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凡爾納 > 魯濱遜叔叔 | 上頁 下頁 |
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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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在繁忙的勞作中,轉眼到了九月中旬。過冬的儲備,與日俱增。魯濱遜叔叔到懸崖的一個拐角處,搭起了堆放柴禾的大棚子,裡面已經塞滿了過冬用的乾柴;每日例行的打獵活動而積存下來的大量的刺豚鼠、水豚鼠肉也用薰制或醃制的方法儲存起來了;外加家禽柵中的雞類禽鳥,可以隨時提供鮮活肉食;在南部的岩石叢中還捉到了不少海龜,它鮮美的肉也被貯藏起來留作煲湯。更不用提西穀米粉了,克利夫頓太太用她高超的揉面技術,烹製出各種麵包、餅乾、點心,使大家大飽口福。總之過冬的儲備問題差不多已經得到了妥善的解決。 服裝問題是克利夫頓太太投入最多的工作。由於叔叔的重視,從來沒有缺少制衣的獸皮。克利夫頓太太為高矮不同的身材量體裁衣準備好了暖和的過冬皮衣。叔叔還發明了一種木底皮面的長筒靴,下雨或下雪天外出打獵時可以穿用。還有無沿帽、寬沿帽、鴨舌帽,都是用水獺皮制做的。是孩子們在島的西南方的礁石中發現了大量的這種動物。 但是,應當承認,叔叔打算用熊皮給克利夫頓先生做一件皮衣的願望還沒實現。直到目前,只發現了大量的這種動物的足跡,卻還沒有機會與它們謀面。這些足跡出現在去「野兔場」的路上和湖泊的南岸,可能是它們去湖邊飲水時留下的。為了捉住這種蹠行動物,叔叔只好把他的計劃悄悄告訴馬克,以求得他的幫助。他們在熊經常出沒的地方挖了一個深寬各十幾尺的大坑,上面蓋上樹枝,期望在黑夜裡,熊不小心會跌進坑中。這個方法確實太原始了,但叔叔別無它法,沒有武器,他不可能與熊展開面對面的搏鬥。因此每天早上,叔叔或者馬克都找藉口外出,去檢查一下坑中是否有獵物,但每次坑中都是空空的,讓他們失望。 在各種工作之余,叔叔從來也不放鬆對他的猩猩的培養和教育。因為猩猩非常聰明,它已經適應做各種重體力勞動和家務活,叔叔對它鍾愛倍加。有一件小事更緊密地把他和它聯在了一起,加深了他們的友誼。有一天,叔叔看到朱波師傅正在吸煙!用它螃蟹鉗子似的爪子抓著他——魯濱遜叔叔的煙斗,吸得那麼悠閒自得,好像煙草使它心曠神怡。見到此景,叔叔欣喜萬分,高興得臉上都放出了光彩,他趕快把此事告訴了克利夫頓先生。後者對此並不十分吃驚,他還舉了許多猴子學會吸煙的例子。從這天起,朱波師傅有了自己的煙斗,就放在它的陋屋中,專門為它準備的煙草旁。朱波師傅自己會把煙斗填滿,用火炭點燃,然後,心滿意足地抽了起來。每天早上,叔叔還給朱波一杯椰子酒喝。克利夫頓太太很耽心,她怕這樣會把朱波慣壞。但叔叔總是千篇一律地回答,放心吧夫人,這個猴子是很有教養的,它不會成為一個爛醉的酒鬼的。 整個九月份,天氣一直非常晴朗,無風,無雨。只在早晚時分,柔和的微風帶來一絲秋日的涼意,被秋天染黃了的樹葉慢慢飄落下來。九月二十九日早上,全家人起床後,突然聽到小傑克在外面驚叫起來: 「來呀,馬克,來呀,羅伯特,下雪了,快來打雪仗呀!」 聽到傑克的叫喊聲,大家蜂擁而出。但是從洞口到海邊沒見一片雪花,這時傑克指著對面的長方形小島讓大家看,只見小島被籠罩在一片雪白之中,羅伯特就又不失時機地嘲笑了一番小傑克的發現。 「這個現象太奇特了,」克利夫頓說。 的確,在一年的這個時節,在陽光燦爛的早上下雪,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好,讓我們去島上看個究竟吧。」叔叔建議。 「是的,應當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乘船,穿過海渠上去看看。」 頃刻,他們把船推進海裡,用力劃了幾下,船很快到了島岸邊。當船剛一碰到岸邊時,那層所謂的「白雪」立刻升騰而起,好像一片巨大的白雲,刹時間遮天蓋日。原來自雲是數以萬計的白色海鳥,連克利夫頓先生也叫不出它們的名字來。很快這片「白雲」越飛越遠,漸漸消失在藍天大海之中。 雨季來臨了。已經是夜長日短的時候了,白天只剩十個小時,而夜晚延長到十四個小時了。十月份開始了。適合進行克利夫頓先生提議的繞島考察的季節已經過去了。陣陣秋風開始刮起來,風卷著海浪猛烈地拍打著海岸。輕巧單薄的小船經不住海浪的摔打,也許會被拋到岩礁上撞碎,也許會被捲入大海。因此環島考察的計劃只好推到來年再執行了。 夜長了,五點半左右太陽就已落下去。晚上,全家都躲在洞裡,聊天,學習。大家談論著未來,制定著新的規劃,人們已經接受了現實,適應了島上的生活。 面對漫長的冬夜,克利夫頓先生必須解決照明措施,人們不能總是在昏暗中吃飯,摸黑睡覺吧。克利夫頓先生曾讓夫人把動物的肥肉保存好。但沒有硫酸,他無法把脂肪中的油質精煉出來,也無法脫去脂肪中粘乎乎的物質。他只好就地取材,取出肥肉中含脂肪最多的部分稍微加熱,中間放上椰子纖維做成的繩子搓成蠟燭。儘管這種蠟燭點燃後燭淚嘩嘩流淌,還發出劈啪的爆烈聲,但它畢竟照亮了全家圍坐的餐桌。克利夫頓先生許諾明年找到更好的辦法,用油燈取代動物脂肪蠟燭。而叔叔卻說要發明煤氣燈。這是一個不畏任何困難的人。 一天晚上,叔叔說雖然他覺得這個島對他來說已經是十分完美了,但他覺得還缺點什麼。 「還缺少什麼呢?」克利夫頓太太問道。 「我說不清楚。我只是覺得我們的島存在的不那麼實在,嚴肅、正式……」 「好!」克利夫頓先生說,「我懂你的意思了。我們的島應當有它的正式的地位、身份。」 「是的。」 「它還缺的是個名字。」 「一個名字!」孩子們都叫了起來,「給我們的島取個名字!」 「是的,」父親回答,「不僅給我們的島起個名字,還要給島的各個地區都起個名字,這樣也方便我們將來的各種活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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