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凡爾納 > 哈特拉斯船長歷險記 | 上頁 下頁 |
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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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確應該,醫生,但風並不總做它應該做的事情。看!這個大浮冰群看來是進不去。總之,我們要努力到格裡福斯島,然後繞科恩瓦裡斯島一周來到皇后海峽,不經過惠靈頓海峽。但我一心想要到比齊島去,再次補充煤的儲備。」 「為什麼?」醫生驚詫地問。 「毫無疑問,根據海軍部的命令,這個島上備有大量的儲備物資,以便供應未來的航海,儘管克林多克船長1859年8月拿走了一些,向您保證,還有剩下的給我們用。」 「實際上,」醫生說,「這些海域十五年來已經有過探險者,直到得到福蘭克林失蹤的確鑿證據的時候,海軍部總是在這些海域為五六條船提供給養。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我在圖上看到的格裡福斯島,幾乎就在交叉路口的中心,也成了航海者們通常會面的地方。」 「這是真的,醫生,富蘭克林的不幸航行倒是讓我們認識了這些遙遠的地區。」 「一點不錯,船長,因為自從1845年以來航海活動變得多了起來。只是到了1848年人們才會乘富蘭克林的兩條船『厄端波斯』號和『恐怖』號的失蹤。還有海軍上將的老朋友、66歲的理查遜博士來到加拿大,沿科泊邁因河一直駛到極地海洋,在詹姆斯·羅斯方面,他是『事業』號和『勘察者』號的指揮者,1818年航行到厄泊納未克到了約克角,也就是我們此刻所在的地方。他每天都朝海裡扔一隻桶,裝著讓人知道他的位置的紙片,有霧的時候,他就開炮,夜裡,他燃起煙火,點起篝火,很謹慎地總是張一面小帆,最終他於1848年——1849年在利奧伯爾港過冬,在那裡,他獲取了大量的銀狐,在它們的脖子上套上銅項圈,上面刻著有關船的情況和生活用品的儲備情況,然後讓它們四散奔逃,後來到了春天,他開始乘雪橇踏上北索漠塞特的海岸,由於到處是危險,生活物資匱乏,幾乎所有人都生病或變殘廢了,他們樹起冰塊搭成的路標,其中埋了銅滾筒,上面有些必要的說明文字,表明航海已經失敗,他失蹤之後,邁克·克魯爾中尉勘察了巴羅海峽的南海岸,但毫無結果。值得注意的是,船長,詹姆斯·羅斯麾下有兩位後來非常知名的軍官,一位是邁克·克魯爾,他開闢了西北航線,一位是邁克·克林多克,他發現了富蘭克林船隊的遺骸。」 「今日兩位出色的、勇敢的船長,兩個勇敢的英國人。醫生,接著講您如此熟悉的這些海洋故事,在這些大膽冒險的故事中總有可學的東西。」 「好的,講到詹姆斯·羅斯的結局,我要補充的是,他試圖到麥爾維爾島以西的地方。但他險些丟掉他的船隻,他被浮冰困住了,不由自主地被帶到了巴芬海。」 「帶到了!」哈特拉斯聳了聳肩說,「不由自主地被帶到了!」 「他什麼也沒發現,」醫生接著說,「自1850年開始,英國船隻不斷地開往這些海域,任何人只要發現『厄端泊斯』號和『恐怖』號的船隻,就可得到5 0法郎的獎賞。早在1848年,凱萊船長和摩爾船長就指揮『先驅』號和『普洛弗』號,試圖通過白令海峽進入。我要補充的是,在1850年和1851年期間,奧斯汀船長在科恩瓦利斯島過冬,本尼船長乘『救援』號和『決斷』號到惠靈頓海峽探險,老約翰·羅斯,磁極的英雄,再次乘他的遊艇『費利克斯』號出發,尋找他的朋友,『阿爾伯特王子』號在富蘭克林女士的資助下進行了首航,最後格林內爾派黑文統率的兩條美國船被卷到了惠靈頓海峽之外,拋入了朗卡斯特海峽。