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卡爾·麥 > 藏金潭奪寶 | 上頁 下頁
四三


  他向後退了一步,用蔑視的眼光盯著我,笑道:

  「你?你抗拒我?那我倒要看看你怎樣來抗拒我!」

  「要不要我來向你演示一下?」

  「要呀,」他點點頭,「我很想看個新鮮!」

  我一把抓住他的胸口和大腿部,把他舉了起來,送到窗口,對他說:

  「我把你從這裡扔出去,先生。但因為你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向我宣佈逮捕令,我還是先把你放回原處吧。好吧,你又站在這裡了。」

  我把他托回來放在我的桌子前。

  他嚇得動彈不得,過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聽好唆!你剛才碰撞了警察!」他咆哮道,「你得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碰撞?這我可不知道!是你要求我這樣做的,我只是聽從了你的要求,我可是有證人在這裡呢。」

  「見鬼!我得換一種口氣來跟你講話。如果我真想逮捕你,我也不會來和你耍嘴皮子了,因為要抓你的話,有巡警在。」

  「看起來對密蘇裡州的法律還是我比你瞭解,你這個政府公務員!沒有法官的命令是不能下達逮捕令的,你知道嗎?你有沒有這命令?即使你有這一命令,可我是外國人。你還得去請求轄區法庭或更高的部門。」

  「活見鬼!這簡直是你在給我上警察知識課了!」他大聲叫著,盡力掩飾著他的狼狽相,「那我是不是要對你客氣一點兒,友好一點兒?好吧,試試看吧。你有沒有偷金塊,麥先生?」

  「沒有!」

  「沒有?那我們搜一下你的房間吧。」

  「不同意。因為根據密蘇裡州法律規定,搜查房子也要有法官的命令。」

  「我真感到奇怪!你這個外國人對我們的法律怎麼會如此地了如指掌!」

  「這也是不得已。」

  「這樣吧,我對法律也和你一樣精通。我在這裡搜查房子不需要命令,因為這裡的店主沒有不讓我進行搜查。」

  「我的房間跟店主根本沒有關係!根據密蘇裡州的法律規定,付錢住旅店的客人是他所住的房間的全權擁有者。就是說,這裡不是要得到他的允許,而是要得到我的允許。」

  警察當然也知道這些法律,他只是認為沒必要在外來人面前按法律行事。不能搜查房子,不能逮捕我,那怎麼可以懷疑我是罪犯呢?還有我的怪異的行為方式。他緩了一口氣,說:

  「不要再誇大其詞了,先生。也不要給我的工作帶來麻煩!如果查明的情況正如你所說的,對你不是更好嗎?」

  「這我知道。但我是無緣無故受到懷疑,所以不得不來阻止那些好像證據十足,百分之百是我偷了的方式來對待我的做法。先生,你們受騙了。我不是惟一聽到被竊者談論黃金之事的人。你可以問問店主和服務員!」

  他們兩人承認,也曾被硬拉著聽他講述覓寶故事,他還打開藏有金塊的箱子給他們看過。

  「你還可以問問那裡的那個人!」我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剛好從門口進來的牧師。

  這個人還不知道偷竊事件已被發現並且警察也來了。瓦特馬上跳起來,抓住他的手做出要保護他的樣子,他對警察說:

  「這位紳士是我的好朋友,他也什麼都知道。但我不懷疑他偷我的金子。」

  「好吧,他在這裡住過嗎?」警察問道。

  「住過。」

  「儘管有你的擔保,我也得問問他。麥先生,你能不能理性一點兒,讓我檢查一下你的房間。」

  「好的。」我回答道,「但是我有條件,牧師的房間和東西也得檢查。」

  「那當然了。」

  「不,不同意!」瓦特叫道,「我不讓你們來污蔑我的朋友!我可以證明,在發生偷竊的時間裡,他都和我在一起。然後我和他一起回到他的房間,把他反鎖在房間裡並把他的鑰匙也拿走了。你還是在那邊仔細審問審問那個麥先生吧,他的暴力行為就足以證明他的良心極壞。」

  他再一次對我的污蔑終於使我按捺不住,我隨口說道:

  「這位所謂的高貴先生,我倒有些事要說說,你們聽了會大吃一驚的。他首先要證明一下那位年邁的阿莫·薩納的槍他是怎麼得來的。並且我從另外一個方面對他有更多的瞭解,這是他想都想不到的。我可以證明他甚至對那位平常很小心的維利也問心有愧。」

  那位牧師的臉色馬上變白,睜大眼睛盯著我,好像我是個魔鬼似的。

  「維利?維利是誰?」警察問我,「他和那位維利有什麼關係?」

  「這你們馬上就會明白的。請你們命令巡警把門堵住,不要讓這位賣宗教書的人溜走!我預感到,他不會再猶豫……不要走,不要走!」

  我當時偷聽到牧師對他的同夥說,他很想親眼看看是怎樣偵破這一盜竊案的,現在這一時刻到來了。我剛說的一番話,對他好像是一個晴天霹靂。在射擊比賽的現場,他已經感到腳下的土有點發熱,現在,他感到這變成發燙了。當我要求對他實行監視時,他突然從恐慌中掙扎出來,迅速地邁著大步奪門而逃。

  他空著兩手,東西還都在他的房間裡。我估計他准會回來,至少得回來取走他的槍。因此,我要求所有在場的人跟我一起到後排房子去,在那裡抓住他。我快步地沖到門口,警察卻攔住了我的去路,警告說:

  「請別動,先生。你也是被指控人之一,不能隨便出去。」

  「這跟我剛才所拒絕的逮捕也差不了多少哇。」

  「請不要誤解我!你沒有被逮捕,而是我請求你留在這裡,直到我回來,你能向我許諾你這樣做嗎?」

  這讓我心中不快。我只好笑笑,坐下來。

  「好吧。我就坐在這裡,等你回來。但你趕緊過去,否則牧師逃跑了,這位聰明的瓦特就再也得不到他的金子了!」

  他們都跑出去了,只有我和小希勒留在房間裡,接受那位巡警的「熱情」監視。我真傻,向牧師透露了我已經窺破他的秘密。現在倒好,那位警察還要去做比我更傻的事,我也就不再為我的傻事生氣了。此刻,我倒無所謂他會不會跑掉了。

  當然,我一想起他們關於對神秘伯父和他內侄的計劃,就感到若讓那位賣書人跑掉了,我的計劃也就落空了。我倒希望他留下來,給我一個機會詳細地瞭解這兩個人的情況。如果牧師逃跑成功,那我的感覺再敏銳也沒什麼用了,也許我再也無法弄明白是誰吸引他們到藏金潭的了。

  小希勒很高興跟我在一起,但他弄不明白我為什麼總是遲遲不肯說出我的名字。

  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警察和其他的幾個人一起回來了。遺憾的是,他們沒有把逃犯抓回來。

  警察注意到了我投向他的目光,說:「別笑,先生!」

  「我笑了嗎?」我問道。

  「你笑了,儘管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我一猜就知道。」

  「你所看到的不是嘲笑,而是新奇,先生。也許我可以問一下,那位牧師回房間睡覺了嗎?」

  「我不喜歡這樣開玩笑!那個人逃掉了,我們徒勞地追了一陣,直追到城外。」

  「你們過去的時候,他還在他房間裡嗎?」

  「還在,可他把門關死了。」

  「你們應該從兩邊包抄他,門和窗戶。」

  「我們後來也這樣做了。可當我們到窗口一看,窗戶打開著,他已經跳窗逃走了。」

  「他是不是把行李也全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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