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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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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她也不會懂的。她還說你太善了才會被人欺騙,男人不過是喜歡你的肉體。你被這種事弄得神魂顛倒,真是個可憐的女人。」 久木一句話也接不上來,凜子輕輕歎息了一聲。 「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可是媽媽不懂。也難怪,不親身體驗的話,當然理解不了了。」 雖說是母女,這也是個非常困難的談話。母親對陷入情網的女兒說,你是在出賣色相,女兒對母親說,根本不是那樣,媽媽沒有體驗過,理解不了。 奇怪的是後來母親一說出,「誰也不認識誰」時,剛才還那麼反抗的凜子,受到了打擊,哭了起來,到底是母女連心哪。 不管怎麼說,把情感那麼好的母女拆散的罪魁禍首是自己。久木感到肩頭很沉重,越來越坐立不安起來。 「我這回是真的沒處可去了。」 久木把手輕輕搭在垂頭喪氣的凜子肩上。 「沒關係,你母親早晚會理解的。」 「她不會的,她沒有那麼深地愛過。」 「沒像你那麼愛得深?」 「媽媽覺得無論做什麼,都以平凡穩妥為好。」 現在,凜子覺得自己作為女人已超越了母親的世界。 「媽媽不理解我也無所謂,只要你理解我就行了……」 「我當然理解你了。」 凜子忽然緊緊摟住了久木,央求道:「抱著我,使勁點兒。」 久木用力抱緊她,凜子又嚷道:「打我,使勁打……」 「打你?」 「對,隨便打,我是個不聽話的孩子,快點兒打……」 說完凜子突然站起來,自己脫起襯衣來。 久木不知如何是好,他從自己把衣服脫得一絲不掛的凜子身上,看到了和自己同樣孤獨的影子。 現在久木不但和家庭,而且和公司的同事們也疏遠起來,孤零零一個人飄浮在半空中,凜子也同樣被此生唯一的深重的愛所縛,越陷越深,最後眾叛親離,只剩下自己孤單一人。 被世人拒絕、疏遠的男女,最後可以依賴的,就只有同樣孤獨的男女雙方了。除了寂寞的男人和寂寞的女人互相接近,瘋狂地任性胡為之外,再沒有其它方法能夠治療這種孤獨感了。 凜子就是為了尋求這一拯救而央求久木抽打她的。 凜子匍匐在床上的棵體,就如同撞進了黑暗的地窖裡的白蝴蝶一樣,使久木不知所措。 看了看周圍,久木抽出皮帶,提在右手裡。 「真打?」 「打吧……」 久木又看了一眼雪白的肉體,咽了口唾沫,高高舉起了皮帶,抽了下去。 隨著一聲嵌入皮膚的悶響,女人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別打了……」 對被虐感的渴求,使凜子想要嘗試一下挨打的滋味,可是萬沒想到這麼疼。 「太疼了,別打了。」 久木這才放下了皮帶。 「疼嗎?」 「疼死了,你真狠心。」 「我看看傷著沒有?」 拿過檯燈一瞧,從背上到臀部,有好幾條紅紅的鞭痕。 「有點兒發紅。」 「你抽得那麼使勁兒。」 「你讓我使勁兒抽的呀。」 「誰想到你真打呀。」 「一會兒就不疼了。」 久木輕輕撫摸著雪白皮膚上紅紅的血印說道。凜子忽然說:「對了,該我打你了。」 「算了吧,打男人有什麼意思啊。」 「我想看你被打得滿處跑的樣子。」 凜子把久木拽過來, 「抱住我,抱緊點兒。」 擁抱著久木,凜子瘋了似地喊道:「我真是變態,真是變態。」 縱情瘋狂過後的凜子顯得更美了。 揮舞皮帶的久木原以為會把凜子身上的淫亂的蟲子打掉,結果卻正相反,被打的時候,凜子疼得直叫喚;可是同時,不安和羞恥跑得無影無蹤,比原來更進一步體會到強烈的快感了。 這樣抽打不僅沒有效果,反而變成煽動新的情欲的興奮劑了。 凜子伸開四肢趴在床上,背上橫七豎八的鞭痕,雪白的皮膚閃耀著玫瑰色的光輝。 被鞭子抽打後,毛細血管擴張,血流加速,再加上熱烈的擁抱,凜子全身火一樣灼熱。 「真不可思議。」 久木說完,凜子靠了過來, 「什麼不可思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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