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末日逼近 | 上頁 下頁


  「幾位醫生,一共3個人。他們在那呆到大約8點,屍體也帶去了。我猜測大概是在解剖。接著他們給亞特蘭大的瘟疫中心打了電話,中心下午就會派人過來。還聽說衛生部同時也要派人過來檢查昨晚所有來過加油站的人。我說不準,不過看樣子他們可能是打算將你們隔離。」

  「亞特蘭大瘟疫中心是聯邦機構。要是霍亂的話,有必要興師動眾地派一飛機聯邦機構的人過來嗎?」維克問。

  「你問我,我問誰?」喬·鮑勃說,「我只是覺得你們應該知道這事。我聽說,當時你們跟著幫忙來著。」

  「這不算什麼。」哈潑慢吞吞地說道,「傑姆斯和另外一位醫生怎麼說?」

  「他們沒說什麼。不過他們看上去很害怕。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醫生這麼害怕,真讓人瞧不過。」

  一陣沉默。喬·鮑勃打開一瓶汽水,噝噝聲聽得清清楚楚。哈潑從身邊的盒子裡取出一張衛生紙,擦了擦鼻涕,然後折起來塞進工作服口袋。

  「你們從坎皮恩的身上發現了什麼沒有?」維克問。

  「我們還在繼續查實。」喬·鮑勃表情肅穆,「從身份證上看,他是聖迭戈人。但錢包裡的幾個證件都已經過期兩三年了。駕駛執照過期,美國銀行卡是1986年發行的,也過期了。還有一個軍官證,所以我們正在與軍方聯繫。警長認為坎皮恩大概已經有4年沒有去過聖迭戈了。」

  「開小差?」維克問。他掏出一塊大紅手帕,清了清嗓子,把一口濃痰吐到了上面。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軍官證的有效期到1997年,他穿的是便服,帶著老婆孩子,從加利福尼亞一直跑到這兒。」

  「好吧,我回頭和其他人聯繫,把你說的轉告他們。」哈潑說,「非常感謝。」

  喬·鮑勃站起身。「好的,千萬別提我,我可不想砸了飯碗。你們那些人大概不會追問是誰透的風聲吧?」

  「不會的。」哈潑說。維克也在一旁隨聲應和著。

  喬·鮑勃走向門口時,哈潑非常不好意思地說道:「加油要5元,喬·鮑勃。本來不想收你的錢,可這樣的話,他們……」

  「沒問題。」喬·鮑勃遞過一張信用卡。「政府出錢。給我個單子,拿著也好有個說法。」

  哈潑填單的時候又吸了兩下鼻涕。

  「要小心了,」喬·鮑勃說,「熱傷風很討厭的。」

  「這我當然知道。」

  維克突然從後面插了一句:「也許不是傷風吧?」

  兩人回轉身,只見維克一臉的驚駭。

  「今天一起來,我就總是流鼻涕,咳嗽得厲害,像個60歲的老頭兒。」維克說,「而且頭疼。吃了幾片阿斯匹林,情況好了一些,不過鼻涕還是流個不停,也許我們是給坎皮恩傳染了,他就是為這個送的命。」

  哈潑盯著他看了許久,本想著說出一大串反駁的理由,話還沒說出口,又連著吸了幾下鼻涕。

  喬·鮑勃表情嚴肅地看了他們一會兒,說道:「你們應該清楚,關閉加油站也許是有道理的,今天就關。」

  哈潑望著他,想好的一串理由早就忘了個精光,一條也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起床的時候也是頭疼,流鼻涕。這又怎麼樣呢?誰都沒准什麼時候會著涼的。不過在坎皮恩出現之前,他可是好好的,一點毛病也沒有。

  霍金斯家的3個孩子,一個6歲,一個4歲,最小的一個1歲半。兩個小的正在睡覺,老大伯特·霍金斯在外面挖土玩。莉拉坐在起居室裡看電視劇《躁動的青春》。她想薩莉大概要在電視劇演完之後才能回來。拉爾夫·霍金斯買的是一台大彩電,那兩年阿內特的光景還不錯。莉拉非常喜歡看下午的電視劇。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覺得少了許多煩心事。

