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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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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音質好嗎?」 「我不知道。我們就會知道的,約翰馬上帶著它來吃午飯。」 弗爾南德斯搓了搓手。「我的感覺已經好些了。」 「是嗎?」 「是的,」她說,「因為帶子如果用得上的話,我們就真的可以要他們好看了。」 面色紅潤、生性快活的約翰·萊文推開盤子,喝幹了最後一口啤酒。「哎,這才叫是吃飯哩。比目魚真棒極了。」萊文體重差不多有300磅,他的大肚子翹起來頂著桌子邊。 他們正坐在第五林蔭大道「麥科米克和施米克」餐館後廳堂一個隔開的小間裡。餐館裡人聲鼎沸,擠滿了來吃午飯的上班族。弗爾南德斯把耳機貼在耳朵上,用錄音機聽那盤磁帶。她已經全神貫注地聽了半個多小時,邊聽邊在一本黃顏色的記事本上記著筆記。她的飯仍然動也沒動。最後她站起身來:「我要去打個電話。」 萊文眼睛盯著弗爾南德斯的盤子。「呃……那個,你還吃嗎?」 弗爾南德斯搖搖頭便走開了。 萊文咧嘴一笑。「不浪費,不愁窮。」說著他把弗爾南德斯的餐盤拖到跟前,又開始吃起來。「這麼說湯姆,你是碰上了倒黴事還是怎麼的?」 「倒邪黴了。」桑德斯一邊攪著一杯咖啡一邊回答道。他也沒能吃下飯,只是看著萊文狼吞虎嚥大口大口地吃著土豆泥。 「我就估計到了。」萊文說,「奧爾德斯公司的傑克·克裡今天上午打電話給我,說你因為拒絕同一個女人幹那個,正同公司打著官司呢。」 「克裡是個渾蛋。」 「再渾不過了,」萊文點頭稱是,「渾得不能再渾了。但你有什麼辦法好想?今天早晨康妮·沃爾什的專欄文章登出來後,人人都在猜測誰是小豬先生。」萊文又咬了一大口東西。「不過首先要問一下,康妮是怎麼弄到這個消息的?我是說,消息是從她那裡傳出來以後大家才知道的。」 桑德斯說:「也許是你告訴她的,約翰。」 「你在開玩笑吧?」萊文說。 「你有磁帶嘛。」 萊文皺起了眉頭。「你再這麼說,湯姆,我可就要生氣了。」他搖了搖頭。「不,如果你問我的話,我會說是一個女人告訴她的。」 「哪個女人知道這件事呢?只有梅雷迪思,而她是不會說的。」 「我跟你賭什麼都行,看最後結果,保證是個女人,」萊文道,「假如你能搞清楚的話——不過,我懷疑你能不能搞清楚。」他若有所思地嚼著嘴裡的東西。「箭魚咬起來有點像橡皮,我看我們得告訴服務員一下。」他四下裡張望著。「噢,湯姆。」 「怎麼啦?」 「有個老兄站在那兒,從左腳跳到右腳的,我想興許你認識他。」 桑德斯回頭一看,鮑勃·加文站在吧台旁邊,正帶著期待的神色望著他。菲爾·布萊克本站在加文身後幾步開外的地方。 「對不起。」桑德斯說著從桌邊站起身來。 加文握著桑德斯的手。「湯姆,看到你真好。你應付這一切感到怎麼樣?」 「還行。」桑德斯說。 「好,好。」加文像父親一般把手放在桑德斯的肩上。「又看到你真好。」 「看到你也很好,鮑勃。」 加文說:「那邊角落上有個僻靜的地方。我已經吩咐他們去拿兩杯咖啡,我們可以談一會兒,好嗎?」 「很好。」桑德斯答道。他對罵罵咧咧、怒氣衝衝的加文很熟悉,這個恭謹的加文反倒使他感到很不自在。 他們在酒吧間的一個角落裡落了座。加文在椅子裡坐好,面對著他。 「唔,湯姆,我們敘敘舊,你我兩個。」 「是,我們敘敘舊。」 「到漢城去的那些該死的出差旅行,吃的東西糟糕透頂,你的屁股痛得夠嗆,這些你還記得吧?」 「是的,我記得。」 「是啊,那些日子就是這樣的。」加文邊說邊仔細地端詳著桑德斯。「不管怎麼說吧,湯姆,我們相互都瞭解,所以我不打算哄你。讓我把所有的牌都攤在桌上吧。我們現在碰到了一個問題,在這個問題使大家都陷入困境以前,得把它解決掉。從現在起,往下我們怎麼走,我得求助於你更好的判斷。」 「我更好的判斷?」桑德斯問道。 「對,」加文說,「我想從各個方面來審視一下這件事情。」 「有多少個方面?」 「最少有兩個方面。」加文微笑著說,「你瞧,湯姆,我在公司裡支持梅雷迪思這點,我確信並不是什麼秘密。我始終相信她有才幹,是我們未來想要的那種經理形象。在這件事發生以前,我從來沒有看到她做過任何與這一點相違背的事情。我知道她也是人,會犯錯誤,但她有才幹,我支持她。」 「是嗎?」 「現在,在這件事情上,也許……也許她是犯了錯誤。我不知道。」 桑德斯一言不發,只是看著加文的面孔,等待下文。加文正在設法製造一個印象,使人相信他是一個沒有偏見的人。桑德斯不吃他這一套。 「事實上,讓我們說她是這樣的,」加文道,「讓我們說她是犯了錯誤。」 「她確實是如此,鮑勃。」桑德斯堅定地說。 「好吧,讓我們說她確實是如此。讓我們稱它為判斷失誤,稱它為跨越了界線。問題是,湯姆,面對著這樣的情況,我還是堅決支持她。」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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