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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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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抨擊體育運動員 我理解您夏天要在太平洋驚濤駭浪的夏威夷海面上衝浪;冬天要在智利的波爾達約和阿根廷的巴里絡切跑道上滑雪(因為秘魯的安第斯山不能搞這種螺旋型的運動);您每天要在體育館練吊環,或者在田徑場上賽跑,或者在公園裡和大街上長跑,圍繞省部和腰部系著熱水袋,仿佛早年間勒得我們祖母感到窒息的束腰一樣,總之一定要練出一身大汗來;您從不錯過全國選拔賽,也不放過利馬聯盟與大學體育中心的對抗賽,更不放過南美杯、拉美杯、美國杯、歐洲杯和世界盃的拳擊賽,每當遇到這些賽事,您就像釘子一樣釘在電視機前,一手舉著啤酒、古巴甜酒或者加冰威士卡,時而聲嘶力竭地狂叫,時而臉紅脖子租地怒吼,時而為您崇拜的英雄的勝利而拍手稱快,時而為他們的失敗而沮喪,無論如何總是與您狂熱的崇拜物件保持一致。先生,這裡有足夠的理由可以讓我證明對這個我們生活的世界提出最糟糕的懷疑;同樣不足夠的理由可以讓我把您看成是一個缺乏理智、缺乏頭腦、缺乏智力的人。 (我用第一和第三人稱做比喻;第二人稱是字面含義。) 的確,在您那萎縮的智力中,出現了一點亮光:我從事種種體育鍛煉,我特別迷信體育鍛煉,但其主旨極端愚蠢:把人類變成綿羊、大雁和螞蟻,即動物盲從的三個重量級別。請您別火燒火燎地急著責備我;請聽我說:咱們先談談希臘人和虛偽的mens sana In compre sa。(拉丁文:精神健康在於肉體健康。——譯注) 首先,我應該告訴您:我唯一不把它們釘在恥辱柱上的體育活動是桌邊體育(排除乒乓球)和床上體育(當然包括手淫)。至於其它的體育項目,當代文化已經把它們都變成了妨礙精神、敏感、想像(因此也包括快感)發展的絆腳石了。而尤其妨礙了意識和個人自由的發展。今天還沒有什麼東西能像意識形態和宗教那樣刺激可鄙的人類群體如同自動反射的機械人,還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幫助文身要人和隱蔽在現代化外衣下的三角褲的文化起死回生,如同當代社會操作的體育鍛煉和比賽的神聖化。 現在,咱們可以談談這幾位希臘人了,免得您用柏拉圖和亞里斯多德再跟我搗蛋。但是請您注意,雅典青年在愛琴海湛藍的天空下、在體育場上競技或者投擲鐵餅和標槍之前塗抹油膏的情景並不能給您幫忙,而是把您更加置於可恥的深淵、一個肌肉發達的傻瓜,其代價是大量消耗您的睾丸激素和您的智商。只有足球的勁射、或者拳擊的猛打、或者自行車的車輪以及這些東西引起的早發老年癡呆症,(還能刨除性欲減退、失禁和陽瘺一嗎?)說明這樣一種企圖:在性感和富有哲理的肉體表演賽之後塗抹樹脂的柏拉圖的穿長袍的弟子們與當代足球比賽中在現代化的看臺上呐喊的醉態的烏合之眾之間建立起繼承的關係;在當代足球比賽中,20個身穿迷彩制服、毫無個性的小丑在長方形的草皮上跟在一個足球後面亂蹦亂跳,為集體非理性的表現癖充當口實。 體育在柏拉圖時代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如同今天生活由市政管理的年代又重新成為手段一樣。體育可以用來豐富男子的快感(女性不大玩體育),通過展示一個漂亮、健壯、勻稱、有線條的身體可以刺激和延長快感;通過准色情性的健美操——一一些動作、姿勢、摩擦、裸露身體、連貫動作、舞蹈、觸摸——可以煽起快感,這些動作常常點燃了參與者和觀眾的情欲,甚至會讓他們進入性交狀態。即使這些人都是一流的同性戀者,也不會加強或者減弱我的理由;同樣,在性別問題上,即使支持我意見的人是個令人厭煩的正統分子、只愛女人——而且只愛一個女人——對主動或者被動的同性戀都毫無興趣,那也不會加強或者減弱我的理由。請您明白我的意思,我絲毫不反對同性戀者的所作所為。我衷心希望他們生活幸福; 我支持他們為抵制法律的歧視而開展的運動。由於一個實際問題,我不能跟他們走得太遠。 有關克維多的“屈服論”絲毫不讓我覺得有趣。自然之神或曰上帝,如果真的存在,他們在這些事情上浪費了時間,因為他們把這個我經歷的最敏感的洞眼兒變成了屁眼的秘密。肛門栓劑會傷害屁眼,灌腸器的尖嘴會使屁眼出血(有一次我得了頑固性便秘,人家給我灌腸,其經歷可怕之極),因此,一想到有人會把陽具放進那個地方取樂,就讓我感到又驚又怕。我敢肯定:假如我遇到這種情況,除去疼痛的哀叫之外,我還可能因為一個硬硬的陰莖的插入、哪怕是矮人的陰莖插入那嬌嫩的洞眼兒,也會感受到一場真正的身心災難。我這一輩子唯一打出的一拳是送給一位醫生的,這小子事先不招呼,以檢查我是否有闌尾炎為藉口,企圖打著“肛門觸摸”的科學招牌,對我的人身進行隱蔽的折磨。儘管有這樣的事,我在理論上還是贊成人類做愛可以正面也可以反面,單獨地或者成雙地,或者集體混雜同居(哎呀呀)的; 我還贊成男人可以和男人性交,女人可以和女人,男女也可以用鴨子、狗、西瓜、香蕉、甜瓜以及一切可以想像出來的骯髒東西做愛,條件是雙方要達成協議,要以追求快感為目的,而不是繁衍後代即性的偶然性,只是忍受一次小病而已,但是絕對不能用神聖化來為塵世的歡樂做辯解(教會的這套愚蠢言行讓我感到憤怒的程度如同一次籃球比賽一樣)。還是回到正題上來吧,讓我感動的是這樣的意象:那幾位古希臘的老人、哲學的智者、尊貴的立法先驅、能征慣戰的將軍和祭司長前往體育場借助觀看年輕的鐵餅運動員、角鬥士、馬拉松選手和標槍手來消除性欲的麻木感。這類體育是情欲的撮合者,我免它一死;假如我的健康、年齡、可笑的感覺和每天可能安排的時間都允許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玩上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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