就在這一年,邁克·克林多克,奧斯汀的中尉一直推進到麥爾維爾島和敦達斯角,這是巴利1819年到達的最遠的地方,他們在比徹島發現了富蘭克林1845年過冬的跡象。」 「是的,」哈特拉斯回答,「他的三個水手埋葬在那裡,這三個人可比其他人有運氣呀!」 「從1851年到1852年,」醫生接著說,他用手勢對哈特拉斯的見解表示贊同,「我們知道『阿爾伯特王子』號在法國中尉貝洛的帶領下進行了第二次航行。他在攝政王子海峽的貝蒂一巴依過冬,勘察了索莫塞特的西南部,確定了直到漫步者岬角的海岸。在此期間,『事業』號和『勘察者』號從英國回來,在克林遜和邁克·克魯爾的統率下在白令海峽與凱萊和摩爾匯合,而當克林遜回到香港過冬的時候,邁克·克魯爾繼續前進,經過1850——1851、1851——1852、1852——1853年三次越冬之後,發現了西北航線,但對富蘭克林的命運一無所知。從1852年到1853年,由三條帆船『救援』號、『決斷』號、『北星』號和兩條機動船『先鋒』號和『勇敢』號揚帆出海。指揮者是愛德華·比爾徹爵士,船長凱萊擔任大副,愛德華爵士探測了惠靈頓海峽,在諾瑟姆伯蘭德海灣越冬,察了海岸,凱萊一直推進到麥爾維爾島的伯裡德港,探察了北部的土地,並未獲得多大進展,但在英國卻紛紛傳聞說,兩條被拋棄在浮冰中的船在離新蘇格蘭海岸不遠的地方就能見得到。富蘭克林夫人立刻就裝備了小型螺旋槳蒸汽船『伊莎貝爾』號,船長伊格菲爾德先上溯到巴芬灣,直到80°緯度的維多利亞岬角,然後又回到了比徹爾島,沒有取得什麼成果。1855年初,美國人格林內爾籌措資金,進行一次新的探險,凱恩博士試圖到達極點……」 「但他沒有成功,」哈特拉斯激烈地喊道,「應該讚美上帝:他沒做到的,我們會做到!」 「我知道,船長,」醫生回答,「我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為這次航行與尋找富蘭克林緊緊聯繫在一起。何況,它沒有任何結果。我剛才忘記對您說,海軍部將比徹島當作了探險活動的總聚集地,於1853年責成『費利克斯』號蒸汽輪船和船長伊格菲爾德向那裡運送物資;這個水手與貝洛中尉一起去,但與這個勇敢的軍官失去了聯繫。後者已經是第二次為英國效忠了,我們能夠知道這次事故的更加詳盡的情況,因為我們的水手長約翰遜就是這場災難的見證人。」 「貝洛中尉是一個勇敢的法國人,」哈特拉斯說,「英國會永遠記住他。」 「當時,」醫生接著說,「比爾徹分隊的船隻開始一點一點往回撤。並非所有的船隻都後撤,因為愛德華爵士不得不于1854年將『救援』號拋下,邁克·克魯爾的『勘察者』號1853年也遭到了同樣的待遇。就在這時候,雷博士接到了一封日期為1854年7月29日地址為拒斥灣的一封信,他去美洲的時候經過了這個海灣,由此得知,吉約姆王土地上的愛斯基摩人有來自『厄端珀斯』號和『恐怖』號上的各種物品。這次探險的命運就毫無疑問了,『弗利克斯』號、『北星』號和克林遜的船隻回到了英國,在極地海域再也沒有英國的船隻了。但儘管政府看來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富蘭克林夫人還抱有希望,她用剩下的財產裝備了『狐狸』號,這條船由邁克·克林多克統率,他於1857年出發,在我們出現的地方越冬,1858年8月11日到達了比徹島,在貝洛海峽第二次越冬,1859年2月重新開始尋找,5月6日發現了有關『厄端泊斯』號和『恐怖』號命運的確鑿無疑的證據,這一年的年末回到了英國,這就是過去15年在這些悲慘的地區發生的一切。