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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不對,奧爾德斯就在這兒,而且撒克遜鄉紳系統公司在貝爾維尤的郊區,所以理查德·傑克遜和弗雷德裡克·科恩也就在這裡。」

  「你有辦法得到這些人終止合同的細節嗎?」她問,「如果能得到這種材料會很有用的,因為如果公司付清工資把某個人解雇,那麼我們就有一個實實在在的案例了。」

  「沒辦法,」桑德斯搖了搖頭,「因為我的存取信息受到了很大限制,而財務數據在他們這種限制之內。」

  「不管怎樣試試吧。」

  「然而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該系統是不會讓我查詢的。」

  「查查看吧。」弗爾南德斯說。

  他皺著眉頭。「你認為他們在監視我嗎?」

  「我可以肯定他們在這樣做。」

  「好吧。」他打了幾個參數,按了搜尋鍵,回復出來了:

  財務靈敏搜尋不在存取範圍之內

  他聳了聳肩。「就像我剛才想的結果一樣,一無所獲。」

  「不過其意義就在,」弗爾南德斯說,「我們提出了問題,以便讓他們儘快醒悟。」

  就在桑德斯朝電梯間走去時,他忽然看見梅雷迪思和康利-懷特公司的三位董事向自己走來。他趕緊轉身,走向樓梯井,下了四層樓梯,來到和街區一般高的那一層。樓梯井裡空無一人。

  就在下面一層,一扇門開了,斯蒂芬尼·卡普蘭走出來,上了樓梯。桑德斯不大情願和她講話,因為卡普蘭畢竟是總財務主任,與加文和布萊克本都很親近。走近時,他漫不經心地打了個招呼:「你好,卡普蘭。」

  「你好,湯姆。」她朝他點頭時,表情冷淡漠然。

  桑德斯從她身旁走過,下了幾級臺階後,聽見她說:「你處境這麼困難,我很難過。」

  他停下腳步,卡普蘭此時正站在他上一段樓梯往下看,樓梯井裡沒有其他人。

  「我在想辦法應付。」

  「我知道你在想辦法,不過你的處境一定仍然很艱難。這麼多的問題頃刻間一齊冒了出來,又沒有人向你提供信息,要想把這些問題都解決一定有困難。」

  又沒有人向你提供信息?

  「嗯,是的,」他遲鈍地說,「很難解決這些問題,卡普蘭。」

  她點了點頭。「記得我初闖商界時,」她說,「結識了一個女朋友,她在一家通常不聘雇女人做經理的公司裡謀得一份好差事。新任經理時,她遇到了許多壓力和危機,她為自己能得心應手地處理問題而感到自豪。可是後來才知道她管轄的部門出現了財務醜聞後才雇傭她的,而從一開始他們就為她設好了圈套。她的工作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她被欺騙了,就在她準備自行其是時,他們把她解雇了。」

  桑德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為什麼她要告訴他這些呢?他說:「這個故事真有趣。」

  卡普蘭點點頭。「我再也忘不了這個故事。」她說。

  樓梯的上方響起了開門聲,接著便聽見腳步下樓來的聲音,卡普蘭二話沒說,轉身向樓上走去。

  桑德斯搖了搖頭,往樓下走去。

  在西雅圖《郵報》新聞編輯室裡,康妮·沃爾什從自己的計算機終端上抬起頭來說:「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不,我不是在開玩笑,」埃莉諾·弗裡斯站在她身旁說,「我要槍斃這篇報道。」她把報道的打印件扔在沃爾什的桌上。

  「可你是知道我線人的身份的呀,」沃爾什說,「你是知道的,傑克偷聽了他們的全部談話。我們作了詳細的筆錄,埃莉諾,筆錄非常完整。」

  「我知道。」

  「所以,如果交出這個線人,那家公司怎麼可能起訴呢?」沃爾什說。「埃莉諾,我掌握了這個精彩的故事。」

  「你掌握了這個故事,而我們的報紙已經實實在在地暴光了。」

  「已經暴光了?在什麼報紙上?」

  「小豬先生專欄。」

  「哦,天哪,人們是無法驗證那個專欄所寫的真實性的呀。」

  弗裡斯掏出一份小豬先生專欄的複印件,她已用黃色線條標了幾節文字。「某公司據說是西雅圖一家高科技公司,新近任命了一個女人為公司高級管理者,據說小豬先生是她的部下,聽說他招惹了一次性騷擾事件。小豬先生的太太是一個有了孩子的律師。你說小豬先生的起訴是沒有法律依據的,而且說他是個醉鬼,貪戀女色。我認為桑德斯完全可能要求你提供證據,並起訴你犯有誹謗罪。」

  「不過這是一篇專欄文章,說的是一種觀點。」

  「這個專欄說的是事實,只不過在講述事實時用的是一種嘲弄和過分誇張的方式。」

  「這篇專欄文章發表的是觀點,而發表觀點是應該受保護的。」

  「我認為這篇文章肯定不屬這種情況。我感到心神不安的是開始是我同意開闢這個專欄的。更重要的問題是,如果我們繼續刊登這些文章,那麼我們就無法說我們無意傷害別人了。」

  沃爾什說:「你沒有勇氣。」

  「而你是在濫用別人的勇氣。」弗裡斯說,「這篇文章槍斃了,到此為止。我將在上面簽署自己的處理意見,然後給你、馬傑、湯姆·唐納迪歐每人一份意見副本。」

  「這些該死的律師。我們生活在一個多麼討厭的世界裡!這篇文章應該登的。」

  「不要鑽牛角尖了,康妮,告訴你吧,不要鑽牛角尖。」

  她走了。

  沃爾什一頁頁地翻看著這篇文章,她為這篇文章整整忙了一個下午,為其潤色提煉,做到基本完美無缺。現在她想刊載這篇文章,哪有耐心去想文章內容是否合法。保護公民權利這一籠統的概念只是一種不費氣力的假設結果,因為一旦人們追究其真實意義時,便發現合法的思想只是一種觀點狹隘、自私卑劣的思想——那種將權力機構牢牢保穩的思想。畏懼最終是為權力機構服務的,畏懼是為掌權的男人服務的。如果說沃爾什確信自己還有什麼東西沒變的話,那麼這就是她無所畏懼。

  過了好長時間,她才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KSEA電視臺,下午好。」

  「請找瓊·亨利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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