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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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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這傢伙,」他聲音沙啞地說。「找到拍照的那個狗雜種。砸碎他的照相機。」 穆齊和另一個傢伙走了。旁邊什麼地方黑頭發的女人在哭喊:」……在一個孩子後面,躲在一個孩子後面,我要告訴所有的人……」 「讓她閉嘴,索尼。」斯蒂爾森說。 「是。」索尼說,從斯蒂爾森身邊走開。 斯蒂爾森蹲在約翰尼身邊:「我們認識嗎,朋友?沒有必要撒謊。你已經完了。」 尼低聲說:「我們認識。」 「在特裡姆布爾集會上,是嗎?」 約翰尼點點頭。 斯蒂爾森猛地站起來,約翰尼用全身的最後一點力氣,伸手抓住他的腳踝。這只不過一秒鐘,斯蒂爾森很容易就掙脫了。但這已經夠長了。 一切都已改變了。 人們現在開始圍在他身邊,但他只能看到腳和腿,看不到臉。這沒有關係。一切都已改變了。 他開始哭起來。這次摸斯蒂爾森就像摸一個空白。沒電的電池。伐倒的樹。空房子。光禿禿的書架。放蠟燭的酒瓶。 消失,離去。他周圍的腳和腿變得模糊不清。他聽到他們興奮的揣測聲,但聽不清在說什麼。只能聽到說話的聲音,甚至那也在消失,成為一片嗡嗡聲。 他回過頭,看到很久以前他走出來的那條走廊,他走出那條走廊,來到這個照亮的地方。只是那時他母親還活著,他父親在那裡,他們叫著他的名字,直到他回到他們身邊。現在該回去。 我成功了。我不知怎麼成功了。我不知道怎麼成功的,但我的確成功了。 他讓自己飄向那個有著鋼牆的走廊,不知道那盡頭是否有什麼,滿足於讓時間來告訴他。嗡嗡的聲音消失了。模糊的亮光消失了。但他仍然是他——約翰·史密斯——沒有變。 進入走廊,他想。好吧。 他想,如果他能進入那個走廊,他就能行走了。 第27章 朴茨茅斯,新罕布什爾州 1月23日, 1979 親愛的爸爸: 這是一封不得不寫的可怕的信,我努力說得簡潔些,當你收到信時,我可能已經死了。一件可怕的事在我身上發生了,我現在認為它在車禍和昏迷前很早就開始了。當然你知道特異功能的事,你可能還記得,媽媽臨死前說這是上帝的安排,上帝有使命要我來完成。她要求我不要逃避,我答應了她, 並不是很認真的,只是想讓她心靈獲得安寧。現在看來,從某種意義上講,她是對的。我並不相信上帝,不相信有一個真正的上帝為我們安排一切。但我也不信在我身上發生的一切純屬偶然。 爸爸,1976年夏天,我去特裡姆布爾參加格萊克。斯蒂爾森的一次集會,、特裡姆布爾在新罕布什爾川的第三選區,那時他是第一次競選,你可能還記得。他在走向講臺時,和許多人握手,其中就有我。你可能覺得這部分很難相信,雖然你親眼見過我的特異功能。我有一種「意念」,只是這次不是意念,爸爸。它是一種洞察。 奇怪的是,它不像我其它的「洞察」一樣清晰一總有一種讓人不解的藍色籠罩著一切,以前從沒這種情況——但它非常有力。我看到格萊克·斯蒂爾森成為美國總統。那是多久以後的事,我不知道,只是他的頭髮大都脫掉了。我覺得大概是十四年或十八年後。現在,我能看到卻不能解釋,在這件事上,那種奇怪的藍色濾光鏡妨礙了我的視線,但我已經看到足夠的東西了。如果斯蒂爾森成為總統,他將開始使國際局勢惡化,那是非常可怕的。如果斯蒂爾森成為總統,他將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核戰爭。我相信這場戰爭的導火線是南非。我還相信,在這場短暫、血腥的戰爭中,不僅是兩三個國家扔核彈頭,而是有二十多個國家會發射——再加上恐怖組織。 爸爸,我知道這聽上去令人難以置信。我也覺得難以相信,但我毫不懷疑,不想欺騙自己說事情不會有那麼嚴重。你從不知道——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從柴沃斯家逃走並不是因為那家餐館的火災,我是在逃避格萊克·斯蒂爾森和我應該做的事。就像以利亞躲在洞穴中,或約拿躲在魚腹中。你知道,我只想等待觀望。等著看看這種可怕的預言是否會實現,我本來可能還在等待,但去年秋天,我的頭疼加劇了,我在工作時發生了一次意外,我想監工凱思·斯特朗會記得…… 摘自在「斯蒂爾森委員會」上作的證詞。這個委員會的主席是緬因州的參議員威廉·科亨。提問者是諾爾曼·k維瑞澤先生,委員會的法律顧問,證人是凱思·斯特朗先生,他住在亞利桑那州菲尼克斯市,沙漠大街1421號。 證詞日期:8月17日, 1979。 維瑞澤:這時。約翰·史密斯受雇于菲尼克斯公共建設部、是嗎? 斯特朗:是的,先生,是這樣。 維:這是1978年12月初。 斯:是的,先生。 維:12月7日發生了什麼給你留下很深印象的事嗎?有關約翰·史密斯的事? 斯:是的先生,的確發生了。 維:如果你願意的話,告訴委員會。 斯:嗯,我回到車庫去拉四十加侖的橙色油漆。我們在路上畫線。約翰尼——就是約翰·史密斯——那天在羅斯蒙特大街畫一條新的道路標記。我回到那裡時是四點十五分——離下班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你們已經談過的那個赫爾曼·喬林走過來對我說,「你最好去看看約翰尼,凱思。約翰尼出問題了。我想跟他說話,他就像沒聽到。他差點兒撞上我。你最好讓他清醒起來。」那就是他說的話,我說,「他出什麼事了,赫爾曼?赫爾曼說,「你自己去看吧,那個傢伙有毛病了。」於是我開車過去,開始一切都很正常,然後——哇! 維:你看到什麼了? 斯:你是說在我看到約翰尼之前? 斯:他畫的線開始亂七八糟。開始只有一點兒,不是很直。約翰尼一直是隊裡最好的畫線員。接著真的變得很糟了。路上開始出現圓圈,有幾處好像他在反復畫圓圈。有大約一百碼,他把線全畫到泥地上了。 維:你怎麼辦呢? 斯:我讓他停下。那就是說,我最後讓他停了下來。我把車開到跟畫線機並排,開始沖他喊叫,大概喊了有五、六聲。他好像沒有聽到。然後他把畫線機向我推來,咚地撞在我正在開著的汽車的一側。那也是公路部門的財產。我使勁按喇叭。又沖他喊叫,他似乎聽到了。他把機器開到空檔,看著我。我問他,他到底在幹什麼。 維:他怎麼回答呢? 斯:他說你好。「你好,凱思。」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維:你的反應是…… 斯:我的反應非常嚴厲。我生氣了。約翰尼站在那裡,四處張望。這時我才注意到他看上去病得很厲害。他一直很瘦,你知道,但現在他看上去像紙一樣白,,他的嘴的一側有點兒……你知道……向下耷拉。開始他似乎不明白我的話。然後他向四處望望,看到他畫的線——路上的所有的線。 維:他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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