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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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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奎爾吃驚地眨著眼。「我不知道說什麼。她是誰?你知不知道有關她的一些情況呢?」 「是的,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就是那個莎倫,那個後來做模特的女孩。」她冷冰冰地說道。 「莎倫?」瓊·奎爾大吃一驚,「哦,你一定弄錯了,羅斯瑪麗。這不可能。 「一點沒錯。無論她如何努力改正,掩飾,我還是能聽出她那一口澳大利亞口音。而且我聽到桑叫她莎倫。」 「這太叫我震驚了。」瓊·奎爾叫道,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她滿臉困惑不解的神情,眼睛裡的目光就象一個剛把心愛的玩具打碎的孩子。 「他已經與尼爾討論過離婚的一切細節,步驟。他不打算這星期與我及莎弗倫去克裡格林堡了。而且想儘快在週末之前擺脫我們。他本來很有可能今天中午告訴我這一切的。這太文明,太有教養了。」羅斯瑪麗辛酸地諷刺道。 「哦,親愛的,我們該怎麼辦呢?」 「瓊·奎爾。我需要你的幫助。一切都靠你了,你願意幫助我嗎?」 「親愛的,你知道我一定盡會力幫助你的。這太駭人聽聞了。我無法相信。」她喃喃地說道。 「我知道你曾經同莎倫的關係非常親密。坦白地講,我因為這一點,而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這件事。」 「你很清楚我對誰更忠誠,羅斯瑪麗。我把莎倫帶進我家,把她介紹給我的朋友,象對待自己家裡人一樣對待她,而她竟如此不知感激。我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她竟如此利用我們的好意,這太令人氣憤了。這件事已經開始有多久了?」 「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我們必須小心謹慎。做錯一步就會促使桑飛向莎倫身邊。你知道她住哪裡嗎?」 「是的,當然知道。自從她離開倫敦後,我還不時地與她聯繫。她真奸詐!我立即乘飛機去見她。」瓊·奎爾說道,扯下餐巾仍到桌上。「阿爾瑪!」她喊道:「你到樓上給我收拾好行李。」她轉向羅斯瑪麗,目光中充滿關切之情。「我們要不惜任何代價阻止他今晚向你承認一切。他一旦這樣做,事情便無可挽回了。我要把他叫到這兒來,我是指在他工作完之後。我裝作是自己發現這件事的,和他好好談一談。然後就直接飛往莎倫那兒。你所要做的就是招集一大群朋友到你家來玩,或者到外面什麼地方,不給他單獨和你在一起的任何機會。」 「我想我會設法避開他的攤牌的。」羅斯瑪麗說道,聲音中融入了一種新的鎮定,「我知道我可以完全信賴你,瓊·奎爾。」 「否則要家庭幹什麼呢?血濃於水,羅斯瑪麗,記住這一點。」 房間裡所有的窗戶都敞開著。清涼的花園裡,夜鶯婉轉地歌唱。阿爾瑪把休息室的燈全部打開,房間裡充滿了柔和的光線。大廳走廊的鍍金鏡子前擺放著一隻中國瓷碗,裡面擺滿了嬌豔的黃玫瑰。瓊·奎爾從樓上房間走下來,在鏡子前停下,把金黃的發卷打得更蓬鬆一些,整了整佈滿星點的瑞士上衣的花邊,頭腦裡想著即將到來的桑。門鈴響了幾下,她快步走向大門。 「桑!親愛的,進來。」她歡快地說道。 「你真可愛。」他說道,親熱地擁抱了她一下。 「進來坐下,我為你倒杯飲料。櫻桃酒怎麼樣?」她說道,走向門房接過託盤。桑站在壁爐邊,雙手深深揣進褲袋裡。 「很好,謝謝。」 她倒酒的時候,他環視了一下這熟悉的房間,想到從今以後他可能不再象以前那樣在這裡受到歡迎了。他已習慣瓊·奎爾在商務問題上徵求他的意見了,但他今晚沒有心思在這裡久留。