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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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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讓桑德斯嚇了一跳。「為什麼不?」 「是啊,」她目光冰冷、察言觀色地直視著他,「畢竟你是同一個美人兒單獨呆在一起,為什麼不風流一下呢?」 「天哪。」 「這是一個大多數人都會問的問題。」 「我已經結婚了。」 「那又怎麼樣?什麼時候都有結了婚的人在做風流韻事。」 「好吧,」桑德斯說,「首先,我的妻子是個律師,而且疑心很重。」 「我認識她嗎?」 「她名叫蘇珊·漢德勒,在萊曼·金的事務所工作。」 弗爾南德斯點點頭。「我聽說過她。這麼說,你是怕她發現。」 「當然。我的意思是說,你在辦公室裡偷情,人人都會知道的。這種事無法保密。」 「所以,你擔心事情會被人知道。」 「是的,但這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什麼?」 「她是我的上司。我不喜歡我所處的地位。她是,你知道……唔,她有權解雇我,如果她想的話,所以,當時的情況就像是我不得不做這件事一樣。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你告訴她這點了嗎?」 「我試圖這麼做。」 「你怎麼試圖的?」 「呃,我只是試圖這麼做。」 「你是說你向她表明她的挑逗行為是不受歡迎的嗎?」 「最終是這樣。」 「此話怎麼講?」 「嗯,最終,我們繼續做著這個……叫什麼的來著,做愛前的愛撫什麼的,她的內褲脫掉了,然後——」 「對不起,她的內褲是怎麼脫掉的?」 「是我脫掉的。」 「她叫你這樣做的嗎?」 「沒有。可是有一會兒我已經給弄得火燒火燎的,我準備那麼做了,或者至少是想那麼做了。」 「你們準備性交了。」她的聲音仍然是冷冰冰的,手中的筆沙沙作響。 「是的。」 「你是自願參與者。」 「是的,但就那麼一會兒。」 「從哪方面來講你是自願參與者呢?」弗爾南德斯問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在她並沒有鼓勵你那麼做的情況下觸摸她的身體、乳房或者生殖器?」 「這我說不上來,那時她幾乎是什麼都在鼓勵我做。」 「我是問,是你主動的嗎?是你自己那麼做的嗎?還是比方說,她拉著你的手在她的——」 「不,是我自己那麼做的。」 「那麼你開始時候的矜持又到哪裡去了呢?」 「我被挑逗起來了,產生了興奮,那會兒什麼也不管了。」 「好的,接著說。」 桑德斯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我對你非常坦白。」 「理該如此,這是最好的做法。」 「她躺在沙發上,裙子撩了上去,她想要我進到她身體裡,以便……她有點兒在呻吟,你知道,還說『不,不』……那時我突然再次感覺到我不願做這件事,所以我就說,『好了,我們別這樣吧』。於是我就從沙發上爬下來,開始穿衣服。」 「你自己終止了雙方的接觸。」 「是的。」 「因為她對你說了『不』?」 「不,那只不過是個藉口,主要是因為那會兒我感到不自在。」 「唔,於是你從長沙發上爬下來,開始穿衣服……」 「對。」 「當時你說了些什麼沒有?說了些什麼用來解釋你行動的話沒有?」 「說了,我說這樣做不好,我覺得不好。」 「她是如何反應的?」 「她非常惱火,開始向我扔東西,接著又開始打我、抓我。」 「你身上有抓痕嗎?」 「有。」 「在什麼部位?」 「頸部和胸部。」 「你拍照記錄了嗎?」 「沒有。」 「好吧。那麼她抓你時,你是如何反應的?」 「我只是儘量把衣服穿好從那兒出去。」 「你沒有對她的攻擊行為作出直接反應嗎?」 「嗯,有一會兒我把她往後推,不讓她靠近我。她在一張桌子上絆了一下,摔到了地上。」 「聽上去,你推她是為了自衛。」 「是自衛。她在扯掉我襯衫上的扣子,而我得回家,我不想讓我妻子看到襯衫上沒扣子,所以我推開了她。」 「你有沒有採取任何非自衛性的行動?」 「沒有。」 「自始至終你打過她沒有?」 「沒有。」 「你敢肯定嗎?」 「肯定沒有。」 「好的。後來呢?」 「她朝我扔過來一隻酒杯,不過那時候我已經基本上穿好了衣服。我走到窗臺前,拿起了自己的電話,然後就走了——」 「對不起,你拿起了自己的電話?是什麼電話?」 「我有一個移動式電話。」他邊說邊從口袋裡取出了電話給她看。「我們公司裡人人都帶著它,因為我們就是製造這個的。她是在我正用它從她辦公室裡打電話的時候開始吻我的。」 「她來吻你的時候,你正在打電話?」 「對。」 「你在跟誰通話?」 「對方的錄音電話機。」 「明白了,」她顯然很失望,「請繼續說。」 「於是我過去拿起電話,就離開了那個該死的地方。她在後面尖叫,說我不能對她這樣,還說要殺了我。」 「你怎麼反應的?」 「我沒作任何反應,徑直離開了。」 「那是什麼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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