自從『狐狸』號返回之後,沒有一條船到這些危險的海域碰運氣了!」 「好吧,我們來碰碰運氣。」哈特拉斯回答。 第十五章 被拋在南方的「前進」號 傍晚天氣晴朗了,可以清楚地看到塞平角和克拉倫斯角之間的陸地。克拉倫斯角向東延伸,然後向南,通過一片低地與西海岸相連。進入攝政海峽的時候海上沒有浮冰,但是,仿佛大海想要封鎖「前進」號北進的道路,它在利奧波德港之外形成了一個無法進入的浮冰群。 哈特拉斯心裡十分不快,但絲毫沒有流露出來,只好用爆竹炸開利奧波德港的入口。他於5月27日星期天中午到達了港口,船牢牢地錨在巨大的冰山上,冰山像岩石一樣堅實、堅硬和堅固。 船長立刻在醫生、約翰遜和他的狗達克的陪伴下向冰山駛去,在那裡靠岸。達克高興得跳了起來,畢竟,自從它認出船長,它就變得特別和善,特別溫和,它對船上的某些人充滿了仇恨,它的主人像它一樣不喜歡這些人。 港口的浮冰在東風的吹拂下已經消融了;陡峭的陸地頂端點綴了優美的蜿蜒起伏的積雪。詹姆斯·羅斯建造的房屋和信號燈,在某種程度上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但那些食物都被狐狸和熊搶走了,還能看得出它們剛剛留下的足跡。人類的手在這場劫掠中也是不陌生的,因為在海灣的邊緣可以看到愛斯基摩人雪屋的遺跡。 埋有「事業」號和「勘察者」號上的六個水手的六座墳墓由於地勢的起伏,還可以辨認出來,它們贏得了任何有害的種族的尊敬,人類或動物。 第一次踏上這北方的土地,醫生就有了真情實感。人們幾乎無法體會看到大自然在寒冷地區保存得如此完好的房屋、帳篷、雪屋、商店的遺跡時那種心靈為之一震的感覺。 「到了!」他對他的同伴們說,「這就是詹姆斯·羅斯本人稱作避難營的地方!如果富蘭克林遠征到過這裡的話,他就得救了。這就是扔在這裡的發動機,這是搭在平臺上的火爐,『阿爾伯特王子』號的船員們1851年就以此來取暖,東西都保持了原樣,簡直就像是船長肯尼迪昨天剛剛離開這個休憩的港口一樣。這就是他和他的手下人幾天內棲身的那只小艇,因為這個肯尼迪同他的大船分開之後,最後被中尉貝洛搭救了,他不顧十月份的嚴寒來同他匯合。」 「我所知道的一個勇敢的值得尊敬的軍人。」約翰遜說。 當醫生懷著一個古董商的熱情尋找從前冬季泊船留下的痕跡時,哈特拉斯忙著收集數量很少的糧食和燃料。第二天就把這些東西運到船上。醫生四處走動,離船不太遠,找到了觀察的最好的位置,氣溫有所上升,積雪開始融化,醫生看到了絕大部分的北方鳥類,如海鷗、潛鳥、大海鳥、絨鴨,絨鴨看起來像普通的鴨子,白色的胸脯和背,藍色的肚子,藍色頭頸的上部,其餘的部分都是白色的羽毛,雜有幾抹綠色,它們當中的許多隻已經拔光了腹部的美麗的絨毛,公鴨和母鴨用絨毛遮蓋它們的巢。醫生還看到龐大的海豹在冰面上呼吸,但他一個也抓不住。 他在漫步的時候發現了海裡的石頭,上面刻著如下的字樣: [EI] 1849 表明「事業」號和「勘察者」號都到這裡來過,他一直走到克拉倫斯角,這就是約翰和詹姆斯·羅斯1833年焦慮地等待著冰山融化的地方,地上滿是動物的骨頭和顱骨,還可以分辨出愛斯基摩人居住的痕跡。 醫生想在利奧波德港樹起一個路標,做個標記,指明「前進」號的航線和遠征的目的。但是哈特拉斯堅決反對,他不願意在他身後留下某個競爭者可以利用的痕跡。儘管醫生很有道理,他不得不對船長的意志讓步。山敦並非最後一個責備這種固執己見的做法的人,因為,一旦發生了事故,任何一條船都無法為「前進」號提供援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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