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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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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有關節炎,梅雨的時候不願意來。」 凜子拿掉了床罩說:「在這兒的話,誰也打擾不了咱們。」 真像凜子說的,只要呆在這個地方,誰都不會知道的。 他們回到客廳,凜子給壁爐升起了火,雖說是七月中旬了,梅雨季節的寒氣還是很大的。 壁爐的周圍堆放了好多劈柴,好像是管理人給準備好的。劈柴燃燒起來後,火苗給房間帶來了暖和氣,感覺真是到了避暑的地方。 「你沒帶睡衣吧?」 凜子拿來了一件父親以前穿的睡衣。 「看來下次也得給你準備一件。」 久木穿上凜子父親的睡衣試了試,稍微大了點。 「我也去換一下衣服。」 久木坐在沙發上凝觀看爐火,不一會兒,凜子穿著白色綢緞的睡衣走過來。 「喝點兒香擯吧。」 凜子從酒櫃上拿下一個酒瓶,往細長的高腳杯裡斟了酒。 「總算和你一起來了。」 凜子說著伸出杯子說:「為輕井澤的我們乾杯!」 「今天晚上在哪兒睡呀?」 「在二層的臥室睡吧。」 二層的臥室裡有個很大的雙人床。 「父親以前常常睡在那間屋子裡。已經有三年沒來了,床單和床罩都換新了,你沒什麼吧?」 「我是怕咱們兩人睡的話,會被你父親怪罪。」 「沒關係。父親和母親不一樣,很通情達理。我結婚的時候,曾對我說『不高興的話隨時都可以回家來』。」 去年年底,凜子的父親突然病逝,使她非常難過,肯定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是非常親密的。 「父親的死對我打擊很大。我一直很任性的……」 久木想起守靈之夜的事。 「那次被你叫到飯店去了,我覺得對不起父親,可是因為有你和我在一起,我才恢復過來的。」 「你父親要是知道了我們兩人到這兒來了,會怎麼想?」 「父親會理解的。他常說,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最幸福的。我如果說和你兩個人從東京逃到這兒來了的話,他會說,好啊,就在這住下吧。」 回憶起父親時凜子又難過起來,聲音硬咽著。 兩人凝視著火苗,凜子輕輕說道:「火苗也有好多種形狀哪。」 真的,同一塊兒劈柴的火苗,有又紅又亮,有的又黃又小。 「我就是那個大火苗。」 凜子手指著火苗說,她的額頭被跳躍的火苗映得紅紅的。 夜裡,久木夢見了凜子的父親。 他坐在書房裡的椅子上,只有寬闊厚實的背影,看不見臉。 凜子小聲告訴他,那是父親,久木想走近問候一聲,背影突然消失了,正在奇怪的時候,凜子說已經火葬了。看著黑黑的洞穴中燃燒的火焰,凜子告訴他那是在火化父親。久木一聽,合起掌來,火焰越來越小,漸漸熄滅了。 這時久木醒來了,身上覺得冷,所以會夢見火滅了。借著床頭燈微弱的光亮,久木看見了睡在旁邊的凜子,久木這才明白過來,這裡是輕井澤,於是努力回憶起剛才做的夢來。 每個情節都連不上,這個夢和睡覺之前,和凜子談到她父親,穿她父親的睡衣,一塊兒看火苗等有微妙的關係。可是夢見火化凜子父親的火焰,實在可怕,看了看周圍,也沒有會夢見死的跡像啊。 手錶放在樓下了,不知道時間,大概有三點左右吧。雨一直在下,雨點打著床邊的窗框,劈里啪啦地響著。 久木覺得身上有些冷,就輕輕地摟住了凜子。 他不敢吵醒正在熟睡的凜子,只是撫摸著她那柔軟身體繼續沉入了夢鄉。 久木再次醒來時,凜子也醒了,只是躺著不動。 久木湊近了她,凜子也貼了過來。 互相摟抱著,久木問:「幾點了?」 凜子說:「床頭桌上有表」。 久木扭頭看了下表,是上午八點。 睡得時間真不短了,久木抬頭看看雨點僻啪作響的窗戶,凜子問:「想起床嗎?」 「不……」 輕井澤有幾個地方想去看看,時間有的是,不著急。 「還下著呢。」 窗戶被厚厚的窗簾遮擋著,所以屋子裡光線昏暗,不過外面的風聲和雨點打在樹葉上的聲音還是很清晰的。 「就這麼躺會兒吧。」 雨已經下了三天了,以往會覺得受天氣的影響而憂鬱,現在一點兒也沒有這種感覺。再說,在雨天的清晨,和皮膚柔軟的女人睡在一起,真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冷嗎?」久木把凜子摟到懷裡撫愛起來。 凜子說道:「提個要求可以嗎?」 「什麼要求?」 「別停下來。」 看著凜子那像牽牛花一樣粉紅的嘴唇,久木咀嚼著凜子說的這句話。 對尋求快樂的女性來說,這是正常的要求,然而從男人角度看,是個過分的要求。 在雨天的早晨,在這個與世隔絕般的靜寂的秘室中,男人在一番拼搏後,終於彈盡糧絕,趴在灼熱的女人身上了。 儘管男人和女人感覺上有差異,只要和相愛的人交合,就會使對方感到快樂。 「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儘管說。」 「這就足夠了,沒有女人能超過你了。」 「真這麼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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