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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桑德斯說:「是的,確實令人難以置信。」

  「簡直妙不可言,如果紐約方面看了這種表演後,他們對這項發明的指責性評論就會一掃而光。我們正向唐·徹裡諮詢,問他能否將這項成就運用在我們自己的公司數據庫上。」

  「沒問題,」徹裡說,「只要讓我們在你們的數據庫裡接一根程序中繼線,我們就能將你們的數據庫和這兒的設備連通起來,前後大約花費一小時功夫。」

  尼科爾斯指著頭部裝置問道:「我們能拿一個這種新鮮玩藝兒去紐約嗎?」

  「這簡單,」徹裡說,「我們今天晚些時候把它寄出去,星期四就能寄到紐約。我會派一個人去幫你們安裝好。」

  「這種服務將成為推銷它時可大肆宣揚的重要特色,」尼科爾斯說,「非常重要的特色。」他拿出自己那副半框眼鏡,那是一副可折疊得很小的極其精緻的眼鏡。尼科爾斯小心翼翼地展開它,將其架在了鼻樑上。

  約翰·康利站在行走墊片上大笑著。「天使,」他說,「我怎麼才能打開這只抽屜?」然後他歪過頭來聽著。

  「他正和那個幫助天使說話,」徹裡說,「他通過頭部裝置能聽見天使的聲音。」

  「天使對他說了些什麼?」尼科爾斯問。

  「那是他和天使之間的悄悄話。」徹裡笑道。

  約翰·康利站在行走墊片上,邊聽邊點著頭,然後將手伸向空中。他握起手來,仿佛在抓什麼東西,接著往後拉去,像一個人用手拉開一隻檔案櫃抽屜的動作。

  桑德斯通過監視器看見了一隻實實在在的檔案櫃抽屜從空中走廊的牆上滑了出來,抽屜裡整整齊齊放著檔案。

  「哇,」約翰·康利說道,「這真是奇妙。天使,我可以看一份檔案嗎?……哦,好的。」

  約翰·康利伸出手來,用指尖碰了一下某張檔案的標簽,那份檔案迅速地跳了出來,鋪展開來。顯然檔案是懸在半空中的。

  「有時我們必須打破身體隱喻的障礙,」徹裡說,「因為用戶只有一隻手,而他們是不可能用一隻手打開一份普通檔案的。」

  約翰·康利站在黑色行走墊片上,用手在空中短短地劃了個弧形,仿佛一個人正用手翻著書頁。桑德斯通過監視器看到約翰·康利正在瞧著一疊攤開的紙。「嘿,」約翰·康利說,「你們的人應該多加小心,我這兒有你們所有的財務檔案。」

  「我來瞧瞧。」吉姆·戴利邊說邊在行走墊片上轉過身來觀看。

  「你們想看什麼就看吧,」徹裡笑道,「盡情地欣賞吧。在最終的系統中,我們將安裝一種防護裝置以控制信息的讀取,但現在我們可以繞過整個系統。你注意到有些數字是紅的了嗎?這表示其中還存儲著一些細節材料。按一個紅色數字。」

  康利按了一個紅色數字,這個數字便擴大了,化為一幅嶄新的信息平面圖,浮在剛才那疊檔案材料之上。

  「哇!」

  「一種高級文本,」徹裡聳了下肩說,「一種簡潔精煉的文本,我只能這麼說。」

  康利和戴利咯咯地笑著,迅速地撥弄著檔案上的數字,十幾份細節材料很快顯現出來,懸在他們周圍的空問。「嘿,怎麼才能弄走所有這些材料?」

  「你能找到那份原始檔案嗎?」

  「它就藏在其他這些材料的後面。」

  「彎下腰看一看,看看你能不能拿到它。」

  康利彎下腰,看起來像在向裡面看著什麼。只見他伸出手,捏著空氣。「我拿到了。」

  「好的。在它的右角你可以看見一個綠色的箭頭,摸一下那個箭頭。」

  康利摸了一下,所有的紙頁又回到了那份原始檔案中。

  「妙極了!」

  「我想做一次。」戴利說。

  「不,不行,我要做一次。」

  「不,該我了!」

  「該我了!」

  他們像一群興奮的孩子笑了起來。

  布萊克本走過來。「我知道每個人都很感興趣,」他對尼科爾斯說,「但是我們的時間不夠了,也許我們應該回會議室去了。」

  「那好。」尼科爾斯顯然勉強地說道,然後轉身面向徹裡。「你保證能提供給我們這樣一套設備嗎?」

  「沒問題,」徹裡說,「沒問題。」

  康利-懷特公司的官員們向會議室走去,思想仍處於一種興奮之中,他們不停地嘮叨著,笑談著剛才的情景。數通公司的人悄然無聲地在他們身邊走著,不想破壞他們的好情緒。就在此時,馬克·盧伊恩悄悄地趕上了桑德斯,小聲問道:「昨晚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打了。」桑德斯答道。

  盧伊恩搖了搖頭。「我回到家後沒接到任何人的電話。」他說。

  「大約六點一刻的樣子,我和你的錄音電話講了話。」

  「我沒收到,」盧伊恩說,「而且今天早晨我來上班時,你又不在。」他壓低了聲音。「天哪,情況糟透了,我們還沒找出星光產品的問題,但我又必須參加商討星光產品的會議。」

  「很抱歉,」桑德斯說,「我不知道會議的內容。」

  「幸運的是,梅雷迪思主持了這次討論,」盧伊恩說,「否則我就出盡洋相了。其實,我——我們以後再談這事吧。」看見梅雷迪思停住腳步在等桑德斯,盧伊恩趕緊這樣說,然後便走開了。

  「你究竟到哪兒去了?」梅雷迪思問。

  「我以為會議是8點半開的呢。」

  「昨晚我打電話去你家,主要是因為會議改在8點這件事,他們想趕乘下午去奧斯汀的飛機,所以我們把所有工作都提前了。」

  「我沒得到這個消息。」

  「我和你妻子說了,難道她沒告訴你嗎?」

  「我聽到的是8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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