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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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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傑裡,遊戲是愚蠢的。你不值得去做。」 對於任何富有智慧的人來說,遊戲是枯燥乏味的。 「那麼,別再做啦,傑裡。停止再作表現。」 我想停止時就會停止。 「我不確定你是否能做到,傑裡。」 能,我能做到。 「那麼你來證實一下。停止這種表現的遊戲。」 一陣長時間的停頓。他們等待著傑裡的反應。 諾曼,你想操縱我的伎倆幼稚可笑,顯然已經到了單調乏味的地步,我沒有興趣再和你說話。我將我行我素,愛表現什麼就表現什麼。 「我們的居留艙禁不起更多的表現了,傑裡。」 我不在乎。 「要是你再損害我們的居留艙,哈裡就會死去。」 哈裡說道:「老天爺,我和其餘的人都會死去的。」 我不在乎,諾曼。 「你幹嗎要殺死我們,傑裡?」 首先,你們不該來到這兒。這兒不是你們待的地方。你們這些驕傲自大的傢伙,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要插上一腳。你們愚蠢地冒巨大的風險,現在必須為此付出代價了。你們是毫無心肝、不管他人痛癢的物種,沒有半點兒愛心。 「這並不正確,傑裡。」 別再和我對抗,諾曼。 「我很遺憾,不過毫無心肝、不管他人痛癢的是你,傑裡。你不在乎你是否會傷害我們。你不關心我們所處的困境。正是你不管他人痛癢,而不是我們,是你。」 夠啦。 「他不會再來跟你談了,」哈裡說道,「他真的瘋了,諾曼。」 這時屏幕上卻印出了一行字: 我要把你們全殺了。 諾曼渾身冒汗;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背過身去不看屏幕上的字。 「我認為你無法和這種傢伙談話,」貝思說道,「我認為你無法跟他講道理。」 「你不該惹他生氣,」哈裡說道,他幾乎是在祈求,「你幹嗎要這樣惹他發火,諾曼?」 「我得告訴他真實情況。」 「可是你對他來說是那麼討厭,而現在他發火了。」 「發不發火倒沒關係,」貝思說道,「原先哈裡沒生氣的時候,他也攻擊過我們。」 「你是說傑裡,」諾曼對貝思說道,「傑裡攻擊過我們。」 「沒錯,是傑裡。」 「這個錯誤可不得了,貝思。」哈裡說道。 「你說得對,哈裡。我很抱歉。」 哈裡神情古怪地望著貝思。諾曼思忖道,哈裡看出了這個把戲,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把這兩個名字混淆起來。」哈裡說道。 「我知道。這是心不在焉的緣故。我真蠢。」 「我看也是。」 「對不起,」貝思說道,「我真對不起。」 「別在意,」哈裡說道,「沒關係。」 他突然顯得無精打采,說起話來也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諾曼思忖道,呃嗯。 哈裡打了個哈欠,伸了一下懶腰。「瞧,」他說道,「我忽然困得很,我想我現在要去打個盹了。」 他離開他們去了臥艙。 16小時 「我們得採取些行動,」貝思說道,「光和他說理是沒有用的。」 「你說得對,」諾曼應道,「我們說不動他。」 貝思拍了一下屏幕。那行字還在閃爍:我要把你們全殺了。 「你認為他是當真的嗎?」 「是的。」 貝思捏緊拳頭,站在那兒。「那麼不是他死,就是我們送命。」 「是的。我想是這樣。」 這種暗示懸在空中,不言自明。 「至於他的表現過程,」貝思問道,「你是否認為他得完全失去知覺,才能避免發生這一切?」 「是的。」 「或是死去。」貝思補充道。 「是的。」諾曼說道。他曾經出現過這個念頭。如今他要在1,000英尺的海底,冥思苦想如何去謀殺另一個人,這樣一種人生道路上不太可能出現的轉折,似乎顯得荒謬可笑。然而這正是他在進行的事情。 「我可不願意把他幹掉。」貝思說道。 「我也是一樣。」 「我是說,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動手。」 「也許,我們沒有必要把他殺死。」諾曼說道。 「倘若他不做出任何舉動的話,也許我們不必把他殺死。」