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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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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沒有犯罪呀,」高乃裡於斯說。 「吊在那兒的兩個血肉模糊的人,難道犯了罪嗎?」 「這倒是真的,」高乃裡於斯發愁地說。 「再說,」蘿莎繼續說下去,「輿論要把你變成罪人。有罪也好,沒有罪也好,你的案子明天審判,後天定罪。眼下處理起來可快著呢。」 「小姐,你說了這些話,結論是什麼呢?」 「我的結論是:這兒只有我一個人,我又軟弱無力,我爸爸昏了過去,狗套著嘴套,因此呢,沒有什麼攔著你,不讓你逃走。趕快逃吧,這就是我的結論。」 「你說什麼?」 「我說我沒有能夠救高乃依先生和約翰·德·維特先生,唉!我很想救你。不過要快;哪,我爸爸已經緩過氣來了。再過一分鐘,他就要睜開眼睛,到那時候可就太晚了。你還猶豫嗎?」 事實上,高乃裡於斯一動不動地站著望蘿莎,倒好像他望著她的人,沒有聽見她的話似的。 「你不明白嗎?」姑娘著急地說。 「不,我明自,」高乃裡於斯說;「不過……」 「不過什麼?」 」我拒絕。他們會控告你的。」 「那有什麼關係?」蘿莎紅著臉說。 「謝謝你,我的孩子,」高乃裡於斯回答;「我還是留下吧。」 「你留下!天呐!天呐!難道你還不明白你會定罪……死罪,上斷頭臺,說不定還會像約翰先生和高乃依先生那樣被殺害了以後,割成一塊塊的!看在老天的份上,別管我,從你現在待的這間房間逃走吧。留神,這間房間給德·維特家的人帶來惡運。」 「嘿!」看守醒過來,叫道;「誰又在提起德·維特家的那兩個流氓、無賴、壞蛋?」 「別激動!我的好人兒,」高乃裡於斯露出和善的微笑,說:「對骨折來說,最忌的就是生氣。」 接著他悄悄地對蘿莎說: 「我的孩子,我沒有罪,我要以一個沒有罪的人應有的鎮靜和從容的態度等待我的法官。」 「不要說了,」蘿莎說。 「不要說了,為什麼?」 「不能讓我爸爸疑心我們倆談過話。」 「那有什麼害處?」 「有什麼害處?他會永遠不准我再上這兒來,」姑娘說。 高乃裡於斯聽見她對他說的這句天真的心腹話,微微一笑,他覺得在他的不幸之中有了一點幸福的光輝。 「喂!你們倆在那兒嘰嘰咕咕談什麼?」格裡弗斯說,他用左臂托著右臂,站起來。 「沒有什麼,」蘿莎回答,「這位先生在關照我,你應該注意些什麼。」 」我應該注意些什麼!我應該注意些什麼!小美人兒,我看你也有應該注意的!」 「注意什麼,爸爸?」 「不准進犯人的房間,要是進來了,也得趕快出去;走,你先走,快走。」 蘿莎和高乃裡於斯交換了一個眼色。 蘿莎的眼色是想說: 「你看見了吧!」 高乃裡於斯的眼色表示: 「上帝喜歡怎樣就怎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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