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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第三部 巢穴 第6天 晚上10點12分

  查理晚餐後立刻就睡覺了。梅和我晚上10點準備出去時他仍然在睡。室外天氣寒冷,我們穿上背心和短上裝。我們還需要一個人一起去。

  裡基說,他得等待朱麗亞,她隨時都可能乘坐直升飛機到來。我覺得他不去沒有什麼關係,應正我也不願意他去。

  文斯離開了,在一旁邊看電視邊喝啤酒。

  剩下的就只有博比了。

  博比本來不想去,但是梅使他感到羞愧,最後還是決定去。

  集群的隱蔽地叮能離實驗大樓較遠,甚至可能有幾英里的距離,我們而臨的問題是我們三人採取什麼樣的搜尋方式。我們仍然可以用大衛的越野摩托車,但它只能載兩人。我們後來知道,文斯有一輛全地形越野摩托車停放在車棚裡。我們到配電房找他要鑰匙。「不需要鑰匙。」他說。他正坐在沙發上,觀看《百萬富翁》節目,我聽見雷吉斯在電視裡問:「這是最終答案嗎?」

  「我說了,你的意思是什麼?」

  「鑰匙在車上的,」文斯說,「一直在那裡。」

  「等一等,」我說,「你是說,停車棚裡一直有一輛插著鑰匙的摩托車?」

  「當然有。」我聽見電視裡傳來的聲音。「獎金4,000美元,歐洲最小國家的名稱是什麼?」

  「為什麼當時沒人告訴我?」我問,開始感到憤怒。

  文斯聳了聳肩:「不知道。沒有人問過我。」

  我氣衝衝地走進中心單元:「裡基到底在哪裡?」

  「他正在打電話,」博比說,「正在和矽谷的高官談著呢。」

  梅說:「別急。」

  「我沒有急,」我說,「是哪一部電話?在中心區嗎?」

  「傑克。」她說著伸出兩手抓住我的雙肩,攔住了我。「已經10點過了。算了吧,」

  「算了?他可能已經把我們弄死了!」

  「可現在我們得開始工作。」

  我發現她神色鎮定,情緒穩定。我想到她當時取出兔子內臟的麻利動作。

  「你說得對。」我說。

  「這就好,」她說著轉過頭去,「我覺得我們拿到背包後就可以出發了。」

  我心裡想,梅在爭論中從來都不會失敗,這是有道理的。我們進了儲藏室,在貨架上拿了三個背包。我扔了一個給博比。

  「我們走吧。」

  夜空晴朗,滿天繁星。我們在黑暗中朝庫房走擊庫房在黑色的瘦空中露出了一個罐色輪廓。我推著越野摩托車。我們在一段時間裡誰都沒有說話。後來,博比說:「我們需要燈。」

  「我們需要的東西很多,」梅曉,「我開了一份清單。」

  我們到了庫房,推開了房門。我看見博比在黑暗中徘徊。我走進去,伸手摸到電燈開關。我打開電燈。

  庫房內部看來與我們離開時完全一樣。

  梅打開背包,沿著一排貨架走去:「我們需要便攜燈……電……火引線……照明彈……氧氣……」

  博比問:「氧氣?真的嗎?」

  「如果集群藏身的地方是在地下,對,我們可能……我們可能需要鋁熱劑。」

  我說:「洛西當時帶著它。她可能把它放下了,當她……我看一看。」

  我走進另外一個房間。裝鋁熱劑的盒子翻全在地上,旁邊是裝著鋁熱劑的管子。盒子可能是在洛西奔跑過程中落下的。我很想知道她手裡是否還有。我朝門邊她的遺體躺著的地方看了一眼。

  洛西的遺體不見了!

  「哎呀!」

  博比跑進來:「怎麼回事?出了什麼問題?」

  我指著門口。「洛西不見了!」

  「你是什麼意思,不見了?」

  我看著他:「不見了,博比。屍體以前在這裡,可現在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有動物嗎?」

  「我不知道。」

  我走到她的屍體原來躺著的地方,蹲了下來。我五六十小時以前最後一次見到她的屍體時,它的上面覆蓋著一層乳白色的薄膜。這時地上也有一些那樣的分泌物。它看上去很像幹以後的濃牛奶。在曾是屍體頭部的位置,分泌物光滑,沒有被動過的痕跡。但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它看上去像是被擦刮過,薄膜了有一道道條紋。

  「看樣子,她是被拖出去的。」博比說。

  「對。」

  我仔細觀察分泌物,看一看有沒有足跡。一隻叢林狼是無法把她拖走的,需要一群動物才能把她拉出門去。它們肯定會留下痕跡的。我什麼痕跡都沒有看到。

  我站起來,走到門前。博比站在我身邊,觀察著外邊的黑暗。

  「看到什麼東西沒有?」他問。

  「沒有。」

  我回到梅跟前。她已經找齊了所需要的全部東西。她弄了一卷鎂引線、發射照明彈的手槍、便攜式鹵素燈。她還有帶有鬆緊帶的頭燈、小望遠鏡和夜視鏡。她找到了一部野外用電臺、氧氣瓶和透明塑料防毒面具。那些防毒面具與昨天晚上我在加利福尼亞看見的坐在那輛印有SSVT標記汽車上的幾個男人戴的完全相同,不同之處是它們沒有塗上銀色;我發現這一點時心裡感到不安。

  這時我心裡想,那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就是在昨天晚上。離現在尚不足24個小時。

  我覺得就像過了一個月。

  梅把那些東西分別裝進背包。我看著她,意識到她是我們當中惟一擁有實際野外經驗的人。相比之下,我們是待在室內的人,搞理論工作的。我今天晚上如此依賴她,我對此感到吃驚。

  博比舉起他身邊的背包,嘴裡嘟噥:「你真的覺得我們需要進麼多東西,梅?」

  「與背著它們走不同,我們開摩托車去。對,需要,最好平安無事而不是遺憾後悔。」

  「好,很好,可我的意思是——那野外用電臺?」

  「你無法預測。」

  「你呼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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