貝思說道,隨後又搖搖頭,「哦,見鬼,我們是在欺騙誰呀?這個居留艙禁不起再次攻擊啦。我們得把他幹掉,我只是不願面對現實罷了。」 「我也一樣。」諾曼說道。 「我們可以利用魚槍製造一次不幸事故,然後等待海軍來帶我們離開這兒。」 「我不想那樣做。」 「我也不想,」貝思說道,「可是我們還能做什麼呢?」 「我們不必殺死他,」諾曼說道,「只要失去知覺就行。」他去了急救艙,開始準備藥品。 「你認為那兒會有什麼東西嗎?」貝思問道。 「也許會有麻醉劑,我不肯定。」 「有效嗎?」 「我認為任何造成昏迷的藥品都有效。我是這樣想的。」 「我希望你的看法是對的,」貝思說道,「因為倘若他做起夢來,夢中表現出了怪獸,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會的。麻醉劑會造成一種無夢的完全昏迷狀態。」諾曼看看瓶子上的標簽。「你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貝思答道,「但是電腦裡的資料全都有記載。」她在控制台前坐下。「把藥名報給我聽,我來替你找。」 「Diphenyl parakne。」 貝思撳下按鈕,掃視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這是,呃……看上去像……某種治療燒傷的東西。」 「Ephedrine hydrochloride。」 屏幕上的文字又變了。「這是……我猜想是治療暈船的。」 「Valdomet。」 「治療潰瘍的。」 「Sintag。」 「合成鴉片代用劑,效用十分短暫。」 「能導致昏迷嗎?」諾曼問道。 「不行。根據上面的介紹是不行的,不管怎麼說,只能持續幾分鐘。」 「Tarazine。」 「鎮靜劑。會使你昏昏欲睡。」 「好。」他把那瓶藥放到一邊。 「『還會引起胡思亂想。』」 「那不行。」他說道,又把瓶子放回原處。他們不需要任何奇思怪想。「Riordan?」 「抗組織胺藥。治療傷口的。」 「Oxalamine呢?」 「抗菌素。」 「Chloramphenicol呢?」 「也是一種抗菌素。」 「見鬼。」藥從瓶子裡滾了出來。「Parasolutrine呢?」 「這是一種催眠劑……」 「那是什麼?」 「導致睡眠的。」 「你是說,這是安眠藥?」 「不,這是——上面寫著你可以把它和Paracin trichloride一起使用,把它作為一種麻醉劑。」 「Paracin trichloride……是的。我在這兒找到了。」諾曼說道。 貝思讀著屏幕上的說明。「20CC的Parasolutrine加上6CC的paracin,做肌肉注射,使患者沉睡,適合做急救外科手術……無嚴重副作用……睡眠,喚醒患者十分費勁……」 「這種狀況會持續多久?」 「3至6個小時。」 「藥性要多長時間才發作?」 貝思皺起眉頭。「上面沒有說。『當麻醉劑發揮效用時,甚至可以開始做大範圍的手術……』不過上面沒有說藥性要多長時間才起作用。」 「見鬼。」諾曼說道。 「也許會很快。」貝思說道。 「但是,倘若很慢怎麼辦?倘若需要20分鐘呢?人能抵抗它的藥力嗎?能把藥力排拆掉嗎?」 貝思搖搖頭。「上面根本沒提到。」 最後他們決定把parasolutrine、paracin、duicinea、sintag和鴉片劑混合在一起使用。諾曼在一根大注射管內注滿了透明的液體。那根管子那麼粗,就像是給馬注射用的。 「你認為這藥水會致他於死地嗎?」貝思問道。 「我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別的選擇?」 「沒有啦,」貝思說道,「我們不得不這樣做。你以前有沒有替別人注射過?」 諾曼搖搖頭。「你呢?」 「只有給實驗室的動物注射過。」 「我該在哪個部位注射?」 「在肩部注射,」貝思說道,「趁他睡覺的時候。」 諾曼把注射針管轉向燈光,從針頭上擠出幾滴藥水。「行啦。」他說道。 「我最好跟你一起去,」貝思說道,「以便按住他的身子。」 「不行,」諾曼說道,「要是他醒著,看見我們倆一起去,一定會起疑心的。你得記住,你早已不在臥艙內睡覺了。」 「可是,倘若他動武,那該怎麼辦?」 「我覺得我能對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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