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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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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別走呀。」 風野從後面抓住袊子的肩膀。 袊子說的與做的正好相反。昨天說今天出門,實際上沒出去。電話說沒時間,現在又跑來了。不知道哪句話是真的。為女人的反覆無常而無所適從的男人的確困惑,或許女人就是要藉此顯示自己的存在。可以肯定的是,那種逆反情緒正說明了女人喜歡對方,不想分手,所以才言行不一。 袊子被風野拉到懷裡,很自然地把頭伏在風野胸脯上。 風野立刻聞到久違的袊子身上的馨香。 「謝謝你過來。」 袊子已無意逞強,靜靜地點了下頭。 「我想你啊。」 「病倒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你。」 「我才不信呢!」 袊子忽然聲音清晰地說。 「不騙你。」 「那,好哇。」 袊子掙開風野的雙手,透過窗戶看著夜色中的街道。 「哎,你吃晚飯了嗎?」 「沒有。一起出去吃吧。」 「感冒不要緊了嗎?」 「沒問題。」 剛才謝絕了平井的邀請,對袊子則是另一回事。兩個人來到街上一棟大樓一層的炸蝦店。 風野鼻子仍有點不通氣,還不時咳嗽一兩聲。但喝啤酒似乎無問題。兩人在杯中倒滿啤酒後,開始乾杯。 「恭喜痊癒。」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 一杯下肚,袊子口氣頗為感慨地說道:「你這次生病,讓我想了許多。」 「想什麼?」 「如果你就那樣病死了,將永遠扔下我一個人。」 「喂,怎麼淨說不吉利的話。」 風野端著酒杯看著袊子。 「我結實著哪。」 「說這種話的人最危險。前不久,有個才四十來歲、每天跑步的社長不就突然死了嗎。」 風野也確實看過那篇報道。另外,自己高中、大學的同學最近連著死了兩個。一個死於胃癌;一個是心肌梗塞,在東京站等電車時突然胸悶難受,突然就死了。 「你不用擔心我。」 「我擔心你幹嗎?」 風野對這突如其來的冷淡回答,大為震驚。 「你要死了,我是不會去參加葬禮的。恐怕你的死相怪異,讓人沒法看。」 「再說,我也不想看你老婆、孩子哭哭啼啼的樣子。」 「我怎麼可能說死就死呢?有什麼事,我一定立即告訴你。」 「算了吧。有你老婆照看,給你送終就行了。」 看來,風向不對。風野再說什麼都會導致吵架。 風野不再說話,夾起一隻蝦送到嘴裡。袊子有些焦躁起來,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 「總而言之,我們的關係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這是什麼話?我現在最喜歡的人就是你呀。」 風野說到最後一句時,放低了聲音,讓周圍的人聽不到。袊子像吃了一驚似的,眼睜得大大的: 「無論是你病了還是死了,你最愛著的女人卻一無所知,這是怎麼回事?」 的確,風野希望在死之將至時,心愛的女人守在身邊,為自己送終。可是,袊子卻得不到消息,被冷落在一邊,所以她不高興也是可以理解的。 「說來說去,不是夫妻真不行。」 「那也未必。至多早一些知道對方的死訊,別的也沒什麼了。」 「我沒說那個。死了早晚是會知道的。我並不介意。問題是死了以後。」 「死了以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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