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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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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現在是半夜十二點差一刻,上校;清晨六點鐘拂曉以前,我們應該趕到離這兒七法裡的地方;您需要休息一會兒嗎?」 「我!」 「是的,您可以睡一個小時。」 「謝謝,用不到。」 「那麼,您願意什麼時候動身,我們就走。」 「您那些人呢?」 「喔!我那些人已經準備好了。」 「他們在哪兒?」 「到處都有。」 「我想看看他們。」 「您會看到他們的。」 「什麼時候?」 「在您想看到他們的時候,嗯,我的人都是很謹慎的;他們只在我發出暗號要他們露面的時候才出來。」 「那麼,在我想看到他們的時候……?」 「您就對我說,我發一個暗號,他們就出現了。」 「我們走吧,將軍!」 「我們走吧。」 兩個年輕人披上斗篷,向外走去。 在門口,羅朗遇到了一個五個人的小隊。 這五個人穿著共和國軍隊的制服;其中一隻袖口上還有標誌中士軍銜的飾帶。 「這是怎麼回事?」羅朗問。 「沒有什麼,」卡杜達爾笑著說。 「可是,這些人,他們是什麼人?」 「國王的心和他一起的幾個人,他們出發到您知道的地方去。」 「那麼他們準備借助這些制服?……」 「噢!您什麼都會明白的,上校,我對您沒有任何秘密。」 接著,他對這些人轉過頭去。 「國王的心!」卡杜達爾說。 那個袖子上有兩條飾帶的離開了那一小群人,向卡杜達爾走了過來。 「你叫我嗎,將軍?」那個假中士問。 「是的,我想知道你的計劃。」 「噢,將軍,這很簡單。」 「嗯,我要聽聽行不行。」 「我把這張紙插在我長槍的通條裡……」 國王的心拿出一隻蓋有紅封印的大信封,這裡面肯定有某個被朱安党分子截獲的共和國的命令。 「我走到哨兵面前去說:『師長的命令衛』這樣我就通過了第一道崗哨,我再請人告訴我委員公民住在哪裡,有人指給我看了,我就謝謝他:始終要有禮貌;我走到他的屋子前面,遇到第二個崗哨,我像對第一個崗哨一樣跟他吹一通,隨後我就走進他的家裡,如果他住在穀倉裡我就上樓,如果他住在地窖裡我就往下走,我毫無困難地便進去了;您知道:師長的命令!不管我在他的辦公室裡還是在別處找到他,我把我這封信遞給他;在他拆封印的時候,我就用藏在袖子裡的匕首捅死他。」 「好,那麼你和你那些人怎麼辦?」 「啊,是啊!天主保佑!我們保衛的是天主的事業,應該由天主來關心我們。」 「那麼,您看到了,上校,」卡杜達爾說,「就是這點兒困難。上馬,上校!祝你走運,國王的心!」 「這兩匹馬我應該騎哪一匹啊?」羅朗問。 「隨便騎:兩匹馬一樣好,每匹馬的槍袋裡都有一對英國造的手槍。」 「全上好子彈了嗎?」 「都上好了,上校;這件事我從來不交給別人做。」 「那麼,上馬。」 兩個年輕人翻身上馬,向通往瓦納方向的大路走去,卡杜達爾充當羅朗的嚮導;而金樹枝,也就是被喬治叫作參謀長的,拉開二十步的距離跟在後面。 走到村子的盡頭,羅朗向一條從米齊拉克通向拉特裡尼泰的筆直的大路上極目往前看去。 大路上無遮無蓋,仿佛杳無人影。 大家往前走了將近半法裡路,這時候羅朗問道: 「您的人究竟在哪兒?」羅朗間。 「右面,左面,前面,後面都有。」 「啊!真是開玩笑!」羅朗說。 「這決不是玩笑,上校;您是不是想到,我如果沒有偵察兵就這樣冒冒失失地走豈不太危隆了。」 「我想,您曾經對我說過,如果我想看到您的人,我只要對您講一聲就行了。」 「我是對您這麼說過的。」 「那麼,我希望看到他們。」 「全部還是部分?」 「您說您帶來了多少人?」 「三百。」 「那麼,我想看看其中的一百五十個人。」 「停!」卡杜達爾說。 於是,他把兩隻手放到嘴邊,發出一聲灰林鴿的叫聲,又發出一聲貓頭鷹的叫聲;不過他灰林鴿的叫聲是向右邊發出的,貓頭腳的叫聲是往左邊發出的。 幾乎就在同時,可以看到大路兩邊人影晃動,他們越過道路和矮叢林之間的土溝,過來分列在馬匹的兩邊。 「右邊是誰指揮?」卡杜達爾問。 「我,鬍子,」一個農民走過來回答說。 「左邊的是誰指揮?」將軍問。 「我,冬之歌,」一個農民過來回答說。 「你帶了多少人,冬之歌?」 「一百個。」 「你帶了多少人,鬍子?」 「五十個。」 「那麼,一共是一百五十人?」喬治問。 「是的。」兩個布列塔尼首領回答說。 「這是您的數目嗎,上校?」卡杜達爾問道。 「您是一個魔術師,將軍。」 「啊,不,我是一個和他們一樣的可憐的農民;不過我指揮的是這樣一支隊伍,隊伍裡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在幹什麼,每一顆心都為這個世界上兩個偉大的原則跳動:宗教和王權。」 隨後他回頭對他的人說: 「先頭部隊是誰指揮的?」卡杜達爾問。 「劈空。」兩個朱安黨人回答說。 「後衛部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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