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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俗的電影演員及其他演藝人(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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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竭盡全力克服這些限制的人就是列昂納德·伯恩斯但①,他使自己幾乎成了這方面的權威人物和十足的惡俗「大師」隊列裡的世界冠軍。唐納爾·亨納漢是許多點名批評伯恩斯但的音樂批評家之一。伯恩斯但敏感的虛榮心激勵他專門指揮「B」字母打頭的作曲家的曲目,如貝多芬和勃拉姆斯的音樂,這樣,仿佛出於對押頭韻的義務所迫,他便可以將那些他自己作的曲子也統統放進了演奏曲目。唐納爾·亨納漢指出,粗俗的聽眾由於仰慕伯恩斯但「對音樂平淡無奇的領會以及他用手勢生動傳達自我的演員技巧,甚至一個聾子都能輕易地欣賞他的音樂會」。可是,伯恩斯但常常走得太遠了,以企圖「用表演偷偷取代音樂」而告終。亨納漢看厭了他表演的一個十分容易的絕技,在布拉姆斯的第四交響樂中,只見「他讓他的雙臂軟塌塌地懸在空中,如母雞般地點著頭,肩膀使勁地聳著,……完全是一出歐洲指揮家的老把戲」,卻迫使聽眾前往觀看「這位以音樂本身為代價卻奇怪地失了業的指揮家」的表演,伯恩斯但看來是不可救藥了,因為,正如亨納漢的觀察,「我們時代還沒有哪個指揮家像伯恩斯但先生那樣跟自己有如此絕妙的默契」。 ① Leonard Bernstein,著名交響樂指揮家,曾長期執掌紐約愛樂樂團音樂指導席位。 管弦樂隊的指揮一度是敲鐘人的同義詞。瓦格納對貝多芬的演繹改變了這一切,並幫助人類建立了惡俗指揮的現代傳統——樂隊指揮與他指揮的音樂同樣了不起。如某位批評家所指,羅馬尼亞的指揮塞爾吉厄·塞利畢達奇(Sergiu Celibidache)以其「能周到地在舞臺上與其演員共享掌聲」而著稱。塞利畢達奇毫無疑問是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音樂天才,只是「大自我主義了,從本應為之效力的樂隊手中侵佔創造力」。利奧波德·斯托科夫斯基(Leopold Stokowski)是此一自我主義陣營中的又一個例子,而查爾斯·穆赫(Charles Munch)也過於著重他自己了,他堅信是他而不是樂隊,當然更不是音樂,是「上千人前往尋求溫暖與光明的中心」。 要想維持一大批當今最受歡迎的惡俗指揮們的敏感而深奧的聲譽,就要有精巧和持續不斷地吸引公眾注意力的方法。祖賓·梅塔(Zubin Mehta)——「一個沒有深度的花哨的指揮家」,一位專家如是稱呼他——在這方面可謂是身居榜首了,緊隨其後的該是那位淺薄的小澤征爾(Seiji Ozawa),其圖像記憶力可以使他一瞬間記住一整章樂譜,而且無需琢磨和思索,據說,在小澤征爾領導下的波士頓交響樂團的演員們有一次差點反叛,原因是他們「從他那兒什麼也沒學到」。沿著惡俗名單再往下,你就會找到利奧納德·斯萊特金(Leonard Slatkin),繼續往下,就是奈威爾·麥瑞納爾爵士(Sir Nevil1e Marriner),他沒有能為明尼蘇達管弦樂團頗有見地的聽眾留下好印象,如今正在倫敦經營相當成功的娛樂業,為只要視野中看得見的所有小型表演灌制唱片。像惡俗的演員一樣,惡俗的指揮們知道聽眾太愚鈍,且未受過什麼音樂訓練,不可能有眼力把他們揪出來,而對於那些由公共關係顧問們(從前叫新聞代理人)發出的讚譽之辭,他們也不可能產生任何懷疑。 那些沒有被雇用的交響樂指揮們會做什麼呢?你大概能猜得出他們可能會在某個狹小、肮髒的倉庫裡教小提琴,或者在那些最不起眼的美國學校(見「惡俗的大學」)裡講授音樂欣賞課。而未受雇用的演員的命運,就沒有那麼多的神奇可言了。大多數糟糕的演員,他們只是還沒有足夠的演出和嶄露頭角的機會晉升為惡俗,就只好充當男侍者和女招待了。關於他們,請看「惡俗餐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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