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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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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正如瑪克在信中指出的那樣,我樂意知道,利用此次旅行好好參觀一下吸引著無數遊客前往的匈牙利那一帶。那兒,是馬紮爾人聚居之所,極富傳奇色彩,當地人屢次反抗日耳曼人,它在中歐歷史上佔據著重要地位。 至於旅程,我作了如下安排:乘多瑙河前往,乘火車返回。這樣,我在維也納可以乘船航行在那條風光旖旎的河流之上,即使我不能飽覽它沿途2790公里的秀麗風光,至少,我可以欣賞到奧匈兩國,從維也納、普萊斯伯爾格、布達佩斯直到塞爾維亞邊鏡的拉茲,這段最令人心曠神怡的河流。拉茲,將是我旅程的終點站,我沒有時間一一遊覽多瑙河兩岸的所有城市。多瑙河從土耳其的瓦拉西、摩爾達維以及保加利亞王國的貝薩拉比之間穿過,流經著名的鐵門峽後,又途經維丁、尼科波裡、魯斯楚克、錫利斯特裡、布勒伊拉、加拉茨,最後分三支注入黑海。它豐富的水流澆灌養育了兩岸多少座美麗的城鎮啊! 如我計劃的,六個星期足以完成這樣一次旅程,在巴黎與拉茲之間花費半個月的時間,米拉·羅特利契不會太過心急,定願意給我這段時間遊覽一番。然後再與我兄弟共度半月,最後再花同樣多的時間返回法國。 我向北方公司告假,得到了准許。處理完幾件緊急事務,辦齊瑪克需要的幾份文件,我就準備啟程上路了。 準備工作花不了多少時間。我的行李極其簡單,手提一個小箱子,肩挎一個包,如此而已。 我根本不用擔心語言的隔閡。我曾去北方各省旅遊,對德語還算略懂。再者,聽懂馬紮爾語,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何況,匈牙利境內法語比較流行——至少上流社會裡如此,我弟弟就從來沒有在奧地利境外碰到過語言方面的困難。 「您是法國人,您在匈牙利國土上享有公民權」,匈牙利一位國會議員對我一位法國同胞說道,這句友好的話語流露出馬紮爾人民對法蘭西民族懷有的深情厚意。 我給瑪克的最後一封回信中請他轉達米拉·羅特利契小姐,我和她一樣急不可待,未來的大伯子急切盼望能見到未來的弟媳婦,如此云云。我馬上出發,但無法確定到達拉茲的具體日期,因為我可能在那條由一首著名的華爾茲舞曲演繹的「藍色的多瑙河」上流連忘返。我即將啟程。假如羅特利契家同意,瑪克也不反對的話,他們可以把婚期定在五月初的某日。我又寫道:如果我在旅途中,沒有寫信逐一告知我在哪座城市,請千萬別埋怨我。我偶爾會寫信,僅只為米拉小姐估算一下我離她家鄉還有多遠……無論如何。在必要時,我會發封電報,簡單明瞭,告知我到達拉茲的日期、小時.甚至分鐘,如果能如此精確的話。 既然我在維也納才能坐船,因此,我向東方公司的秘書長申請了一張定期護照,可以在巴黎至維也納這段路的各站隨意停留。這純屬各公司間的業務往來,我的申請沒遇到什麼困難。 出發的前一日,即4月4日,我去秘書長的辦公室領取護照,並向他辭行。他向我發放完護照,同時向我祝賀,說,他知道我此行去匈牙利,也知道我弟弟瑪克·維達爾準備結婚,他知道瑪克是位著名畫家,也是上流社會知名的社交人士。 「我還瞭解,您弟弟即將進入的羅特利契家是拉茲最有名望的一個家族。」 「有人對您談過此事?」我問他。 「是的,準確地說,是在昨天,在奧地利大使舉辦的晚會上。」 「誰告訴您的?……」 「布達佩斯衛戍區的一位軍官。他曾在匈牙利首都和令弟有過交往。他對令弟大加讚賞,說他在布達佩斯取得輝煌的成就,在拉茲也受到了同樣的盛情款待,想必您對這一切已了如指掌,不會大吃一驚了吧,親愛的維達爾……」 「那位軍官對羅特利契家也不乏溢美之辭?……」我問。 「當然。醫生的美名傳遍整個奧匈帝國。大家都很敬重他的為人。總之,這是門美滿的婚姻,因為米拉·羅特利契小姐也是位絕代佳人……」 「親愛的朋友,我不妨向您證實一點,瑪克覺得她美如天仙,對她一片癡心!」我又說。 「太好了,親愛的維達爾,請向您弟弟轉達我的祝福。但……有一事……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您……」 「告訴我什麼?……」 「瑪克沒對您提起過,他到拉茲前幾個月……」 「他到拉茲以前?……」我摸不著頭腦。 「是的……米拉·羅特利契小姐……看來,親愛的維達爾,令弟可能對此一無所知……」 「告訴我,親愛的朋友,我也不知道,瑪克從沒有向我暗示過什麼……」 「好吧,好像是,——這也不足為怪,——羅特利契小姐被許多人追求過,特別有一個人衷心愛慕她,他當然不是第一個了。至少,我那位大使館的軍官朋友這樣告訴我的,他三星期前還在布達佩斯呢。」 「那個情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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