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費曼 > 別鬧了,費曼先生 | 上頁 下頁 |
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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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二次大戰後,每年暑假我都會開車到美國各地旅行。到加州理工學院任教之後,有一年我跟自己說:「這個暑假我不要換另一個地方玩了,不如試試換另一門的學問來玩玩。」 那時候剛好是華森(James Dewey Watson)和克裡克(Francis Crick)發現去氧核糖核酸(DNA)之後不久,而由於戴爾布魯克(Max Delbruck,著名的物理兼生物學家) 的實驗室就在加州理工學院,許多極為優秀的生物學家都聚集在那裡。華森也應邀到加州理工演講,討論DNA的密碼系統;他的演講我都去聽了,也參加了生物系的許多研討會,對生物充滿濃厚興趣。對生物學而言,那是個很令人興奮的年代,而加州理工則是做生物研究的極佳所在。 我不認為自己有足夠能力應付真正的生物研究,因此,當我計劃將那個暑假花在生物學上時,我只不過打算在生物實驗室內走動走動,幫他們「洗洗碟子」,在一旁看看他們做些什麼,可是,等我跑到生物實驗室向他們說明意願時,一位年輕的博士後研究員、同時也是實驗室的主管艾德加(Robert Edgar),說他不會讓我那樣遊手好閒。 他說:「你應該跟其他研究生一樣,做些實實在在的研究工作,我們也會給你一個題目去研究。」這樣的建議,我當然樂於接受! 我選了一門討論噬菌(phage)的課。噬茵是一種含有DNA的濾過性病原體,它會攻擊細菌。而在這門課中,我們學習如何做有關噬菌體(bacteriophage)的研究。 很快我就發現,由於懂得物理和數學,學習生物時輕鬆多了。例如,我知道液體中的原子如何運動,因此離心機的工作原理對我而言,不算高深莫測。又由於具備了統計學上的知識,我很清楚在盤點培養皿上的斑點時,所牽涉的統計誤差。換句話說,正當其他生物系的同學努力瞭解這些「新」觀念時,我卻可以專心學習真正跟生物有關的學問。 在實驗室裡,我學會了一項很有用的技巧,到今天還經常用到。他們教我們如何單手拿著試管,而同時用中指和食指把管蓋打開,讓另一手自由活動,做其他事情——像拿著吸量管,小心翼翼地把氰化物溶液吸進管中……等。 現在,我能夠一手拿著牙刷,用另一手拿著牙膏,並把蓋打開、擠牙膏,再把它旋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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