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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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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凜子說著說著話,久木就睡著了。記不清說到哪兒了,反正是抵不過醉酒後的倦怠,模模糊糊地睡過去了。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久木被渴醒了,座燈已關掉,只有過道裡昏暗的燈光從門縫兒漏了進來。 昨晚,久木睡著的時候,座燈是亮著的,可能是凜子起來關掉的。兩人當時是緊挨著睡的,現在中間隔開了一些。 久木伸手開亮了座燈,看了下表,才半夜三點鐘,昨天十點睡的,睡了有五個小時了。 久木覺得嗓子發幹,起來從冰箱裡拿出飲料倒了一杯,一邊喝著,一邊走到涼臺,打開窗簾向外張望。 外面默黑黢黑的,雪還在下,連玻璃框上都是雪。 他又想起了凜子昨天晚上把臉埋進雪裡的事,她為什麼要做這種荒唐的事呢。 又喝了些白水,久木的腦子漸漸清晰起來。 他記起快入睡時凜子說了「我已經是老太婆了」,「活到現在也夠了」等等的話。 想到這兒,久木突然回頭朝凜子看去。 凜子不至於真想要去死吧。 不祥的預感襲上久木心頭。回到室內,凜子還睡著。 久木湊近凜子的臉,借著座燈端詳起來,長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樑,這樣安祥的睡容是不會想去死的。 久木安慰著自己,拉上涼臺的拉門,回到床鋪上。 跟睡前一樣,久木去撫摸凜子,凜子哼哼卿卿地,逃避似的蜷起了身子。 看來她還沒有睡夠,久木縮回了手,摟著凜子閉上了眼睛。 沒有比這種感覺再好的了。 互相喜歡當然也很重要,但是,男人和女人只要相互一接觸,任何煩躁憂慮,任何怯懦不安都會淡漠下去的。 這個世上生存的所有生物,只要肉體一相交,就不再有爭鬥。唯獨被工作、生活困擾的人類,已經做不到這一點了。首先為了去上班要分開,其次在別人面前也不能摟摟抱抱,再加上道德、常識、倫理等贅疣的出現,肌膚之親的機會一下子減少了。 值得慶倖的是,久木現在正盡可能地接觸著凜子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久木的胸部貼著凜子的後背,從腹部至胯部緊挨著凜子的腰和臀部,下肢和她的下肢重合在一起,而雙手則放在她的胸前和小腹上。 這給予自己無比的溫馨和安寧的肉體,是絕不可能變硬變涼的。 久木又安慰了自己一遍,便沉入了夢鄉之中。 睡夢中恍餾聽到了凜子的聲音,久木睜限一看,凜子正坐在他的枕旁。 「好大的雪哦。」 久木聽凜子一說,抬起頭來,傾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 「現在幾點?」 「才六點。」 久木起身走到涼臺上,窗簾已打開了一半,這裡日出比較晚,再加上下大雪,所以外面還很暗。雪粒不斷飄落到漆黑的玻璃上,像白色的箭頭飛來飛去。 「這雪還真不小。」說完,他記起臨來時凜子曾問過回去的時間,就說:「到中午會停的。」 既然這樣,著急也沒用。回到床上,久木叫凜子過來,凜子靜靜地鑽了進來。 久木感受著凜子的體溫,解開了她的衣帶…… 又是一陣夾雪的疾風呼呼刮過。 外面雖然是風雪連天,有空調的房間裡暖融融的,低矮的座燈映照出了凜子的裸體。 久木對創造出如此美妙的藝術品的造物主以及展示出這種美的大度的凜子,抱有由衷的感謝與敬意。 做愛的起因多種多樣,結局都是男人敗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從女人一方來看,君臨自己之上的男人,會在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具屍體壓在自己身上。 總之,那一刹那,男人的身體變成一件襤褸,而女人的身體則變成了嬌豔的絲綢。 這時的女人是否還會愛戀這個變成襤褸的男人,就要看這之前男人的做法及女人的滿足程度了。 在這冬天的旅宿中,心滿意足的女人將整個身子依偎著男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男人的肩頭。 不可思議的是,事前是久木為凜子服務,而現在則是凜子為久木服務了。 性的饗饜一結束,男女便互換立場,女人飄浮在豐饒的大海上,男人卻不斷在萎縮、平靜下去,變得像個死人了。 這麼閉目養神的話就會睡過去,會將剛剛得到滿足的女性置於孤獨之中,久木從這瀕死之境振作起精神,摟住了女人,互相感受著對方的體溫。激情過後,這樣通過身體的接觸,一起進入安寧。 久木讓女人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在大雪紛飛的清晨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久木醒來翻了個身,凜子也被他弄醒了。 「幾點了?」 久木看了看枕邊的手錶,告訴她九點多了。 兩人都不想馬上起床,懶洋洋地躺著,聽著外面呼呼的風聲。 「還下著呢。」 久木點了下頭,起身打開了窗簾,白色的雪花霏霏而落。 從昨晚到天亮雪一直沒停,而且越下越大。外面是滿天飛雪,白濛濛一片。 「什麼時候才能停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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