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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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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晚我們掌握了多少情況呢?這種病分為幾個明顯的階段……但是有些人可以跳過一個階段。有些人可能會後退一個階段。也有些人可能兩種情況都會出現。有些人在某個階段症狀維持時間較長,也有的人四個階段的症狀都有所表現。我們這兩個『乾淨』的試驗對象中有一個不再乾淨了。那另一個人是30歲的鄉巴佬,他的身體似乎像我一樣健康,丹寧格已經在他身上做了大約3000萬次試驗,只成功地分離出四種異常物質。雷德曼身體上似乎有許多色素痣。他的血壓偏高,不需馬上治療。緊張時左眼下方中度痙攣。丹寧格說,他經常做夢,超過一般頻律,差不多每天晚上整夜地做夢。就是這些。我無法解釋,丹甯格醫生弄不清楚,參加會診的其他人也是一樣。 「這使我很害怕,斯塔基。我害怕的原因是因為除了一個掌握所有實情的聰明醫生外,沒有人能夠診斷出什麼,只能把染上這種病菌的人診斷為普通的感冒。天啊,沒有人再去醫生那裡,除非他們得了肺炎或乳防上長了令人懷疑的腫塊。要找到一個人來看你可太難了。所以,他們只能待在家裡,多喝水,臥床休息,然後死去。在他們死之前,他們將會傳染給每一個進入房間的人。我們大家仍在期待著『王子』今天、明天、或後天,反正是在最近患上這種勃—我認為在什麼地方我用過他的真名,可在這節骨眼上,我真的不管不顧了。到目前為止,患上這種病的人沒有一個好轉。那些在加里福尼亞的狗東西們也幹了點對我口味的工作。 「戴茨,亞特蘭大PB-2大樓,報告結束。」 他關掉錄音機,對它凝視了很長時間。然後,他又點了一支香煙。 第15章 時間是差兩分夜裡12點。 帕蒂·格裡爾就是在斯圖鬧罷工時一直努力給他量血壓的那個護士,她正在護士臺上翻看最新一期《麥考爾》雜誌,等著進去檢查沙利文先生和哈潑先生。哈潑會醒著觀察約翰尼·卡森,不會有問題。他喜歡開她的玩笑。哈潑先生受到了驚嚇,可他是合作的,不像那個討厭的斯圖爾特·雷德曼。他只是望著你,膽子小得像只老鼠。帕蒂·格裡爾認為他是那種「好漢」。就她而論,所有的病人都可以劃分成兩類:「好漢」和「孬種」。帕蒂7歲時滑旱冰摔斷了一條腿,可她從未在床上待上一天,她對「孬種」很沒有耐心。你要麼真正患病並當一回「好漢」,要麼當一回疑病症「孬種」,刁難一位可憐的正在幹活的姑娘。 沙利文先生總是睡覺,被叫醒時總是拉著臉。這不是護士的過錯,她必須叫醒他。她總是認為沙利文先生會理解這一點的。他正得到政府所能提供的最好照顧而且一切都是免費的,他應該感激才是。如果今天晚上他再一次開始成為「孬種」的話。她只好對他講這些。 時鐘指向半夜;該走了。 她離開護士台,來到過道,朝白色的房間走去,到那裡,她要先沖一個澡,然後換上她的衣服。走到半路上,她的鼻子開始發癢。她從衣兜裡掏出手帕捂著,輕輕地打了三個噴嚏,然後把手帕放了回去。 她專心地想著對付古怪的沙利文先生,沒太注意她的噴嚏。這有可能是患上花粉熱。護士工作臺裡有大紅字寫的指示:不管感冒症狀多麼輕微,必須立即報告。她對這些指示根本就沒過腦子。他們擔心那些來自德克薩斯州的可憐人攜帶的病毒也許會在密封室的外面傳播,可她還知道,對於一個小小病毒來說,要鑽入白衣天使自我抑制的環境中是不可能的。 然而,在她前往白色房間的路上,它傳染給了一個護理員,一個剛剛準備離開的醫生,並且另一個護士在路上也重蹈覆轍。 新的一天開始了。 第16章 一天后,6月23日,一輛長身白色的康尼轎車呼嘯著沿180國道向北急駛,車速達到90至100邁,車的白漆在太陽照射下閃閃發光,電鍍發出耀眼的光芒。