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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旅途(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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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誰?」 「認識達達尼昂嗎?」 「非常熟。」 「那麼請把他的相貌特徵告訴我。」 「這太容易了。」 於是,達達尼昂詳細介紹了瓦爾德伯爵的相貌特徵。 「他有人同行嗎?」港務監督問道。 「有,一個叫呂班的跟班。」 「我們會嚴密注意他們的。只要捉住了他們,紅衣主教大人可以放心,我們將嚴加防範,把他們押送到巴黎。」 「這樣一來,監督先生,」達達尼昂說,「您們會得到紅衣主教嘉獎的。」 「您回來後能見到主教大人嗎,伯爵先生?」 「肯定能見到。」 「請您告訴他,在下忠心為他效勞。」 「一定辦到。」 聽到這肯定的回答,港務監督很高興,簽署了通行證,交給達達尼昂。 達達尼昂怕耽誤時間,沒有說更多的恭維話,只向港務監督施個禮,說聲謝謝,就退了出來。 一到外面,他與普朗歇拔腿就跑,繞了一個大彎子,避開那片樹林,從另一個門進了城。 那艘船待在那兒準備起航,船家站在碼頭上等候。 「怎麼樣?」一見到達達尼昂他就問道。 「這是簽了字的通行證。」達達尼昂說。 「另一位紳士呢?」 「他今天走不成啦。」達達尼昂答道,「不過您放心,我出兩個人的錢。」 「那我們就動身吧。」船家說。 「動身吧!」達達尼昂答道。 他和普朗歇跳到一條舢板上,五分鐘之後,就登上了船。 他們走得真及時,因為船航行了半法裡之後,達達尼昂看見一片火光一閃,隨即傳來一聲炮響。 這是通知封鎖港口的號炮。 現在該看看傷口了。幸好不出達達尼昂所料,傷得並不特別嚴重:劍尖碰到一根肋骨,從旁邊滑了過去,而且襯衣立刻粘住了傷口,流血不多。 達達尼昂已經筋疲力盡,船家在甲板上給他扔了床墊子,他往上面一倒就睡著了。 第二天拂曉,距英國海岸只有三四法裡了。夜裡風小,船航行得不快。 十點鐘,船在杜弗爾港拋了錨。 十點半鐘,達達尼昂踏上了英國的土地,大聲嚷道: 「終於到岸啦!」 不過事情還沒成功,還得趕到倫敦。英國的驛站服務相當周到。達達尼昂和普朗歇各租了一匹矮馬,一個驛夫在前面引路,他們走了四個鐘頭,就到了英國京城的城門下。 達達尼昂從沒到過倫敦,又一句英語也不會說,但是他把白金漢的名字寫在一張紙上,逢人就問,問到的人都告訴他去公爵的府邸怎麼走。 公爵正與國王在溫莎打獵。 達達尼昂要求見公爵的親信跟班。這個跟班一直陪公爵到處旅行,能說一口地道的法語。達達尼昂對他說,他從巴黎趕來,是為了一件生死攸關的事情,必須立刻告訴他的主人。 那個跟班名叫帕特裡克,他是英國首相的首相。達達尼昂說話的信任態度說服了他。他叫人備了兩匹馬,答應帶這位年輕的禁軍去見白金漢。普朗歇呢,被人從馬背上扶下來時,都像根木頭一樣不能動彈了,這可憐的小夥子累壞了,而達達尼昂卻像鐵打的金剛。 他們趕到國王的行宮,到了那裡一打聽,國王和白金漢帶著鷹,正在兩、三法裡外的沼澤地裡打獵。 他們用了二十分鐘趕到那地方。帕特裡克立刻聽見了主人呼喚鷹的聲音。 「我該向公爵大人通報誰來了呢?」帕特裡克問道。 「就說是有天晚上在薩馬麗丹對面新橋上找公爵吵架的一個青年人。」 「好古怪的介紹!」 「你會看到,它比其他介紹更管用。」 帕特裡克策馬奔跑到公爵身邊,用我們上面提到的說法,通知公爵有一位信使在等他。 白金漢立刻明白來人是達達尼昂,估計法國發生了什麼事,是來給他送消息的。他立刻問送消息來的人在哪裡,但他老遠就認出了禁軍的服裝,所以打馬徑直奔到達達尼昂身邊。 帕特裡克出於謹慎待在一旁。 「王后沒有發生不幸吧?」白金漢急切地問道,把自己的全部思想和全部愛情傾注在這句問話裡。 「我相信沒有,不過她正面臨著某種巨大的危險,只有大人能幫助她化險為夷。」 「我?」白金漢大聲說,「什麼事?能為她效點勞,我十分幸福。說吧,請說!」 「請把這封信拿去。」達達尼昂說。 「這封信!這封信是誰寫的?」 「我想是王后陛下寫的。」 「王后陛下寫的!」白金漢說,臉刷的變得慘白,達達尼昂都懷疑是不是他感到不舒服。 白金漢弄掉封信的火漆。 「這裡怎麼撕破了?」他指著一個被戳破了的可以透過光亮的地方問道。 「噢!噢!」達達尼昂說,「我沒有注意到。那是瓦爾德伯爵的劍刺的,那一劍差點穿透我的胸膛。」 「您負傷了?」白金漢公爵一邊拆信一邊問道。 「啊!沒什麼,」達達尼昂說,「劃破一點兒皮。」 「天哪!我在信裡看到了什麼!」公爵叫起來,「帕特裡克,你呆在這裡別走開,或者不如去找國王陛下,不管他在什麼地方,您都得找到他,對他說我懇求他原諒,因為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要我趕回倫敦。走吧,先生,走吧。」 兩個人打馬向京城疾馳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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