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儒勒·凡爾納 > 征服者羅比爾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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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比爾的這番話,全是從前飛行事業的擁護者們曾經說過的。雖然實施起來沒有那麼快,但問題終將得到可靠的解決。像德·篷通·達梅庫爾先生、德·拉朗代勒先生、納達爾先生、德·呂濟先生、德·盧夫裡埃先生、利埃先生、貝萊吉克先生、莫羅先生。理查德兄弟、巴比內先生、若貝爾先生、迪·當普勒先生、薩利弗先生、帕諾先生、德·維勒納弗先生\戈紹先生和塔坦先生、米歇爾·洛先生、愛迪生先生、普拉納維爾涅先生,還有許許多多的其他人,傳播這些如此簡單明瞭的觀點的榮譽應當屬他們。這些觀點,雖然幾度被人擯棄又幾度被重新提出,但是它終歸會在某一天取得勝利。對於那些飛行事業的敵人,即那些認為鳥只需將體腔內的空氣加熱就能在空中停留的人,他們毫不猶豫地給予了回擊,並曾證明一隻5公斤重的老鷹,僅僅是為了能在空中停留就得要50立方米的熱空氣作支撐。 在這一片吵嚷聲中,羅比爾以不可辯駁的邏輯所證明的正是這些一下面這段話就是在他演講結束時朝氣球主義者們劈頭蓋臉地扔過去的幾句話: 「就憑你們那飛艇,你們什麼也於不了,什麼也於不成,什麼也不敢幹!你們氣球飛行家中最大膽的人要算是約翰·懷斯了吧,他雖然在美洲大陸上飛行了1,200英里,可他卻不得不放棄飛越大西洋的計劃!從那以後,你們在這條道路上連一步,哪怕是一小步,也沒能邁出!」 「先生,」這時主席實在是按捺不住,發話說,「您忘了我們不朽的富蘭克林在第一個熱空氣氣球出現,即現代氣球行將誕生時所說的話:『這還只是個嬰孩,但他會長大成人的。』它現在已經長大了……」 「沒有,主席,它還沒有長大成人!……它只是發胖了……這不是一回事!」 這是對韋爾頓學會計劃的直接攻擊:學會確曾決定支持並資助製造一個碩大無朋的氣球。於是會場上立刻響起了一些令人不安的建議: 「打倒不速之客!」 「把他扔下講臺!……」 「這樣好向他證明他比空氣重!」 還有一些別的諸如此類的話。 大家還只是停留在口頭上,並未付諸行動,所以羅比爾還可以鎮定自若地大聲叫道: 「氣球主義者公民們,進步絕不屬飛艇,而是屬飛行機器。鳥類飛行,根本就不是像氣球那樣地飄,而是靠機械式地扇動翅膀!」 「是的,它是會飛,但卻是違反一切力學原理式的飛行!」火氣十足的巴特·芬嚷道。 「真的?」羅比爾說道,輕蔑地聳了聳肩膀。 接著,他又說: 「自從人們對大大小小能飛的生物進行研究後,這樣一個簡單的思想就占了上風,即只要模仿大自然就行,因為大自然從來就不錯。從每分鐘扇動翅膀不到10下的信天翁,到每分鐘扇動刀)下翅膀的鵜鶘……」 「71下!」一個嘲諷的聲音說。 「到每秒扇動翅膀192下的蜜蜂……」 「193下!……」又有人嘲弄地114道。 「到330下的普通蒼蠅……」 「330.5下!」 「到幾百萬下的蚊子……」 「不對!……是幾十億下!」 雖然一再有人打斷,羅比爾卻沒有中斷自己的論證。 「在這種種差異之中……」他繼續說。 「有一個偉人!」一個聲音接上去說。 「……存在著找到切實可行的解決辦法的可能。當德·呂西先生發現鹿角鍬甲這種僅重兩克的飛蟲竟能提起400克,即比自身重200倍的物體時,這就說明飛行的問題就已經得到解決。此外,業已證明,動物的體積和重量越大,其翅膀面積相對地就越小。從那以後,人們設想或製造了六十多種飛行器……」 「一架也沒飛起來!」學會秘書菲爾·埃文思叫道。 「飛起來了,或即將飛起來,」羅比爾不慌不忙地答道,「有人把這種機器稱作航空機,有人稱它是螺旋槳機,有人稱它是翅膀機,還有人照著船這個名字稱它作飛船,但終歸還是同一個機器。它的發明使人類可以成為天空的主人。」 「哦!又是螺旋槳!」菲爾·埃文思頂他道,「據我所知,鳥類是沒有螺旋槳的!」 「有!」羅比爾答道,「帕諾先生已經證明,鳥類實際上就是個螺旋槳,其飛行就是螺旋式的。因此,未來的推進器應當是螺旋槳式的……」 「這樣的斜門歪道, 聖愛利絲(聖愛利絲(Saint-Hence),Hence為螺旋槳。這裡是故意加一個「聖」字在前面,讓它像聖人的名字以表嘲諷)啊, 請別讓我們碰到!……」 碰巧會場上有人想起了哈羅德的《贊柏》裡的這段歌詞,於是便唱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跟著一齊唱了起來,那種腔調簡直可以使這個法國作曲家的在天之靈聽了發抖。 最後那幾個音節完全被淹沒在一陣可怕的喧囂和嘲罵聲中。接著普呂當大叔抓住片刻的安靜,對羅比爾說: 「陌生的公民,直到現在我們可一直沒有打斷您的發言……」 對韋爾頓學會的主席來說,好像那些頂撞、叫嚷,那些驢唇不對馬嘴的插話都算不上打斷,僅僅是交換意見而已。 他接著說道:「不過我要提醒您,飛行理論已宣告破產,它遭到美國和外國大多數工程師的唾棄。雖然伊卡洛斯(伊卡洛斯(Icare),希臘神話中的人物,建築師代達羅斯之子。他身上插著用羽毛和蠟制的雙翼逃出克裡持,由於忘記父親的囑咐飛近太陽,蠟翼遇熱融化,墜海而死)之死是神話中的傳說,但這種神話的理論所造的孽,數得出的,已經有薩拉冉·沃朗在康士坦丁堡的遇難,沃阿道爾在裡斯本的死亡,勒蒂爾在1852年和格魯夫在1864年的喪生,還沒有算那些我不記得名字的犧牲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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