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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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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空中扔下瓶子——棕櫚無花果樹——「巨人樹」 ——「戰爭樹」——長翅膀的「轅馬」 ——兩個部落間的廝殺——屠殺——神的干涉 風越來越大,而且極不規律。「維多利亞號」真正是見風使舵。它一會兒向北飄,一會兒往南飛,怎麼也碰不到一股方向穩定的氣流。 「我們飛得很快,就是沒走出去多少路。」肯尼迪說。他注意到磁鍼在頻頻晃動。「『維多利亞號』現在飛行的速度至少每小時30法裡 (法國古長度單位,1法裡約合4公里)。」弗格森·弗格森回答,「你們欠欠身往下看看,原野在我們腳下消失得多快。喏!這片樹林好像正急急忙忙向我們迎過來!」 「現在樹林已經變成空地了。」獵人回答。 「現在空地變成村子了。」幾分鐘後,喬說,「快瞧!下面那些黑人的表情顯得多驚訝!」 「這很正常。」博士答道,「過去,法國的農民第一次看見氣球時,就曾經對氣球開過槍。他們當時把氣球當成了空中怪物,因此,現在蘇丹的黑人第一次看見氣球時驚得睜大了眼,也是可以理解的。」 「確實如此!」喬附和道,接著又提議:「主人,如果您許可的話,在『維多利亞號』貼著村子上空100尺高飛行的時候,我打算扔個空瓶子給他們。要是瓶子落地後完好無損,他們一定會把瓶子供奉起來;如果瓶子碎了,他們也會把碎片撿起當護身符的!」 說話間,喬扔下一個瓶子。瓶子一落地,立即摔成了無數碎片。然而,出乎喬的意料,土著人卻大叫一聲,扭頭往他們的圓茅屋裡跑去。 離開村子上空不久,肯尼迪突然叫了一聲: 「你們快看!這棵樹多奇怪!上半截一種樹,下半截是另一種樹。」 「真是不錯!」喬頗為感慨地說,「竟還有這麼一個地方,甚至樹都是一棵接在另一棵上面長。」 「其實,這只是棵很普通的無花果樹。」博士解釋說,「樹幹上面落了點兒肥土,不知哪天,風把一粒棕櫚樹種子帶到了上面,而這粒種子就像是在大田裡一樣發芽長起來了。」 「這個辦法倒少見!」喬頗有興趣地說,「我一定記住帶回英國去,最好能把它用在倫敦的公園裡。更何況這還是繁殖果樹的一個好法子。到那時,就會有些高空花園了。這法子一定會受到小花園主的歡迎。」 「維多利亞號」這時必須升高了,因為前面要飛過一片大樹林。林中全是300多尺高的上百年老菩提樹。 「多麼出類拔萃的樹!」肯尼迪又嚷了起來,「我真不知道,哪兒還有比這片老林子的樹更美的了。弗格森,你看看吧。」 「親愛的肯尼迪,這些菩提樹高的確實令人讚歎。不過,如果在美洲新大陸的森林中,這麼高的樹可就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了。」 「怎麼!那兒還有比這更高的樹?」 「當然有啦。我們稱為『巨人樹』的樹,其中就有不少比這片樹高。還有,在加利福尼亞,人們曾發現一棵高450尺的雪松,就是說比議會大廈的塔樓還要高,甚至高過了埃及的大金字塔。樹幹的底部一圈就有120尺。樹的年輪顯示這棵樹已活了4000多年。」 「噢!先生,這麼說是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活了4000年,長這麼高的個,這不很正常嗎!」 就在博士和喬一說一答的時候,下面的樹林已經過去。現在,出現的是一個大居民中心。一座座茅屋成環狀圍繞在一個廣場的四周。廣場的中間長著一棵孤零零的樹。喬看了一眼樹,立即叫了起來: 「啊呀!如果那棵樹4000年都開這樣的花,我可不敢恭維!」 說完,他指了指一棵高大的埃及無花果樹。這棵樹的樹幹被一堆人骨整個遮住了。喬說的那些花,原來是些剛砍下不久,用匕首釘在樹枝上的人頭。 「這就是那些吃人肉的傢伙的『戰爭樹』!」博士說,「印地安人是剝頭皮,非洲人卻要整個頭。」 「只是方式不同罷了。」喬說。 說話間,這個掛著血淋淋頭顱的村子已經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但是,前邊又呈現出另一種令人噁心的場面:被吃掉一半的屍體,倒在塵埃中的骷髏,到處散落的四肢。它們都遺留在那兒成了鬣狗和豹的食物。 「這些肯定是罪犯的屍體,就像阿比西尼亞地區的做法一樣。那兒的人把罪犯扔到荒郊野外喂野獸。野獸把他們一口咬死後,再舒舒服服地吃掉。」 「這不比絞刑殘忍多少,」蘇格蘭人說,「只是更髒罷了。」 「在非洲南部,是把罪犯連同他的家畜,也許還有家人一起關在他自己的茅屋裡,」博士接著說,「然後點著茅屋,一把火燒光。我認為這麼做才殘忍呢。不過,和肯尼迪一樣,我承認,雖然絞刑不那麼殘忍,但也是很野蠻的。」 喬用他那超乎常人的視力看到成群結隊的猛禽正在空中翱翔。 「是些鷹。」肯尼迪拿望遠鏡辨認以後,說道,「這些了不起的鳥,飛起來能和我們一樣快呢。」 「但願上帝保佑我們別遭它們的攻擊!」博士說,「對我們來說,鷹比猛獸或野人更可怕。」 「啊,有這麼可怕?放幾槍就會把它們趕走的。」獵人說。 「別開槍!親愛的肯尼迪,我寧可不用你準確的槍法,也不願招惹它們。我們氣球上的塔夫綢可經不起它們的嘴啄一下。好在這種令人生畏的鳥可能被我們的氣球嚇住了,而不是吸引住了。」 「對了,我倒有個主意。」喬突然說,「請原諒我的冒昧,因為今天我滿腦子的主意,一不留神就蹦出一個來。我想,如果我們能想辦法把這些鷹活捉幾隻過來,把它們系在吊籃上,它們就可以在空中拉著我們飛了!」 「這個方法倒真有人一本正經地提出過,」博士答道,「可是,我認為用這種生性十分倔強的鳥幹這種事,恐怕不管用。」 「可以訓練它們呀。」喬又說,「咱們不用嚼子,就用眼罩遮住它們的視線來指揮它們。叫它們向左轉或向右轉時,可蒙住它們的一隻眼;兩隻眼都蒙住,就是叫它們停下。」 「可愛的喬,比起驅使你那長翅膀的鷹來,我還是願意利用順風,因為這麼做便宜,牢靠,而且不用餵食。」 「先生,你當然可以用風了。可是,我仍然不願放棄我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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