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大仲馬 > 四十五衛士 | 上頁 下頁 |
一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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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個都行,儒瓦約茲,二十個都行!我在蒂埃裡城堡待得膩透了,你的問題多少可以使我解解悶。」 「陛下,您熟悉王國所有的修道院嗎?」 「像對紋章那樣熟悉,我親愛的。」 「請問慈惠修女的修道院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個非常小的修道院,很卓越,很嚴格,很嚴肅,由二十個聖約瑟會的享有教俸的修女組成。」 「她們發願心嗎?」 「是的,必須有王后的恩准和推薦。」 「可不可以冒昧地問問這個修院在哪兒,陛下?」 「當然可以;它在巴黎舊城,舍維一聖朗德裡街,聖母隱修院的後面。」 「在巴黎?」 「在巴黎。」 「謝謝,陛下!」 「可是,真見鬼,你為什麼問我這個?是不是你弟弟改變了主意,現在不願意當嘉布遣會修士,想當慈惠修女了?」 「不,照陛下賞臉對我說的,我看他還沒有這麼瘋狂;不過,我懷疑他被這個修院裡的一個人搞得暈頭轉向,因此,我打算找到這個人,跟這個人談談。」 「哦!」國王顯出自命不凡的神氣說,「馬上就要滿七年了,我認識了那兒的一位非常漂亮的女院長。」 「好,陛下,也許現在還是這位女院長。」 「我不知道,從那時起,儒瓦約茲,我也出家修道了,或者說,差不多出家修道了。」 「陛下,」儒瓦約茲說,「我求您,不管怎麼樣為我給這位女院長寫一封信,再給我兩天假。」 「你要離開我?」國王叫了起來,「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 「沒良心!」希科聳了聳肩膀,說,「我,我不是在這兒嗎?」 「給我寫一封信,陛下,我求您,」儒瓦約茲說。 國王歎了口氣;但是,他還是寫了信。 「不過,你到了巴黎才有事幹吧?」亨利一邊說,一邊把信交給儒瓦約茲。 「請原諒,陛下,我必須伴送我的弟弟,或者至少是監視他。」 「說得對,去吧,快點回來。」 儒瓦約茲沒有等這准許他走的話再說第二遍,就悄悄吩咐把他的馬牽來,等到他已經拿穩亨利已經走了以後,就催馬直奔他的目的地。 年輕人連靴子也沒有脫,就讓人直接領到舍維一聖朗德裡街。這條街通到地獄街,馬爾穆澤街跟它平行。 一所莊嚴的黑房子,牆後面可以看見一些很高的樹梢,窗子很少,裝著鐵柵欄,還有一扇邊門,這就是慈惠修女們修院的外貌。在門廊的拱頂石上,一個粗鄙的工匠用鑿子鑿出了這樣幾個 拉丁字: MATRON HOSPITES 年深日久,字跡和石頭已經有一半被侵蝕了。 儒瓦約茲敲了敲邊門,並且讓人把馬牽往馬爾穆澤街上去,他擔心它們出現在這條街上會引起過多的議論。 接著,他敲了敲牆上遞物轉櫃的柵欄門,說: 「請通知院長夫人,法蘭西海軍大元帥德·儒瓦約茲公爵受國王之托,希望跟她談話。」 修女戴著頭巾的臉在柵欄門後面出現,羞得通紅,接著遞物轉櫃的門又關上了。 五分鐘以後,一扇門打開,儒瓦約茲走進會客廳。 一個身材高大的美麗女人朝儒瓦約茲深深地行了個屈膝禮,海軍元帥既像是出家人又像是世俗人那樣地還了一個禮。 「夫人,」他說,「國王知道您應該接受,或者說已經接受了一個女人作為您的修女,我要跟她談談。請您替我轉告她。」 「先生,請問這位夫人的姓名?」 「我不知道,夫人。」 「那我怎能答應您的要求呢?」 「再容易不過了,一個月以來,您接受過什麼人?」 「您把這個人說得太確切而又太含糊,」女院長說,「我沒有辦法滿足您的願望。」 「為什麼?」 「因為一個月以來,我沒有接受過一個人,如果不算今天上午的話。」 「今天上午?」 「是的,公爵先生,您要知道,您是她來到剛兩個鐘頭以後來的,太像是一次追蹤,因此我不能允許您跟她談話。」 「夫人,我請求您。」 「不行,先生。」 「只讓我見見這位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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