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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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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是,」裡基說,仍然怒容滿面,「還有,順便說一句,你們的休息時間10分鐘以前就結束了。所以回去幹話吧。」他看了一眼隔壁的遊戲室。「其他人在哪裡?」 「在修理外部區域傳感器。」 「你是說他們在外面?」 「不,不。他們在雜品儲藏室。博比認為,那些傳感器裝置存在校準問題。」 「好的。有人告訴文斯沒有?」 「沒有。這是軟件問題:博比正在處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聲。我心裡一驚,掏出了手機。我轉向其他人,「手機能用?」 「對,」裡基說,「我們這裡裝有通訊線路。」他繼續與大衛和洛西爭論。 我步入走廊,收到了語音信息。只有一條,從醫院發來的,是關於朱麗亞的:「我們知道,你是福爾曼太太的丈夫,請你儘快打電話與我們聯繫……」接著顯示的是一值叫拉納醫生的分機號碼。我立刻撥了電話。 醫院總機把我的電話轉接過去。「重症監護室。」 我說要拉納醫生聽電話,然後等著他來。 我說:「我是傑克·福爾曼。朱麗亞·福爾曼的丈夫。」 「哦,對了,福爾曼先生。」一個令人愉悅的、具有旋律的聲音,「謝謝你回話。我知道,昨天晚上你陪著你妻子來的醫院,對吧?那麼,你知道她的傷勢——或者我應該說,她的潛在傷勢——的嚴重程度。我們真的認為,她需要接受頸椎骨骨折、硬膜下血腫的徹底檢查,而且她還需要接受盆骨骨折檢查。」 「是的,」我說,「昨天晚上是這樣告訴我的。有什麼問題嗎?」 「實際上,有問題。你妻子拒絕接受治療。」 「她拒絕?」 「昨天晚上,她讓我們作了透視,讓我們給她的手腕複位。我們跟她解釋,透視讓我們觀察到東西是有局限的;因此,進行核磁共振成像對她來說非常重要,但是,她拒絕接受該項檢查。」 我問:「為什麼?」 「她說,她不需要核磁共振成像。」 「她當然需要。」我說。 「對,她需要,福爾曼先生,」拉納醫生說,「我不想讓你感到恐慌,但是,盆骨骨折可能形成腹腔大面積出血,可能,嗯,出血致死。它可能很快出現,而且——」 「你們要我做什麼?」 「我們想你和她談一談。」 「沒問題。把電話轉給她。」 「不巧的是,她剛去接受進一步的X光檢查。可以提供和你聯繫的電話嗎?你的手機號?好的。還有,福爾曼先生,我們無法從你妻子那裡瞭解精神病史的情況……」 「為什麼呢?」 「她拒絕談及這方面的情況。我指的是毒品和行為問題史那方面的東西。你能夠在這方面提供什麼情況嗎?」 「我會……」 「我不想使你感到恐慌,但是,你妻子一直——怎麼說呢——有一點精神方面的問題,有時幾乎處於幻想狀態。」 「她最近承受的壓力很大。」我說。 「對,我肯定那是一個因素,」拉納醫生平靜地說,「而且她的頭部又嚴重受傷,這方面的情況需要進一步調查。我不想使你感到恐慌,但坦率說來,精神病顧問的意見是,你妻子患的要麼是狂躁和憂鬱交替症,要麼是毒品引起的疾病,甚麼兩者都有。」 「我明白了……」 「當然,通常在單輛汽車的交通事故中也涉及這樣的問題……」 他的意思是,這次事故有可能是未遂自殺。技覺得那種可能性不大。 「我不知道我的妻子在吸毒,」我說,「但是,我一直對她的行為感到擔心,約有,嗯,有幾周時間了。」 裡基來了,焦躁不安地站在我的身旁、我用手捂著話筒,「是關於朱麗亞的。」 他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錶,皺起了眉頭。 我覺得很奇怪,在我和醫院的人談及我妻子——他的頂頭上司——的病情時他會催促我。 那位醫生嘮嘮叨叨地說了好一陣,我儘量回答他提出的問題;但是,我事實上沒有任何可以幫助他的信息。他說,朱麗亞回來後,他叫她給我打電話,我說我等她的電話,我掛斷手機。 裡基說「好的,很好。不好意思催你,傑克,可是……你知道的,我有許多東西要讓你看。」 「時間上有問題嗎?」我問。 「我不知道,可能吧。」 我剛要問他那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已經開始領著我朝前走,走路的腳步快捷。我們離開宿舍區,穿過另一道門,到了另外一條走道。 這條走道——我注意到——是完全密封的。我們沿著一條懸在地板上的玻璃走道向前。玻璃上有小孔,玻璃下面是一排排用來抽吸的真空管道。到這時,我已經習慣了空氣淨化機發出的持續不斷的噪音了。 在走廊的中部有兩扇玻璃門。我們一次得經過一扇。我們經過時它們自動分開,隨即立刻關閉。我繼續朝前走,心裡再次感覺自己身處監獄,感覺自己穿過一道又一道防衛嚴密的大門,漸漸進入某個地方。 它可能安著高技術裝備,豎著閃光的玻璃牆——然而,它仍舊是監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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