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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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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想說,你早上才回來,一睡就睡到現在。」 如果現在還沒睡醒,妻子會怎麼做?孩子是把自己叫醒了,可是臨到她們動身,自己居然一無所知,這也太過份了。 「那,我們就走了。」 妻子梳完頭回到客廳,檢查兩個孩子的行李。 「你明天就去京都吧?」 「啊……」 「多保重。」 「咱們走吧。」 兩個女兒牽著母親的手,擔心地看著風野。 「爸爸,工作幹完了快點來啊。」 小女兒似乎是覺得對不起爸爸,穿好鞋後又揮揮手「拜拜」,也出了門。 突然,一種被遺棄的感覺襲上心頭。不過,終於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風野總算放了心,走到餐廳一看,飯桌上放著兩個飯團子和鮭魚片、鹹菜。風野原本不餓,但還是把一個飯團子塞進嘴裡,就著鹹萊吃了。 看來,妻子到出門都一直不高興。 體會了一陣一個人獲得解放後的感覺,風野給衿子撥通了電話。 「幹什麼呢?」 「搞衛生。房間雖然不大,快過年了,總得徹底掃除一下。」 「那我過去幫忙吧。」 「少來這套。」 「怎麼?」 「是不是明天沒時間,只能今天過來呀?」 「不對,我從今天就……」 話只說了一半,風野覺得一下都說了怪可惜的,就沒往下說。 「反正除夕跟你一起過,放心吧。」 風野收拾一下飯桌,把過年期間要看的書塞進提包。然後,開始關閉門窗。給窗戶上了鎖,放下防雨板,又在信報箱投遞口下面放了個桶,還附了一張便條,讓投遞員在信箱裝滿後,把信件放在桶裡。 最後,關燈、關空調。從今天起,過年期間家裡沒人了,必須仔細查點一遍。 風野又掃視了一遍光線變得暗下來的屋內,從廚房門出了屋。回頭看了看門窗緊閉的家,正門竟然沒掛標誌著過年的草繩。 「煞風景啊……」 與妻子間的肅殺氣氛竟然也在家的外觀上表現出來。但是,此時的風野心情歡暢,一想到眼下的自由,就興奮難捺。 風野吹著口哨進了袊子的公寓。袊子穿著毛衣、牛仔褲正在用吸塵器吸塵。架子上、壁櫥裡的東西好像都翻了出來,廚房、客廳裡到處都是紙箱子、啤酒瓶。 「哎,把這紙箱放在壁櫥最裡邊。」 風野剛把紙箱推了進去,又被指派扔垃圾,然後又是擦桌子、書架。 「喲,我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一年到頭,也就讓你幫這點忙。你在家天天干倒沒意見。」 「沒那回事嘛。」 風野真就沒幫助家裡打掃過衛生,可袊子卻不相信。 「你家掃除都完了吧?」 「不知道。」 「明天真能和我一起過年嗎?」 「我不是說了可以嘛。」 袊子半信半疑地看了風野一眼。 「那我可以準備年飯了嗎?」 「當然可以,做得好吃點啊。」 「你家過年都吃什麼呀?」 「很平常,大路菜。」 「那麼,火鍋一定是關東風味的了?」 「什麼味都行,你隨便做。」 袊子一直是一個人過除夕,這次與風野在一起,似乎多少有些緊張。 「元月能陪我幾天呢?」 「三日必須出去一趟,這之前沒問題。」 「就是說,從明天到三日咱們可以在一起了。」 「從今天開始也可以呀。」 「太高興了。」 袊子放下吸塵器,猛地抱住風野。 「怎麼了?瞧你。」 風野拍拍袊子的肩膀,也緊緊地摟住她。 不過是說了一句,從月底到元月三日可以在一起,袊子就高興得什麼似的。 可是,如果換了妻子,准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沒有任何感激的表示。不僅如此,過年那幾天睡點懶覺,妻子就會讓自己出去走走,覺得自己礙手礙腳的。 同樣是女人,如此鮮明的反差,是由於妻子與情婦的地位不同造成的嗎? 「來,再加把勁,我來幫你。」 風野放開袊子,搬運起其餘的紙箱。在家從未這樣渾身是勁地幹過活兒,簡直快樂得無以復加。 大掃除後,風野休息了一會兒,就去新宿。約好了和三個以前公司的同事開個小小的忘年會。 幾個人在新宿西口的咖啡店到齊後,去附近一家小餐館吃了飯。然後,又繞到厚生年金會館旁邊的一家酒館。回到袊子公寓時已是半夜一點了。 袊子已經睡下了,可還是只穿著件睡衣起來了。 「你真的回來了呀。」 「那當然,我說過要回來的。」 風野帶著幾分醉意,脫了衣服就鑽進被袊子睡熱了的被子裡。 「哎,我要一直住下去,不走了。」 風野說了句醉話,便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風野十點來鐘醒來時,袊子已經起床,在廚房裡忙著。 只見砧板上放著海帶,旁邊的一個鍋冒著熱氣。一股飯菜香味撲鼻而來。 「啊,別碰!這是做海帶卷用的。」 「噢,那個你也會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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