裡,並且……」

  「喔呵!」那位伯父叫道,「他跟我走。難道還要讓我的老拳頭在老鐵手身上……」

  「住嘴!」我打斷他的話,「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是這裡的主宰者,這是一直有效的!」

  「你這樣說?要不要我來讓你領教領教誰是這裡的主宰者?」

  他向我襲來。我不想與一位年邁的人進行格鬥,但為了避免長時間地吵來吵去,使事情簡單化,我一把緊緊地抓住他,把他舉了起來,他氣得手搶腳踹。我向前走了幾步,把他托到格雷克湖邊,將他的頭往水裡摁了幾下,然後才把他拖上岸。他嘴裡嘰裡咕嚕地罵著,朝他的馬跑去,抓起韁繩,一邊騎上馬一邊說:

  「我走了,我現在輸了。但我如果再碰上你,我會和你算帳的。那時,你至少得付百分之一百的利息。」

  這麼高的利息,對這位放高利貸的人來說當然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但我心裡在想,他不是因為要跟我作對,而是因為他的擁有欲的貪婪促使他不願放棄這筆生意,仍想忠實於那幾個明明白白的罪犯。

  他走了。我轉身面對那三個人:

  「阿帕奇頭領溫內圖受到了雙重污辱。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過去了。我要處罰你們,但很輕,只是要你們給那個直到現在還受到欺侮的人帶來點好處,用這樣的方法可以減輕你們欠他的一部分債。拉赫納還沒有一匹好馬,他不應騎很差的馬,因為他現在和我們在一起了。所以,從現在起,他騎柯納的栗色馬。他原來的那匹馬,誰有興趣誰就去騎。對你們這樣的『上等人』來說,那匹馬夠好的了。」

  這個決定引起柯納的極大憤慨,他的那些髒話,受過教育的人是怎麼也不會重複出來的。他徹徹底底地暴露出了他那魔鬼的樣子。他的兩個同夥也和他一起來詛咒我。

  「我的兄弟,不要和他們囉嗦了!」「溫內圖叫道,他是不會有這個耐心去聽這些辱駡的。

  「是,不去囉嗦了,」我說道,「如果現在還不閉嘴,也把你們扔到水裡去,那你們就沒那麼容易爬上來了!」

  「你把我扔下去吧,你這個壞蛋,只要你敢!」柯納大叫道,「一個無賴,自己在韋斯頓偷了金塊還把責任推在別人身上,還不知羞恥地要搶走我的馬。嘿!」

  他真的來威脅我,這我可受不了,我撲過去伸手抓他。我真幸運,因為正在這個時刻,一支瞄準了我的槍響了。我如果稍猶豫一下不撲過去的話,子彈就打中我了。原來是老拉赫納從我們背後開了槍。我們後來發現,那顆子彈穿過了我後面的愛格利的馬脖子。

  那三個傢伙迅速去抓身後的槍,柯納被我緊緊地壓在底下,但他還是抓到了槍。雪伯特和愛格利把槍瞄準了我,我一把打掉了愛格利的槍,勞斯沖上去和雪伯特扭打在一塊兒。溫內圖把愛格利按在地上,使他動彈不得。我照著柯納頭上就是一下,他像死了一樣往後倒去。雪伯特還在與勞斯格鬥,我給了他一下,他倒下了。阿帕奇頭領掐住了愛格利的脖子,他昏了過去。兩分鐘後,他們三人都被捆了起來。

  啞巴魚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在夢裡一樣。他用讀書人的腔調抱怨道:

  「我的天哪!真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嗎?我原以為這樣的事情只發生在嗜殺成性的古羅馬人身上。」

  「就發生在我們的生活中。」我回答他說。

  「看!」溫內圖一邊用手指著河的下游,一邊叫道。只見老拉赫納騎著馬跑了。

  「讓他走吧!」我回答說,「他逃不了懲罰,懲罰會跟著他的。」

  「我偶爾發現他站在河邊的樹林後向你開槍。」勞斯解釋說。

  「他沒有擊中我,但他自己卻一定會嘗到苦果的。我重複一遍,讓他逃走吧!」

  與這幾個人竟然會這樣碰頭,完全出乎我們原先的意料。我原只想救救啞巴魚,有可能也救救他的伯父,並不曾想到要展開這麼一場戰鬥,但它卻發生了。幸運的是沒出人命,只是那匹馬受了傷。現在的問題是,接下去怎麼辦,我以探詢的眼光看看溫內圖。他一聲不響地指指那幾個被捆著的人,將手掌用力地向下一壓。我理解這個信號的意義,便對勞斯和啞巴魚說:

  「讓這三人捆著躺在這裡吧。啞巴魚,你的伯父還會來這裡把他們放了的。他們的手槍,我們拿走,刀和長槍留給他們吧。」

  「為什麼我們不把這些武器也拿走呢?」勞斯問道。

  「因為我們不想讓他們餓死,沒有這些武器,他們就弄不到肉吃了。我們把這匹老馬換成栗色馬,然後我們走吧。」

  「到哪裡去?」啞巴魚問道,「難道回家去?」

  「你說什麼叫回家?」

  「我也不知道。但你住在哪裡呢?」

  「處處為家,處處不是家。」

  「你沒有找到工作?」

  「沒有。」

  「多可惜呀!為什麼不找一個呢?」

  「我不想有什麼工作。」

  「你不想有工作!」他重複道,「我這個可憐鬼能找到一份最輕微的工作也就心滿意足了。我想你會得到一個隨便什麼漂亮的職位。我昨天還對我的伯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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