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芭芭拉·卡德蘭 > 神秘的女僕 | 上頁 下頁


  作者的話

  本書對1816年的切爾特南作了種種精確無誤的描述。配製蒙彼利埃礦泉水的水泵房曾被拆除過,次年複又修建。威廉斯圖書館的台稈目前還陳列在不列顛博物館。

  威靈頓公爵在拿改侖戰爭之後的年代裡,又三次訪問了切爾特南,但後來他遇到了競爭對手,1823年訪問切爾特南的客人中竟包括了「四位公爵、三位公爵夫人、六位侯爵、十位伯爵、五十三位貴族老爺和七十位貴婦人」!

  奧爾良公爵在那兒逗留了三個月,後來就成了路易·菲利普,法蘭西國王。

  伯克利上校和瑪麗亞·富特一起生活了幾年,她替他生了兩個孩子。

  伯克利上校的行為舉止總是輕浮狂放的,《切爾特南新聞》的編輯批評了他的行為和品行後,他勃然大怒。而當報紙接著對伯克利獵區的貴婦人們評頭品足、妄加議論時,上校乾脆和兩個朋友同去那位編輯的家。兩個朋友把著門,上校用馬鞭抽了那個倒黴的可憐蟲一頓。

  不過,伯克利上校對該城是有大恩大德的。切爾特南賽馬會就是在他的捐助下才興辦起來的。後來他成了西格雷夫勳爵,再後來成了菲茨哈丁伯爵。

  伯克利堡現在依然是英國最美麗的城堡之一。為了籌集資金維修伯克利堡,恢復其以前的宏偉壯觀和富麗堂皇,1919年賣掉了伯克利廣場和位於梅費爾中心的房地產。

  托馬斯·紐厄爾後來成了喬治四世的特別外科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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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16年

  「喔唷,該死的!哎喲,我的老天爺呀!你這可惡的大笨蛋——把你的笨爪子拿開!滾出去——你聾了嗎?老子解雇你——老子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副鬼臉!」

  貼身男僕從房裡跑出去,床上那人還在滔滔不絕地咒駡著,大兵的粗話從他的嘴裡脫口而出。

  後來,他感到自己怒火稍稍平息一點;看見寬大臥室的遠端有東西在動,這才初次意識到,有個女僕正在收拾壁爐。

  四柱大床的雕花柱腳擋住了他的視線,看不清女僕的身影,於是他從枕頭上把身子抬起一點,說:

  「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我剛才沒注意到房裡另外還有人。」

  女僕轉過身來,這時他看清了,女僕個子瘦小苗條,在一頂大大的頭巾式女帽下,臉似乎小得不同尋常。

  「我……我在擦……爐柵……老爺。」

  使他驚奇的是,她的聲音柔和而有教養,伯爵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見她一手提著沉重的銅桶轉身向門走去。

  「到這兒來!」他突然說。

  她遲疑了一會,隨後好象是強迫自己服從他的命令似的,慢慢向床走了過來。伯爵這時發現,她比自己最初想像的還要年輕。

  她在床邊停了下來,凝視著伯爵膝蓋以上去掉繃帶的腿,凝視著血跡斑斑的繃帶,剛才貼身男僕只解開了一部分。

  伯爵正要開口,她卻突然說起來,嗓音依然那麼柔和,毫無疑問受過良好教育:

  「請允許我……替你解掉繃帶好嗎?我有些護理經驗。」

  伯爵驚奇地看著她,隨後沒好氣地說:

  「你不可能把我弄得更痛了,我剛把那個該死的大笨蛋趕了出去,他弄得我好痛。」

  女僕靠得更攏了一點,放下沉重的桶,站著察看伯爵的腿。然後她很輕很輕地解開了一條繃帶。

  「我擔心,老爺,一直蓋在傷口上的紗布恐怕沒塗好藥,因此粘住了傷口,硬揭必然會疼的,除非我們用些溫熱水,才能容易地把紗布揭下來。」

  「隨便你怎麼搞!」伯爵粗聲大氣地說,「我儘量忍著不罵人就是了。」

  「忘掉我是個女人吧,老爺。我的父親曾經說過:一個男人如果能不罵人就忍受住痛苦,他不是個聖人就是塊木頭!」

  伯爵的嘴唇微微一咧,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注視著女僕,看著她走到臉盆架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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