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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俗詩歌(2)


  另一名這類「詩人一社團加入者」據說是「紐約『語言社』的一位領銜人物」。還有些人非常自豪於披掛上「充滿激情的環境主義者」或「佛教動物權利活動家」的牌子,或成為「超巴洛克社團」的成員。一個「城市超現實主義者」是某某人的珍愛的命名,一個「紐約現實主義者」是另一個人珍愛的命名,而一個女人因「與舊金山的色情女權主義者有強烈的認同感」而感到驕傲。某些這類人衰弱的自尊感促使他們在仿蘇維埃式的集體中抱成一團(參照納博科夫的說法:「知識分子不參加團體」)。因此,一個詩人,依照某傳記注釋的說法,「屬￿全國黑人男女同性戀者同盟……以及新詞書店集體。」又一個人「是……女性編輯集體的一員」。而且(毫不奇怪),還有許多同名同姓的新時代(New Age)集體,他們中的許多惡俗詩人聲稱對「神秘藝術」(occultart)。黃教(Shamanism)、「瑜咖哲學」(Yogic philosophy)、「巫術」(magick)以及「藥草學」(herbology)感興趣。這些偽學問的把戲,多虧了頻頻出現的預科生式的語法錯誤(謝天謝地!),才不至讓那些貌似真誠的表現蒙混過關,如安娜·沃爾德曼用錯了的分詞:

  一枚紫色的髮夾
  喝著濃濃的金麥茶滑到了地上。

  還有桑迪·卡斯特爾,分不清「lie」(躺)和「lay」(放)之間的「總統級的」天真區別,如:

  當和他們睡在一起
  你知道……男人
  幾乎剛剛才手淫完
  我以一個趴著的姿勢「放著」(躺著)
  將被子掀出床外
  就這樣度過如母親般照料他們的夜晚

   作者此處影射美國副總統丹·奎爾經常在講話中犯語法錯誤。

  再看看克裡絲蒂娜·鄧肯對於句法與意義的完全解構:

  如今匆匆忙忙地我們吵鬧著跑前跑後
  每天盡我們的職責如此我們的能量在成長

  (參照埃茲拉·龐德所言:「詩最好不要寫得像散文。」)

  這些東西之所以惡俗是因為它們盡屬「文盲的炫耀」。

  還有些詩有資格被提名為惡俗,因為它們代表了孤芳自賞和忸怩作態之流:

  噢,上帝禁止
  噢,上帝禁止
  噢,上帝禁止
  你的兒子
  你的兒子
  你的兒子
  嫁給
  嫁給
  嫁給
  一個
  一個
  一個
  黑仙子
  黑仙子
  黑仙子
  噢,上帝禁止你的兒子嫁給一個黑仙子

  ——福萊迪·格林菲爾德

   black fairy,指黑人男同性戀者。

  其他惡俗的詩歌類型包括政治或社會感傷派(「這是一個自我憐憫的時代。」——安東尼·鮑威爾),還有絕望自我派,或沒人愛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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