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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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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巴比康回答,「我們的地球六分之五的面積被海洋覆蓋,因此我們就有理由假設,如果月球人真的發射了拋射體,也可能沉到大西洋或者太平洋海底去了。要麼就被埋藏在大地的裂口裡,因為當時的地殼還沒正式定)型哩。」 「我的老巴比康,」米歇爾回答,「你倒善於對答,我佩服;你的智慧。不過,我有一個對我有利的假設:那就是,月球上的人類雖然比我們古老,比我們聰明,也許他們還沒有發明火藥呢!」 這時候,狄安娜也參加了他們的談話,它汪汪地叫起來了。它在要求它的早飯。 「哎呀!」米歇爾·阿當說,「咱們只顧辯論,把我們的狄安娜和衛星全忘了!」 他立刻給這條母狗端來了一盆美味的飼料,它狼吞虎嚥地舔個精光。 「你看,巴比康,」米歇爾說,「我們應該把這個拋射體變為挪亞方舟,把我們豢養的動物每一種帶一對到月球上去!」 「應該這樣做,」巴比康回答,「不過地方不夠。」 「好吧!」米歇爾,「稍微擠一擠就行了!」 「事實上,」尼卻爾說,「不論是牛、母牛,還是公牛,所有這些反芻類在月球大陸上都對我們很有用。不幸的是,我們不能把這節車廂變為馬廄或者家畜棚。」 「可是,」米歇爾·阿當說,「我們至少可以帶一頭驢子,只要一條小毛驢就行了,這種又有勇氣又有耐性的牲口,連老西萊努斯也很喜歡騎它:我也喜歡這種可憐的驢子!它們是最不受大自然優待的動物。它們不但活著的時候挨揍,死後述要挨揍呢!」 「這是什麼意思?」巴比康問。 「哎呀!」米歇爾說,「因為鼓都是驢皮做的嘛!」 巴比康和尼卻爾聽他說得這麼荒唐,禁不住哈哈大笑。 但是他們快樂的朋友的叫聲使他們停了下來。後者在彎著身子瞧衛星的狗窩,他抬起頭來說:「很好!衛星再也不會生病了。」 「啊!」尼卻爾哼了一聲。 「是的,」米歇爾又說,「它死了。」他接著又用為難的可憐口氣說:「這一來可就麻煩了!我可憐的狄安娜,我擔心你在月球大陸上沒法傳宗接代了!」 事實上,不幸的衛星的傷勢沒有養好。它死了,真的死了。米歇爾:阿當瞧著他的朋友們,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出現了一個問題,」巴比康說,「我們不能把這條狗的屍體再保留四十八小時。」 「毫無疑問,」尼卻爾回答,「不過我們的舷窗是用鉸鏈連接起來的,我們可以把窗板放下來。我們可以打開一個舷窗,把它的屍體扔到空間裡。」 俱樂部主席考慮了一會兒,然後說:「是的,可以這樣做,但必須特別小心。」 「為什麼。」米歇爾問。 時為了兩個原因,你馬上就會明瞭的,」巴比康回答:「第一個原因和拋射體肉部的空氣有關係,必須儘量少損失空氣。」 「我們不是可以製造空氣嗎?」 「只能製造一部分。我們只能製造氧氣,我正直的米歇爾,順便說一聲,我們必須隨時注意我們的裝置,不要讓氧的供給量超過限度,因為過多的氧氣能夠引起嚴重的心理混亂。但是,我們雖然能夠製造氧氣,可是不能製造氮氣,這是一種導體,雖然我們的肺不能吸收它,但是不能讓它損失。如果打開舷窗,氮氣會很快地逸出去的。」 「唉!只消一會兒工夫,把可憐的衛星扔出去就行了,」 米歇爾說。 「好,但動作必須快。」 「那麼,第二個原因呢?」米歇爾阿。 「第二個原因是,不應該讓外面的嚴寒侵入拋射體,不然的話,我們就會被活潔凍死。」 「可是外面有太陽……」 「太陽能夠給我們的拋射體加熱,它能夠吸收陽光,但是太陽不能給我們現在在其中飛行的真空加熱。凡是沒有空氣的地方,只有擴散的光線,沒有溫暖,同時,凡是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就又黑暗,又寒冷。如果有一天太陽熄滅了,地球在星光照射下也會這樣寒冷的。」 「這一點倒不用擔心,」尼卻爾說。 「誰知道呢?」米歇爾·阿當說。「再說,即使太陽沒有熄滅,說不定地球會離開太陽呀!」 「啊哈!」巴比康說,「米歇爾倒有許多新的見解!」 「在一八六一年,」米歇爾說,「我們不是已經知道地球曾經穿過一顆彗星的尾部嗎?我們可以假定慧星的引力比太陽的大,那麼,地球就會變成它的衛星,被它帶到那麼遙遠的地方,以至太陽光對地球表面不再產生任何影響。」 「事實上,這倒是可能的,」巴比康回答,「不過,即使發生這樣的事,地球的移位很可能不象你設想的那樣可怕。」 「為什麼?」 「因為,在我們的地球上,冷和熱總是要保持平衡的。有人曾經計算過,如果地球被一八六一年的彗星卷走,在它離太陽最遠的地方,它承受的熱力恰好是月球的十六倍,即使用最大的透鏡把這種太陽光集中在焦點上,也不能產生可以感覺到的熱度。」 「怎麼樣?」米歇爾說。 「請你等一下,」巴比康回答。「他們另外還計算過,在近日點,也就是說在離太陽最近的地方,地球所承受的熱力等於夏天的兩萬八千倍。但是,在這種溫度下,地球的物質都要化為玻璃似的溶液,水也要化為蒸氣,於是就會在地球外層形成極厚的雲霧,這樣就會降低地球過高的溫度。於是遠日點的寒冷和近日點的熱度就會互相抵銷,說不定地球的平均溫度還是可以忍受的。」 「不過,行星空間的溫度估計有多少度?」尼卻爾問。 「以前大家都認為溫度非常低,」巴比康回答。「根據計算,有人估計要在零下幾百萬度。後來米歇爾的一個同鄉,法國科學院一位有名的科學家傅立葉推翻了這個數據,重新作了一個比較正確的估計。據他說,空間的溫度決不會低於零下六十度。」 「嘿!」米歇爾咕噥了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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