  她吸了一口煙,突然咳嗽起來,連忙跑進廚房,把一口痰吐進了盥洗池。剛起床的時候她就開始咳嗽,一整天嗓子都癢癢的。

  她走回起居室,從窗口向外面望瞭望,看見伯特·霍金斯還在那裡獨自玩得起勁。電視裡正在插播廣告。莉拉打量了一下房間,真希望自己的家裡也像這裡一樣闊氣。

  正當電視劇開始播放時,徹裡睡醒了,哭聲夾雜著猛烈的咳嗽聲。

  莉拉趕忙掐滅手裡的煙,跑進臥室。4歲的伊娃還在甜甜地睡著。徹裡躺在小床上,臉上泛著異樣的紅暈。哭聲似乎也不大對勁。

  莉拉自己的兩個孩子也有過這種情況,所以並不擔心。她抓著孩子的小腿,把她倒提起來,用手拍打她的後背。她記不起斯波克醫生是不是提到過這個辦法,因為她沒有看過他寫的書。不過效果相當不錯,只見徹裡猛地往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黃黃的濃痰。

  「好些了嗎?」莉拉問。

  「好了。」徹裡說。說完很快又睡著了。

  莉拉用衛生紙把地上的汙物擦淨,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小孩子會吐出這麼一大口痰。

  她坐下來,皺著眉頭接著看《躁動的青春》。點上了一支煙,吸了一下鼻涕,又開始咳嗽起來。

  第4章

  午夜1點。

  斯塔基獨自一人坐在長桌邊,仔細地翻閱著一摞黃色稿紙,裡面的內容驚得他目瞪口呆。從西點軍校一名摸不著頭腦的新生直到今天,他為國家已經服務了整整36個年頭。他得到過獎章,受到過總統接見,向總統提過建議,有時他的建議還被採納。什麼樣的事情他都經歷過,可是這次……

  他的心裡籠罩著一團連他自己也不敢承認的恐懼感。這是一種足以使人瘋狂的感覺。

  他猛地站起身,膝蓋在桌子上磕了一下,一頁稿紙輕輕從桌邊滑落,在空中慢悠悠打著旋飄到鑲嵌瓷磚的地板上,一半隱在桌下的陰影裡,一半露在外面。如果留心的話,能夠看到上面寫著下面一些文字:

  未經核實

  似乎極有可能

  品系編號為848-AB

  坎皮恩(男),薩莉(女)

  抗原轉型及突變。極其危險,

  死亡率高,傳染比例估計可達

  99.4%。亞特蘭大瘟疫中心已經了

  絕密文件。(完)

  P-T-222312A

  牆上裝著5部監視器。斯塔基走過去,在中央的屏幕下面按了一下按鈕,忽地現出一幅畫面。這裡是加利福尼亞州沙漠區,一片荒涼,紅外攝像的淺紅色調在荒涼中平添了幾分陰森的感覺。

  就是這兒,斯塔基想,藍色工程。

  恐懼感再一次襲遍全身。他把手伸進衣兜,摸出一個藍色藥片,他的女兒管它叫「鎮靜劑」。叫什麼無關緊要,關鍵是看效果。他沒有用水,而是把藥片直接送到嘴裡,下嚥時那張剛毅的面孔不由自主地皺動了一下。

  藍色工程。

  他把目光轉向另一個監視器,然後又打開了其他的幾部監視器。4號和5號監視器顯示的是試驗室。4號為物理實驗室,5號為生物病毒實驗室。生物病毒實驗室裡放滿了動物籠,主要是天竺鼠、恒河猴,還有幾隻狗。這些動物似乎都還醒著。物理實驗室裡,一台小型離心機仍在不停地轉來轉去。斯塔基提過這件事,而且態度十分強烈。離心機這樣起勁地轉來轉去,真給人一種見了活鬼的感覺,因為旁邊就是埃茲威克博士的屍體,四肢伸展著,就像被大風吹歪的一具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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