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迪恩·孔茨 > 惡月之子 | 上頁 下頁 |
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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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玩意?」我忍不住問道。 「保全系統。」羅斯福放下遙控器。「移動物體偵測儀和紅外線感應器能立即捕捉任何接近物體的訊息,向我們發出警告。緊接著,在對方尚未抵達之前,望遠鏡會自動將焦點集中在人侵的物體上並且將影像放大,讓我們知道我們要對付的對象是誰。」 「我們要對付的對象是誰?」 他優雅地輕啜了兩口咖啡,然後開口說:「你可能已經知道得太多了。」 「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除了我自己之外,什麼人都不是。」他回答。「只是老羅斯福。 佛斯特。假如你懷疑我是這件事的背後主謀之一,那你就大錯特錯。」 「什麼背後主謀?到底是什麼事情?」 他看著四個監視幕說:「運氣好的話,他們可能還沒察覺我知道他們的事。」 「他們是誰?是衛文堡的那些人嗎?」 他回頭看著我。「『他們』指的已經不再只是衛文堡的人了,現在連一般老百姓都牽涉在內。我不確定人數,或許幾百人,或許五百人,但是應該不會超過這個數字,至少現在還沒有。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還在蔓延當中,有愈來愈多的人捲入……而且早已經蔓延到月光灣以外的地區。」 我聽了很懊惱。「你是不是故意不把話說清楚?」 「盡我所能,是的。」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伸手拿起咖啡壺,一語不發地在杯子裡注入熱騰騰的咖啡。他顯然想用對付歐森的那套方法對付我,要我像歐森等吃餅乾那樣慢慢等他一口一口吐出事情的片段。 狗狗舔著三塊餅乾四周的桌面,但是它的舌頭始終不敢沾到餅乾。 羅斯福一回到座位上,我就問道:「假如你和那幫人不是一夥的,你怎麼會知道他們的事情?」 「我知道的並不多。」 「顯然比我多。」 「我只知道動物們告訴我的事。」 「什麼動物?」 「噢,當然不是你的狗嘍。」 歐森從餅乾上抬起頭。 「它是個謎。」羅斯福說。 雖然我一直不自覺,但是自從日落以來,我就像從詭異的魔鏡前走過一樣。 我決定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的方式玩這場遊戲,於是我說:「依你這麼說……除了我這只神秘的狗之外,其他的動物都和你說了什麼呢?」 「你最好不要知道全部的真相。你只需要知道你最好忘了你在醫院停車場和殯儀館目睹的一切。」 我整個人坐直,仿佛被自己緊繃的頭皮拉直一般。「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不是。孩子,放輕鬆點,你在我這裡很安全。我們認識多久了? 從你第一次跟你的狗到我這裡至今已經兩年多了。我相信你知道你可以信任我。」 事實上,我心中對羅斯福仍有那麼一點信任,雖然我對自己看人的眼光已經不像從前那麼有自信。 「假如你不試著忘卻你所見到的一切,」他接著說:「假如你試圖和城外的政府上級通報,你將會威脅到許多人的生命安全。」 我愈聽胸口愈緊繃,忍不住破口大駡:「你剛才明明說我可以信任你,現在你卻反過來威脅我。」 他露出受傷的神情。「孩子啊,我真的是你的朋友,我不會威脅你,我只是想告訴你——」 「我知道,還不就是你那些動物朋友跟你說的話。」 「不惜任何代價要把這件事壓下去的是衛文堡的人,不是我。不論如何,反正你個人暫時不會有任何危險,就算你跑去外頭向政府機關報告,他們也不會加害於你,至少一開始不會。他們不敢碰你。不是你。你是受到尊敬的對象。」 這是他到目前為止說過最奇怪的話。我百思不解地眨著眼確認我沒聽錯:「受到尊敬?」 「沒錯。他們都很敬畏你。」 我發現歐森正聚精會神地望著我,仿佛連它的餅乾都忘得一乾二淨。 羅斯福所說的話不僅令人百思不解,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他們為什麼要尊敬我?」我質問。 「因為你的身份。」 我的腦筋像盤旋的海鷗般天旅地轉。「我有什麼身份?」 羅斯福眉頭深鎖,像在深思似地用手拉著臉。「真該死,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重述我聽到的話。」 動物跟你講的話。哼,你以為你是杜立朵醫生(Dr.Dolittle )嗎? 巴比講過的一些罵人的話一字一句爬人我腦海。 「重點是,」他說:「衛文堡的人不會殺你,除非你逼得他們別無選擇。」 「你今天晚上見到薩莎的時候,你跟她說這是一件攸關生死的事。」 羅斯福面色嚴肅地點點頭。「的確是。對她和其他一些人來說的確是。據我所知,這些混帳東西將會殺害你所愛的人來達成控制作的行動的目的,直到你打消進一步追究這件事的念頭,忘記你所見到的事,繼續過你的生活為止。」 「我所愛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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