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儒勒·凡爾納 > 征服者羅比爾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不說大家也都想像得到,在這種他們只要一頭紮進水中就能逃掉的情況下,兩位同行肯定會而且確確實實受到了特別的監視。就算是真的跳下去了,用「信天翁號」上的橡皮艇還不是照樣可以把他們抓回來?所以,別人捕魚的時候,最好是不要冒這個險。菲爾·埃文思覺得應當去看他們捕魚。普呂當大叔怒氣未消,又躲進自己的艙裡去了。

  眾所周知,裡海是由於火山造成地面塌陷而形成的。像伏爾加河、烏拉爾河、庫爾河、庫瑪河、恩巴河等等,所有這些河流的水都流入這個凹陷中。要不是由於蒸發作用把這個面積門,000平方法裡、平均深度為60—400尺的凹陷中多餘的湖水給蒸發掉了,東岸和北岸低窪的沼澤地帶肯定會被全部淹沒掉。這個大盆子,雖然與水位比它高得多的黑海和咸海並不相通,湖內還是有不少魚類。當然,這都是些不嫌棄它那帶有明顯的苦味的湖水的魚類,湖水之所以有苦味,主要是因為南部水源中含有石油精。

  想到捕魚能使他們的日常伙食變得豐富起來,「信天翁號」的船員們無不喜形於色。

  「當心!」湯姆·特納叫道。他剛剛用魚鏢投中了一條魚,那條魚簡直和鯊魚差不多大小。

  這是一條7尺來長的漂亮的鱘魚,屬俄羅斯勃隆卡種,將它們的卵用鹽、醋、白酒拌在一起就成了魚子醬。河裡捕到的鱘魚可能要比海裡的鱘魚還要好一些。不過,在「信天翁號」上,海裡的鱘魚照樣大受歡迎。

  不過,這次捕魚收穫最大的要算是拖網了。拖網把鯉魚、歐鯿、鮭魚、咸水裡的白斑狗魚,尤其是大量的小體鱘魚都一古腦地給打了上來。這種小體鱘魚,那些講究飲食的闊佬們得花錢讓人把活魚從阿斯特拉罕運到莫斯科和彼得堡才能吃到。而現在,不要花任何運費,它們便由其天然產地直接進入船員們的湯鍋之中了。

  「信天翁號」將拖網往前一直拖了好幾海裡,羅比爾手下的人開始興高采烈地收起網來。加斯科尼人弗朗索瓦·塔帕日高興得叫個不停,塔帕日 (塔帕日(tapege)在法語中有吵嚷、喧鬧之意)這個姓對他真是太恰當了。捕了一個小時後,魚已足以裝滿飛行器上的魚池,於是「信天翁號」繼續向北飛去。

  捕魚的這段時間裡,弗裡科蘭一直就沒有停止叫嚷,他不停地捶打著艙房的牆壁,吵鬧得讓人實在難以忍受。

  「這個該死的黑鬼,」嘴巴就再也閉不上了?」羅比爾說,他確實有點忍耐不住了。

  「先生,我覺得他完全有權抱怨,」菲爾·埃文思說。

  「不錯,正如我也有權讓我的耳朵免受這種折磨一樣。」羅比爾反駁道。

  「羅比爾工程師!……」普呂當大叔說,他剛剛來到甲板上。

  「韋爾頓學會的主席先生!」

  兩人互相逼近,怒目對視著。

  接著,羅比爾聳了聳肩,說:「拿繩子!給我吊起來!」

  湯姆·特納明白他的意思。弗裡科蘭被人從艙房裡拖了出來。

  當工頭和一個夥計抓住他,把他綁到纜繩頭上的一個像大木桶似的東西上時,他的叫喊聲真是撕人肺腑!

  正是普呂當大叔看中了的那根纜繩。

  一開始,黑人還以為自己會被吊死……沒有,他只是被吊在半空中。

  纜繩往下放了100尺,弗裡科蘭在半空中擺動著。

  這下子他該可以盡情叫喊了,可他被嚇得好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一樣,竟一聲也叫不出來了。

  普呂當大叔和菲爾·埃文思試圖上前阻止,但他們被推開了。

  「可恥!……卑鄙!……」普呂當大叔大聲說道,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確實如此!」

  「這是濫用暴力,我不能這麼說說就算了,我要採取別的辦法!」

  「您就想吧!」

  「羅比爾工程師,我要報仇!」

  「韋爾頓學會的主席先生,那您就請便吧!」

  「我要找你和你手下的人復仇!」

  「信天翁號」的人滿懷敵意地走了上來,羅比爾示意他們散開。

  「對!……要找你和你手下的人復仇!……」普呂當大叔又說。他的同事想讓他冷靜下來,可惜沒有作用。

  「隨你的便吧!」工程師答道。

  「而且是採取一切可能採取的手段!」

  「夠了!」羅比爾以威脅的口吻說道,「夠了!飛行器上纜繩還有幾根呢!你給我住嘴!不然,主僕一樣的下場!」

  普呂當大叔沒有再說下去,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氣得憋住了。菲爾·埃文思不得不將他拉回艙房。

  自回點鐘起,天色大變。天空中出現了一連串讓人難以放心的跡象。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大氣中電荷的含量非常高,2點半左右,當時天上出現了羅比爾前所未見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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