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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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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已經……離開了?」 「大約已在半小時前離開了,」奶媽回答,「我想他走前找過你,沒找到,就走了。」 諾埃拉此時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她心裡明白,她一直害怕晚上再遇到伯爵而繼續進行爭論。 現在至少到明天,或者至少在服喪期滿之前,她是自由的。 「老爺告訴我,」諾埃拉對奶媽說,「他的羅勃特叔叔去世了。」 「在我上樓來以前約翰森先生已經告訴我了。」奶媽回答。 「我們要為他服喪多長時間呢?」 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她憂慮地等待奶奶回答。 「我想大約應該是四到六個月吧,」奶媽回答,「但這要問問伯爵,人們對這有不同的習慣。」 「那當然可以暫緩一段時間了。」諾埃拉想。 「葬禮時你要穿黑衣裙。」奶媽說,「我想葬禮過後你可以只在其他衣服上系條黑腰帶,也許頭上要紮個黑綢揩,這樣來表示哀嫁。」 諾埃拉沒有說話; 她心裡想,只要不嫁給斯蒂芬爵士,她寧願穿黑衣服,甚至是服喪也行。 她沒想到這個假叔叔死的時間這麼巧,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時間了。 奶媽又說: 「你一個人不必去下面餐廳吃飯了,約翰森先生已建議你在自己的閨房中進餐。」 諾埃拉知道閨房與她的臥室相連。 但由於這城堡裡房間太多了,看不過來,而且在樓下她可以和伯爵呆在一起,所以她對那間閨房看過一眼。 這時奶媽打開中間的隔門,她看見都房間實際上非常漂亮。 用錦繡裝飾的牆壁上有一個金框鏡子,室內擺著法國式的家具,壁爐上點綴著德國德累斯頓的瓷器。 「我感到在這房間裡很高興,」諾埃拉笑著對奶媽說,「如果你能和我一起進餐我會更高興。」 「那可不行!樓下那些人會嚇一跳的,」奶媽說,「我要保持我的身份!」 諾埃拉樓住奶媽在她面頰上親了一下。 「你的身份就是和我在一起,」她說,「你使我想起我們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 她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奶媽趕緊說:「好了,不要自尋煩惱了,能到這裡來不挨風吹雨淋,肚子飽飽的,我們就很滿足了。」 諾埃拉笑了,這真象奶媽的為人,講話總是那麼實際。 因為她想忘掉和伯爵不愉快的口角,就拿起一本書讀起來,一直讀到晚餐開始時分。 有兩個僕人在旁侍候著,她覺得飯萊十分香甜可口,她真希望媽媽能看到她現在的處境。 當她吃完飯,僕人走後,她不知道是否該上床睡覺了。 這時有人敲門,一個僕人進來手裡端著銀盤,盤子裡放著一封信。 「這是給您的,小姐。」 「誰寫的?」諾埃拉問。 「我不知道,小姐。」 等僕人走後她看看信,信上寫著她的名字,她猜想一定是斯蒂芬爵士寫的。 她想再也沒有其他人會給她寫信了。 雖然她曾經接到過伯爵朋友的妻子們的兩份邀請,但那都是寫給林頓的,沒直接寫給她。 這時她真想把那封信扔到火裡燒了。 後來她提醒自己要理智些。 再說這樣做可能會使伯爵更加生氣. 她打開信,立刻怔住了。 信箋上中央有一句話。 「立刻到四方來朝殿見我!」 她疑惑地想;這信准是寫給其他什麼人的。 這封信不是象她擔心的那樣由斯蒂芬爵土寫的,而是來自賈斯伯·雷文。 當他們向北進發在倫敦暫住時,她曾見過他的筆跡。 沒錯!他大寫字母的方式與自己的寫法不同。 這時她心裡一悸,她不知道他想叫她幹什麼。 她原以為伯爵已把他送走,不大可能再見到他了。 然而現在他這封信無異是命令,她不敢不從命,她站起身來望瞭望窗外。 已是黃昏了,初升的星星微弱地在天邊閃爍,她知道月亮不久就要升起來。 「我得去見他一面。」她想。 她擔心,如果不去見他,他會到城堡裡來要求見他。 她到隔壁的臥室披上漂亮的伯斯力布圍巾。 她知道這時奶媽正在樓下和其它僕人一起吃飯,現在神殿那兒只有一個當班的僕人。 她順著側樓梯下來穿過通向花園的門,這個門她曾走過。 雖然建築物已灑下長長的影子,樹木也呈黑色,但她不難穿過草坪。 她從那輝煌的噴泉邊走過,泉水仍不斷地噴向空中,這時她來到四方來朗殿。 這是一個四面帶愛奧尼亞式門廓的圓頂建築物,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葉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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