他決定向羅斯瑪麗和盤托出的計劃已經拖延到了晚上,他不耐煩地瞥了一眼手錶上的指針。 「我們坐在這裡還是到花園裡坐坐?」瓊·奎爾問道,遞給他一隻高腳酒杯。 「這裡就挺好。恐怕我不能在這兒久呆。好,你要我幫什麼忙,親愛的?」 瓊·奎爾坐進壁爐邊的一張椅子裡,緊張地玩弄著手指上的鑽石戒指。他感覺到空氣中的嚴肅氣氛,不安地在椅子裡換了一個姿勢坐。 「既然你這麼著急,我想,我還是有話直說吧。」 「你知道我可以把全世界的時間都給你。」他謹慎地說道。 瓊·奎爾掩蓋在輕鬆懈怠的外表下的機敏占了上風。「我叫你到這兒來是為了和你談談你和莎倫的事。」 「為什麼?」 「請不要否認,桑。我瞭解一切。」她看到他困惑的神情,補充道,「不要擔心。羅斯瑪麗並不知道這件事,並且我也不想告訴她。」 長時間的沉默之後,他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桑,親愛的,你不可能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裡與別人發生關係以後,還能永遠保住這個秘密的。無論怎樣,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讓我關心的是羅斯瑪麗,莎弗倫及你的幸福。不要提及莎倫。你知道我有多麼喜歡她。我覺得自己對她負有一定的責任。畢竟是我把她帶入這個家庭園子裡來的。她現在是個成熟的女人了,但我敢肯定她的情感一定還很脆弱。她可以被一場隨便的戀愛關係深深地傷害。」瓊·奎爾湛藍湛藍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悲傷及關切的神情。 「瓊·奎爾,你完全搞錯了一相信我。我們對這件事的態度遠比你所想像的認真嚴肅得多。我愛莎倫,我想同她結婚。」 「我明白了。」她說道,臉上裝出吃驚的神情。 「事實上,我就要向羅斯瑪麗提出離婚了。」_ 「我本打算今天中午說,但她取消了我們的午餐約定。但今晚我一定要告訴她一切——詳細告訴她事情的全過程。我早已厭煩遮遮掩掩,被動說謊的生活了。」 「桑,這消息太可怕了。我無法相信。上帝啊,是我把莎倫第一個帶到這兒的,這一切都是因我而引起的。」 「瓊·奎爾——不要這樣!我不能叫你為發生的這一切而自責。這或許使你大吃一驚,但我和莎倫早在阿斯克特巧遇之前就已經認識很久了。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去澳大利亞時就認識了她。」 「你是說很久以來你們一直保持性關係的?」她這回對這個想法真的感到害怕了。「也就是說莎倫來這兒就是為了要見到你。她真是太聰明了。」她譏諷地說道。 「不,不。我們只是在澳大利亞度過了一個浪漫的夏季,然後就彼此失去了聯繫,直到又通過你再次見面。我們倆竟然碰到一塊兒,你不能想像當時我對這種巧合有多吃驚。莎倫來時,拒絕和我有任何聯繫。當她知道我和羅斯瑪麗結了婚並有了一個女兒後,連話都不跟我說了。她和你住在一起時,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幾乎可以說沒有。但兩個半月以前,我們又在突尼斯再次相遇,然後才真正重新開始了以往那種關係。我們在一起呆了一個星期,知道彼此再也不能分離了。於是我回到倫敦,把一切事情處理好之前,我想和莎倫在巴黎住一段時間。她幹得非常出色,最近剛得到一份令人吃驚的極好的模特合同。」 「桑,你不可能是認真的。你真的想扔掉一切嗎?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你的婚姻、身份及將來嗎?就為了一件十來歲時的戀愛事件,就為了你們又共同呆了一個星期,這一切值得嗎?」 「當然,我知道這一切會使你怎樣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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