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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第四部 第04章 推測

  「殿下,是您呀!殿下光臨敝舍!」德·阿芒得叫道,「真是榮幸之至。」

  「騎士,」公爵夫人說,「到了向朋友們表示敬意的時候了。不能讓別人說杜孟公爵夫人袖手旁觀,看著自己的朋友遭殃。感謝上帝,我是孔代大公的孫女,我無論何時也不能辱沒我的祖父。」

  「殿下,您是加倍受到歡迎的客人,」德·蓬帕杜爾侯爵說道,「因為您從險惡的困境中解救我們。雖然我們準備遵從您的命令,但是現在在軍火庫街開會實在危險,警察時刻在盯著您,想到這一點我們正在猶豫不定。」

  「我也想到了這點,侯爵。因此,我沒有等你們來,而是自己決定到你們這裡來了。有男爵陪著我。我吩咐把我送到梅裡街德·洛尼的女友德·夏維尼葉伯爵夫人的家。我們在那裡派人弄來這件衣服,化了裝,因為離開這兒只有幾步遠,便步行來到你們這兒。瞧,這不是到了嘛!德·達尚松先生要是能從這樣的打扮上認出我們來,那他可算狡猾了。」

  「殿下,我很高興,」馬勒齊葉說,「這可怕的一天所發生的事情絲毫沒有使您沮喪。」

  「使我沮喪,馬勒齊葉?我想,您很瞭解我,在這方面絲毫也不必擔心。沮喪,正相反,我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和這樣的意志!唉,為什麼我不是男人呢裡」

  「您就下命令吧,殿下,」德·阿芒得說,「凡是您能做到的,如果您本人能夠身體力行,我們就跟著您行動。」

  「不,不,這是辦不到的。」

  「對於象我們這樣效忠於您的五個人來說,夫人,沒有辦不到的事。此外,從我們切身利益來講,也必須迅速果斷行動。不能以為攝政王會就此罷休。後天,明天,也許就是今天晚上,我們會被逮捕。杜布亞肯定知道,他從德·賽拉馬爾親王爐火裡搶去的那份文件不是別的,正是密謀者名單。如果是這樣,他就知道了我們的名字。這就是說,我們每個人都處於千鈞一髮的危險之中。我們不能等待危險的到來,而是迎著危險主動出擊。」

  「出擊?向哪兒出擊?怎麼出擊?」,布裡戈神甫問道,「這個該死的國會推翻了我們所有的設想。難道我們採取了相應的措施嗎?難道我們有明確的計劃嗎?」

  「唉,我們原來制訂的那個計劃,就是最有成功希望的計劃。」蓬帕杜爾說,「可是,要不是受前所未有的情況變化影響的話,這計劃本來是會實現的。」

  「如果計劃可行,那它仍然是好的,那有什麼關係,」德·瓦勒夫說道,咱們還是回到原來那個計劃上去。」

  「可是,這個計劃一失敗,攝政王就知道了,現在有了準備,」馬勒齊葉指出。

  「不然,」蓬帕杜爾反駁說,「原來的計劃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攝政王和他的嘍羅們一定以為,既然這個計劃沒有成功,我們就會罷手了。」

  「有一個證明,」德·瓦勒夫說,「攝政王對於可能發生襲擊的警惕性,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有所放鬆。比如說,自從德·夏特小姐進了謝爾修道院,他每星期都到那裡去一次,而且是獨自坐車過樊聖森林,不帶護衛和僕人,只有車夫和兩個隨從跟著。而且是在早晨八點鐘或九點鐘的時候!」

  「他是在哪天去?」布裡戈神甫問道。

  「每星期三,」馬勒齊葉答道。

  「每星期三?明天正好是星期三。」公爵夫人說。

  「布裡戈神甫,」德·瓦勒夫間道,「您手裡還保留著去西班牙的護照嗎?」

  「保留著。」

  「您能不能還象以往那樣避開路上的盤查?」

  「能啊,郵政局長是我們的人,我們只跟他打交道。至於其他的事,一切都會順利的。」

  「好極了!」瓦勒夫說道,「只要公爵夫人殿下同意,我明天就召集七、八個夥伴,在樊聖森林伏擊攝政王,把他抓來,然後叫車夫快馬加鞭——三天之後我就到了帕姆涅盧茲。」

  「等等,親愛的男爵,」德·阿芒得說,「我要說,您不要搶我的差使,這是我的權利。

  「親愛的騎士,您已經做了您應該做的事。現在該輪到別人了!」

  「完全不對,瓦勒夫,事關我的榮譽,我要報仇。因此,您如果堅持己見,那就是對我的極大的侮辱。」

  「親愛的德·阿芒得,我能做到的就是聽候公爵夫人殿下裁決,」德·瓦勒夫說道,「公爵夫人知道,我們同樣地效忠於她。那就讓她來決定吧。」

  「您能同意我的裁決嗎,騎士?」公爵夫人問道。

  「是的。我希望得到您的公正裁決,大人,」騎士答道。

  「您說得對。是的,完成這個任務的榮譽是屬￿您的。是的,我把路易十四的兒子和孔德大公的孫女的命運都託付給您了。是的,我完全信賴您的忠誠,您的勇敢,並希望您這次馬到成功,何況幸運之神還欠著您的債呢。這樣一來,親愛的德·阿芒得,您要承當全部的風險,同樣也會有全部的榮譽!」

  「對於兩者我全都拜領了,夫人,」德·阿芒得說。他恭敬地吻了一下公爵夫人伸過來的手,「明天的這個時候,或者我已不在人間,或者攝政王已在去西班牙的路上了。」

  「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話,」德·蓬帕杜爾侯爵說道,「祝您成功,如果您需要幫助,親愛的騎士,我願助你一臂之力。」

  「還有我。」德·瓦勒夫說。

  「難道我們什麼也幹不了嗎?」德·馬勒齊葉說。

  「親愛的長官,」公爵夫人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詩人、大臣、神職人員要有智謀,軍人則要服從命令內……騎士,您有把握再找到原來那班人馬嗎?

  「我相信,起碼可以找到他們的頭目。」

  「您什麼時候能見到他?」

  「今天晚上。」

  「幾點鐘?」

  「如果殿下您願意的話,馬上就能看到。」

  「越早越好。」

  「一刻鐘以後我就到他那裡去。」

  「我們怎麼得到回話呢?」

  「我把他帶到您那兒去,殿下,不管您在哪兒。」

  「只是不要到軍火庫街,」布裡戈神甫說,「那太危險了。」

  「我們不能在這兒等著嗎?」公爵夫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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