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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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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們對這類問題總是喜歡談論,所以法司奎士、菲力普和毛理斯在這問題上也爭辯起來。最後證明毛理斯的話對,他堅持這條帆船不是向峽口開的。 等到那船離岸只有一海裡半遠時,它掉過頭來逆風行駛了,這是為了在逆風裡多留余步,好繞過賽弗拉爾角。 這是一條大三桅船,至少有一千八百噸,是美國製造的那種快船之一,速度的確是了不起。 「這船倘若不是紐英蘭船塢裡造出來的,」法司奎士叫道,「那就把我的望遠鏡摔掉!」 「你看它會向我們報數嗎?」毛理斯問。 「它報數也是應當的,」燈塔的看守長回答他。 果然,那條快船正當繞過賽弗拉爾角時,報起數來了。一串旗子在桅杆上升起來,這些信號立刻就由法司奎士從瞭望室那本信號書裡查出來。 它是蒙但克號,從美利堅合眾國紐英蘭的波士頓港開來。 三個燈塔人員把阿根廷國旗在避雷針的桅杆上升起來,算是答禮。他們一直望著那船的桅杆在島的南面威伯司特角山嶺後面消失掉才算罷休。 「現在,」法司奎士說,「祝蒙但克號一路順風,願神明保佑它繞過合恩角時不要碰上壞天氣!」 這以後的幾天,海上都差不多是荒荒涼涼的。只在東面天邊瞥見一兩隻帆船。這些在司達登島十海裡外經過的船隻顯然都不是上南美洲來的。照法司奎士的看法,它們大約都是捕鯨船,路過這裡上南極海面去捕魚的。 他們望見了幾隻海豚,那是從高緯度區域來的。這些海豚離開賽弗拉爾角都相當的遠,正向太平洋遊去。 除掉作些氣象觀察之外,一直到 12 月 20 日都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講述。這時天氣已經起了變化,風向由西北轉為西南。有幾次雨下得相當的大,時而夾著冰雹,這說明大氣層裡面的電荷相當多。 21 日那天早上,菲力普正在乎坡上銜著煙斗走來走去,瞥見櫸樹林那邊好像有什麼動物似的。 他留心看了幾分鐘,就走進起坐間去取望遠鏡。 菲力普用望遠鏡一望,立刻就認出一頭駱鹿,而且長得非常漂亮。他想大可以一試身手。 法司奎士和毛理斯經他剛一招呼,都從房子裡趕出來,和他一同到了平坡上。 三個人都同意非去追捉一下不可。只要能夠把這頭駱鹿打到手,大家就可以有不少鮮肉吃,平日那些飯菜都吃膩了,換一換口味可不錯。 大家商量好,毛理斯拿駁殼槍離開院子,設法偷偷繞到駱鹿的後面——那鹿站著並不動——把它向港灣這邊趕來,由菲力普在灣口伺候著它。 「總之,要極端小心,老弟,」法司奎士警告他們,「這些動物的耳朵和鼻子非常靈敏。那鹿一嗅到人氣或者看見毛理斯,就會飛快地溜掉,放槍追趕都來不及。那樣的話,就會讓它溜掉,因為你們不能跑得太遠。這懂得嗎?」 「懂得,」毛理斯回答。 法司奎士和菲力普守在平坡上,從望遠鏡裡望見駱鹿仍舊站在原來發現的地方,一點沒有走動,兩個人都注意著毛理斯的行動。 毛理斯正向樣樹林走去。他要用樹林隱著身體,這樣也許可以不驚動駱鹿逐漸躡到岩石上,從駱鹿背後沖出來,把它向灣口這邊趕。 他的夥伴一直望著他走到林子跟前,然後在樹叢中消失掉。 約摸半小時過去,駱鹿仍舊沒有移動一步,這時候毛理斯該已經走得很近,可以放槍了。 法司奎士和菲力普因此就等著聽槍聲一響,看見駱鹿受重傷或者輕傷倒下來,不然就是飛快溜掉。 可是槍並沒有放,而且最使法司奎士和菲力普詫異的,是駱鹿不但沒有逃走,反而在岩石上躺了下來,腿兒無力地垂著,身體癱成一堆,好像力氣全用盡了似的。 毛理斯這時已經躡到岩石後面;差不多在同一時候,他們望見毛理斯沖出來向駱鹿趕去;那鹿始終不動,他彎腰看著它,拿手摸摸,隨即猛然直起身子。 毛理斯接著轉身向著院子這邊做了一個明顯的手勢,很清楚他的意思是叫兩個夥伴趕快過去。 「事情有點古怪,」法司奎士說,「來,菲力普。」 兩個人爬下平坡,向櫸樹林跑去。 他們十分鐘不到就跑到了。 「駱鹿怎樣?」法司奎士問。「在這兒.」毛理斯說,指指腳下的鹿。「死了嗎?」菲力普問。「對啦,死了,」毛理斯答。「太老了,是不是?」法司奎士說。「不是,是受傷死的。」「受傷?已經受了傷?」「是啊!脅下中了子彈。」「子彈!」法司奎士跟著說。事情再清楚沒有了。駱鹿先是中了子彈,然後負傷挨到這裡倒斃的。「難道島上有獵人嗎?」法司奎士低聲說。說時他帶著焦慮的眼光把四周看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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