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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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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雛子的金錢和美貌所擺乎。像是拉皮條一樣,替雛子和大久保之間穿針引線。使我對這位從未謀面的男人有過不只一次的嫌惡感,甚至於勝過對大久保的痛恨。恐怕到了晚上和地方上的朋友們去喝酒時,一定是一面說著住在別墅的淫蕩少婦的話,一面發出下流的笑聲。 但是,對於自己從那淫蕩的少婦那裡得到什麼好處則是隻字不提。 那天,計程車一到了小瀨溫泉,就看到大久保勝也站在旅館的正面人口處附近。好像他有特殊能力已有預感雛子會來這兒找他一樣。事實上只是湊巧而已。他手上提著工具箱,將黑色的袖子撓上去。或許他實在曬得太黑了,在強烈的日照下看起來像是一個法師一樣。 雛子下了車。對我還有對司機都不發一語,她只是直直地朝著大久保那兒望。 太久保認出來了雛子。四周有好幾批旅客,雛子和大久保就隔著來往交錯的人群站著不動,用狂熱的視線望著彼此。定位身子動也不動。 穿著鮮黃色條紋長裙的雛子脫下帽子。風穿過樹林間吹過來,將雛子的短髮吹著飄起來往上飛舞。同時也吹起了裙角,看到純白色的涼鞋。 飯店的客人帶著頗為好奇的眼神看著他們,然後擦身而過。但是兩人還是不發一語地凝視著對方。沒有想要上前去握手、擁抱,或相互微笑,或並肩而行的樣子。 兩人之間大概有三百公尺的距離。但對他們來說好像根本沒有必要去縮短那樣的距離一樣。他們只是這樣面對面,相互凝望。相互在對方眼睛的深處搜索著燃燒的火焰。好像是這樣就滿足似地立在那裡。 「要怎麼辦?」司機越過後照鏡,用很迷惑的聲音問: 「要等嗎?」 「不,到這裡就可以了。」我說。 我慌忙地拿出錢包付了車錢,計程車等了我一下,車就回頭走了。 我朝著雛子和大久保的方向慢慢地往前走。大久保先注意到我,雛了跟隨他的視線往回看。 「怎麼啦,小布。你不是要到舊輕井澤嗎?」雛子以驚訝的神情問。 「不去了。」 「計程車呢?」 「讓它走了。」 在我面前,雛子露出很困惑及失望的表情。雛子的眼神好像是在說著,和大久保片刻間的幽會被你給打擾了。 但我卻無所謂。就算雛子像是趕小狗那樣來對待我,我也決定不為所動。 我想知道大久保的事。我很早以前就想知道。不是從雛子那兒聽來,而且想自己親眼看到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也無法說明為什麼想要知道這些。那有一點像是丈夫在外有新歡,做妻子的想直接見到那位情人一樣。發了瘋地想看看她是什麼樣的女人。 像是說話的樣子啦、喝咖啡的樣子啦、說話的聲音啦等等。明知道就算知道了也無法解決事情,不僅如此,反而會加強妒意。但因為強烈的好奇心,那種不可解的衝動,對,就是那種衝動正在驅使著我。 「請介紹一下。」我直視著雛子說。 「介紹?」 我故意上下打量著大久保。「雛子,你還沒有正式向我介紹過呀。」 「不用介紹是嗎?奇怪了,小布。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他嗎?他也對你的事……」 我完全無視於雛子的話語,向著太久保輕輕打招呼說:「你好。我叫矢野布美子,是片瀨教授的助手。」 「我知道。」大久保說,「從雛子那兒全部聽來了。」 「在約會的時候?」我不懷好意地笑著說。 大久保冷笑地回說:「唉!說是這麼說。約會這種字眼太俗氣了點,我不怎麼喜歡。」 「那麼怎麼形容才好呢?」 他稍為想了一下,然後好像瞧不起這個面前頭腦不好的小女孩似地說「幽會」。 我故意很大聲地笑。 雛子沒有笑,只是用帶點悲傷的眼光看著我。 大久保完全忽視我的存在,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裡,然後眯起眼看手錶。 雛子像小孩一樣纏著問:「下一個工作在哪兒?」 「在南輕井澤。要送一架大型電視去。」 「那麼你要先回店裡一趟羅?」 「嗯。但是那到傍晚再去就可以了,所以還有點時間。」 「真是,好難得的幽會耶。」我插嘴說。 雛子臉色不好看。我看得出地眼中有些許的僧厭、有點不耐煩,但還是假裝平靜。 大久保望著雛子說:「到雲場的湖畔去吧。」 「好呀。」雛子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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