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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還有諾維爾公司,」艾倫說,「他們手頭只有近五年來的材料,五年前的檔案材料全冷藏在猶他州的總部。他們不知道我們需要什麼材料,但他們說,如果我們付費,他們樂意找出所需的材料。時間需要兩周。」

  弗爾南德斯搖了搖頭。「不行。」

  「是的。」

  「我強烈地感到,康拉德計算機公司想扣押什麼材料。」弗爾南德斯說。

  「也許是這樣,不過我們得好言相求,設法拿到那份材料,不能再等了。」艾倫看著院子那頭的那夥人,「結果怎麼樣?」

  「沒有結果,他們還在拼命抵抗。」

  「還在抵抗?」

  「是呀。」

  「天哪,」艾倫說,「誰是她的後臺?」

  「我很想知道。」弗爾南德斯回答。

  桑德斯敏捷地打開自己的蜂窩式移動電話,接通了他辦公室的線。「辛迪,有什麼消息嗎?」

  「只有兩條,湯姆,斯蒂芬尼·卡普蘭問她今天能否和你見個面。」

  「她說原因了嗎?」

  「沒有,但是她說事情並不重要。另外,瑪麗·安妮來找過你兩次。」

  「可能想來剝我的皮。」桑德斯說。

  「我不這麼認為,湯姆,她可能是唯一非常——我想——牽掛你的人。」

  「好吧,我給她去電話。」

  他撥起瑪麗·安妮的號碼來。這時,弗爾南德斯用肘輕輕抵了抵他的肋部。他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身材苗條的中年女子由坡下的停車場朝他們走來。

  「小心。」弗爾南德斯說。

  「為什麼?她是誰?」

  「她是康妮·沃爾什。」

  康妮·沃爾什大約45歲,一頭灰發,臉上的表情總讓人覺得討厭。「你是湯姆·桑德斯嗎?」

  「是的。」

  她掏出一隻磁帶錄音機。「我是《郵報》記者康妮·沃爾什,我們能談談嗎?」

  「絕對不行。」弗爾南德斯說。

  沃爾什將目光轉向她。

  「我是桑德斯先生的律師。」

  「我知道你是誰。」沃爾什說著又轉向桑德斯。「桑德斯先生,我們報紙想刊登一篇有關數通公司性別歧視訴訟的報道,我的線人告訴我,你打算對梅雷迪思·約翰遜的性歧視提出訴訟,是這樣嗎?」

  「他無可奉告。」弗爾南德斯邊說邊走到沃爾什和桑德斯的中問。

  沃爾什將目光跳過律師的肩膀,說道:「桑德斯先生,你和她是昔日的情人,而你的訴訟是一種算清舊帳的方式,這也是真的嗎?」

  「無可奉告。」弗爾南德斯說。

  「我看他很想回答我的問題。」沃爾什說,「桑德斯先生,你不必聽她的,如果你想說什麼就說,我真的認為你應該借此機會為自己辯護,因為我的一些線人還在說,你在那次幽會期間生理上虐待了梅雷迪思女士。這些都是人們準備向你提出的非常嚴肅的指控,我想你對此一定想作出回答。你對她的辯解想說些什麼嗎?你從生理上虐待她了嗎?」

  桑德斯張開了口準備說話,然而弗爾南德斯向他使了個警告的眼色,接著將手放在他的胸口上,然後對沃爾什說:「這些辯解是不是梅雷迪思女士告訴你的?因為在場的除了桑德斯先生外,只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她。」

  「我不會隨便胡謅的,我這消息來自消息十分靈通的線人。」

  「線人是公司內還是公司外的?」

  「我不能說。」

  「沃爾什女士,」弗爾南德斯說,「我不打算讓桑德斯先生接受你的採訪。不過,在刊登這些毫無根據的說法之前,你最好和《郵報》的法律顧問商量一下。」

  「這些說法不是沒有根據的,我有非常可靠的——」

  「如果你們的法律顧問對這些說法有什麼疑問的話,你可以叫她打電話給布萊克本先生,他會解釋清楚你們在這個問題上採取的做法是不是合法的。」

  沃爾什冷漠地微笑著。「桑德斯先生,你想說些什麼嗎?」

  弗爾南德斯說:「還是去找你們的法律顧問吧,沃爾什女士。」

  「我會找的,不過這與採訪毫無關係。這個問題你是保密不住的,布萊克本先生也保密不住。說句朋友間的話,我必須告訴你,我真不知道你會為這麼一個案子做辯護。」

  弗爾南德斯傾身靠近她,微笑著說:「要是你早點來我這兒的話,我就會把一些事情解釋給你聽了。」

  她陪著沃爾什先是走開幾步,然後向院子另一頭走去。

  艾倫和桑德斯呆在原地未動。艾倫歎了口氣說道:「你不想知道她們現在正在說什麼嗎?」

  康妮·沃爾什說:「隨你怎麼說都沒關係,反正我是不會把線人的名字告訴你的。」

  「我不是要問你線人的名字,我只是告訴你,你的說法是錯誤——」

  「當然你會說——」

  「有材料證明那是錯的。」

  康妮·沃爾什愣住了,皺起了眉頭。「材料?」

  弗爾南德斯重重地點了點頭。「對。」

  沃爾什想了想。「不過這不可能,」她說,「你嘴上說說而已。當時在場的只有他們倆,他只是口頭說些不利於她的話,根本沒有什麼可作為證據的材料。」

  弗爾南德斯搖了搖頭,一聲未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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