後排景窗也反射著刺眼的陽光。 波克和勞埃德在哈希塔南邊某個地方殺死了車主並偷了這輛車後開著它幾乎是在到處亂竄。上行81號到美國80號是收費高速公路,到此,波克和勞埃德開始感到神經緊張。他們在最近的6天裡殺死了6個人,其中包括康尼車主、他的妻子和女兒。但是,使他們對處在兩州之間感到坐立不安並不是這6個被害人,而是那些毒品和槍支。5克白粉,一個小鼻煙盒,裡面裝滿了鬼才知道有多少的可卡因,還有16磅大麻毒品。另外有兩把0.38口徑,三把0.45口徑,一把波克稱為殺手的0.357口徑手槍,六把短槍以及一挺施麥瑟輕機關槍。殺人是用不著費腦筋的小事,但他倆都明白,如果亞利桑那州警察在偷來的車裡查出裡面裝滿大麻和武器,他們就麻煩了。況且他們還是跨州的流竄犯。從他們跨過內華達州州界開始,他們就已經是跨州了。 跨州流竄犯。勞埃德·亨賴德喜歡它的含意。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來抓吧,你這個卑鄙的傢伙。來一顆花生米吧,你這個混蛋的警察。 他們在德明調頭向北,現在在180國道上;他們穿過了赫利、巴亞德和稍微大一些的錫爾弗城,在錫爾弗城,勞埃德買了一袋麵包和8份冰淇淋奶汁(噢,我的上帝,為什麼他買了8份這些破東西?他們很快會尿出巧克力的)。 過了錫爾弗城,道路現在又蜿蜒向西,剛好是他們不想去的方向。經過巴克康恩後他們回到了上帝都記不住的鄉間,雙車道黑面路延綿穿過背景中的鼠尾草叢和砂地,尖山和方山。所有清一色的事物使人只想憋足勁兒啐它一口。 波克說:「我們的汽油快沒了。」 「你他媽的要不開這麼快,就不會有這事兒,」勞埃德說。他拿起第三杯冰淇淋奶汁呷了一口,便吐到裡面,搖下窗子,把所有剩下的廢物連同那三杯碰都沒碰過的冰淇淋奶汁一起扔了出去。 「哈!哈!」波克叫著。他開始加大油門。康尼車向前一竄一停,一竄一停。 「騎穩了它,牛仔!」勞埃德叫了一聲。 「哈!哈!」 「你想抽煙嗎?」 「你弄來,我就抽,」波克說,「哈!哈!」 車座地板上有一隻又大又沉的綠包放在勞埃德的兩腳之前。裡面裝著16磅的大麻毒品,他伸手進去,抓了一把,開始卷一支大麻香煙。 「哈!哈!」康尼轎車在白線上進進停停,停停進進。 「幹什麼呢!」勞埃德大聲喊道,「看灑得到處都是!」 「這麼多,從哪兒來的……嗯!」 「加把勁,夥計,我們就要吸上這東西了。我們就要吸上這東西了,我們要點著了一下子就會興奮起來。」 「好吧,漢子。」波克開始把車又平穩地駕駛著,但是他的表情是陰沉的,「這是你的主意,你他媽的主意。」 「你原來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吧。」 「是的,但我不知道我們最後會在他媽的亞利桑那州轉來轉去。這樣我們怎麼去紐約呢?」 「夥計,我們要甩掉跟蹤。」勞埃德說。在他的腦海中,他看見警察車庫的門打開了,幾千輛帶有40年代報話器的車子駛入夜幕之中。大燈照射在磚牆上。出來吧,卡納西,我們知道你藏在那兒。 「真他媽運氣,」波克說著,臉上仍然是陰沉沉的。「我們幹的不是人活兒,你知道,除了毒品和槍枝外,我們有什麼?我們有16元錢和他媽的不敢用的300張信用卡。真他媽的操蛋,我們連給這只能吃的豬添汽油的現金都不夠。」 「上帝會給的,」勞埃德說著,用唾液粘住大麻煙。他用康尼汽車儀錶盤上的打火機點燃了它。「真他媽是快樂的日子。」 「如果你想賣,你幹嗎要抽?」波克繼續說道,他並沒有因上帝會給的想法而得到更多的安慰。 「那麼我們少賣點。來吧,波克,來一口。」 這一招屢試不爽,他哈哈大笑著接過煙。在他們之間有一支施麥瑟槍,鐵柄槍托朝下立著,槍裡裝滿了子彈。康尼車在路上狂奔著,它的汽油表指向1/8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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