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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比利金斯的愛情故事(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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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可與修這幢房子比起來那就不算什麼了。你知道,我得挖至少四十英尺深的基腳。開始我挖了大約二十英尺鬆土,然後我挖著了沙子,可我剛挖過沙子,天啦,我又得對付八英尺深的地下水。我不得不把它抽出來,我想總共抽出了一千加侖水才露出下面的岩石。接著我弄來了四十英尺長一段的堅固的鋼柱,」說到這兒組貝裡開始用雙臂比劃,做出把鋼柱豎起來的架式,「把它們豎立起來,鑲死在岩石裡。然後我又把一條條鋼樑交叉起來,在上面裝上椽子,全是鋼的,每條有六十英尺長,接下來是把整個框架抬起來了,這不難做到,只需支撐著一點就行了,就這樣讓它逐漸下降,落到指定的位置上。」 紐貝裡先生用雙臂比劃著解說一座巨大的房子是如何被慢慢降落和安置在堅實的基腳上的。 「不會這樣吧!」史比利金斯說道,對紐貝裡先生驚奇不已,覺得他一定力大無比。 「對不起,」紐貝裡先生突然停止了解說,「我得花片刻工夫把你站著的地方被弄亂的碎石弄平。我看你已把它弄得很亂了。」 「噢,實在抱歉。」史比利金斯先生說。 「噢,沒什麼,沒什麼,」東道主說,「我一點兒也不在乎。這只是為麥克阿裡斯特的緣故。」 「誰?」史比利金斯說。 「我的園丁。他不喜歡我們在碎石路上走來走去。那很容易弄壞路面。但有時候我們會忘記這一點。」 應該說明的是,以清潔而論,卡斯特吉奧小城堡的主要榮耀應歸功於那些僕人。不用說,他們所有的人都是從英國請來的。他們給紐貝裡先生和夫人帶來的舒適真是沒的說。事實上,正如先生和夫人所承認的,這種類型的僕人在美國根本找不到。 「我們的蘇格蘭園丁是個大好人。」紐貝裡夫人總是負責解釋,「我真不知道怎樣才能找到另一個像他這樣的人。你知道吧,親愛的,他簡直就不願讓我們摘玫瑰花,另外,要是我們有人從草地上走過,他會暴跳如雷。他斷然拒絕讓我們擅自採摘疏菜。他很明確地告訴過我,要是我們採摘他那剛長出的豌豆或黃瓜,他就辭職不幹了。我們要等到他完成了種植過程後才能吃它們。」 「有這樣的僕人真叫人高興,」在一旁站著的那位女士輕柔地說,「那麼忠誠,與大洋這邊的僕人是太一樣了。親愛的,你想像一個我在科羅拉多時雇的司機,他竟對我威脅說他不幹了,就因為我想降低他的薪水。我想這都是那些討厭的勞動聯盟幹的好事。 「我相信是這樣。當然有時候我們和麥克阿裡斯特也有麻煩,但只要我們好好跟他說清楚,他總還是通情達理的。比如說,上個禮拜我就很擔心我們把他意過頭了。他總是習慣了每天上午十點半鐘喝一夸脫啤酒——女僕按吩咐把酒拿出去給他喝,喝完之後他要在鬱金香花圃旁邊的涼亭裡睡一覺。幾天以前他去那兒的時候,他發現我們的一位不知情的客人正坐在涼亭裡讀書。當然他暴跳如雷。當時我真擔心他當場說他不幹了。」 「可這和您有何相干呢?」 「親愛的,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立即向他做了解釋,說那僅僅是意外事件,說那個客人根本不知情,還說以後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聽了解釋後他平息了一點怒氣。但是他離開的時候還在自顧自地咕噥,而且那天傍晚他把所有鬱金香全挖了出來並扔到了籬笆的另一邊。我們看著他這樣做的,但我們什麼也不敢說。」 「噢,不能說,」另一位女士說,「要是你們說了的話,那你們可就失去他了。」 「一點不假。而且我覺得我們再也找不到像他這樣的人了,至少在大洋的這一邊找不到。」 「來吧,」紐貝裡先生說,他已用腳把弄亂的石子踩平整,「紐貝裡夫人和姑娘們都在遊廊那邊,我們上她們那兒去吧。」 幾分鐘以後,史比利金斯先生已在同紐貝裡夫人和達爾菲米婭·拉塞裡耶一布朗談話了,他對紐口裡夫人說她的房子非常漂亮。他們的旁邊站著菲利帕·弗龍小姐,她用一條手臂挽著達爾菲米婭的腰,她們的頭靠在一起,達爾菲米婭的頭髮是金黃色,菲利帕的頭髮是板栗色,兩張臉湊在一起實在是迷人,致使史比利金斯先生根本沒有心思去看紐貝裡夫人或卡斯特吉奧城堡或其他任何東西了。也正因為如此,他幾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謙遜地站在離紐貝裡夫人較遠處的那個綠衣小姑娘。的確,雖然在介紹的時候有人咕噥過她的名字,但兩分鐘之後他絕對說不出她的名字來了。他的眼睛和心思都系在別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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