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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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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許是冬子內心一種一廂情願的自我滿足,自我陶醉的希望。但是,女人希望自己與對方不只是一時的肉體結合,而是希望自己成為對方心靈中永遠的存在。 身體結合的一瞬間,一個神話便打破了,瞭解了女人身體的秘密之後,男人便對女人失去了幻想。那種如醉如癡的憧憬轉而被平凡常見的意像所取代。 冬子之所以一直拒絕船津,一是出於對貴志的愛,同時也是因為不想打破船津所抱的幻想。 她不想兩人肉體結合,成為普通的男女關係。而且在她的心底,還有一個傷口,自己的身體不能興奮,這也是一個心理障礙。 將一個冰冷的身體給他,無疑將會使他失望。這樣反倒不如不給的好。讓這個小夥子遠遠地望著,覺得可望而不可及,也許更好。 正因為喜歡對方,所以就想這麼分手。正因為喜歡著,才不把自己給對方。 在男人那裡,這個理論不符合邏輯。男人只是在將火災弄起來以後燒個精光,而且只追求這一行為。 也許現在船津純粹只是一頭動物,一個滿腦子只知道征服對方的動物。 這個時候不可能阻止得了他。 襯衣被他三兩把扯開,冬子抬起胳膊,他似乎嫌從肩膀處脫太費事了,乾脆一下扯了下來。 緊跟著,他的手伸向裙子。突然間冬子覺得自己的下半身了無掛礙,一下子暴露於夜氣之中。 船律除下領帶,脫了褲子湊近冬子。 「冬子……」 年輕人的聲音略顯嘶啞。 一種夢想成真前一刻的興奮的聲音。 冬子雙目緊閉,兩手平放,四肢直伸。她身上現在只剩下乳罩了,而且也只是似戴非戴地在肩頭上掛著。 幾次被狠抱,又幾次被撲倒,冬子已沒有力氣掙扎了,他若再堅持,她只有接受了。 現在反倒是冬子在等待了。最好船津能盡情地、貪婪地在她身上發洩個夠。如果他喜歡她這樣的身體,她樂意奉上。 但是,不知為什麼,船律並沒有繼續發動進攻。 脫光以前他動作相當粗蠻,現在卻突然停手了,只聽到他急促的喘息聲。 船津的左手在冬子肩膀下面,上身輕輕地貼在冬子身上,卻不見再有什麼動作。 到底出了什麼事?冬子悄悄睜開眼想看個究竟。 船津光著膀子的身體就在眼前。他已自己脫了內衣,身體全裸。而他年輕結實的胸脯輕輕挨住了冬子的右乳。 不知何故,船津左半身前傾著,微微低垂著腦袋。右手放在腰間。 他一直採取這個姿勢,下半身的輕輕震顫像湧浪一樣地傳遞到冬子腿上。 到了該去佔有的節骨眼上,這小子反倒困惑了。 怎麼會這樣呢?想必不是第一次……。 冬子等著。六月中旬,天不算冷,但裸著身子卻有些不大自在。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停車的聲音,緊接著又開走了。 船津還是沒有動靜。只有右手和上身,有時候會想起似的晃動一下。 冬子輕輕伸出左手,欲將滑下去的毛巾被拉過來蓋上。 船津像是受了觸動,慌忙抱過冬子。 突然,他不知喊了一聲什麼,便一頭撲到了冬子的胸口上。 「你怎麼啦?」 船津不答話,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船津。」 大驚失色的冬子剛欲起身,卻聽船津在她胸脯上說: 「我不行……」 「不行……?」 「我……」 船津說著,猛然離開冬子,趴到了床頭邊上。 「不成,我不成。」 船津萬分沮喪地說著,兩手狠命地搖著床單。他拼命地搖著腦袋,兩條胳膊不住地顫抖,那樣子活像一個在撒嬌的孩子。 看著在淡淡的黑暗中的遭到重創的船津,冬子終於明白了他未顯男性雄風的原因。 他使勁地揪頭髮,小聲呻吟著,完全沒有了剛才那股年輕人的衝勁。他恨自己無能,顯現出這個年輕人的屈辱心理和一腔柔情。 明白船津不能顯露男性的本色後,冬子對他更添了愛意。 雖有佔有之念,卻無佔有之力。個中理由作為女人的冬子無法明白,但船津受傷的樣子頗惹她愛憐。 沒有年輕人的勇猛和驕矜,沒有一點自信,此刻的船津,就如同海草一樣撲伏在床上。由於屈辱而抽動的肩膀宣示著年輕人的過敏和無助。 「沒事。」 冬子輕撫船津的頭,就像安慰一個大孩子。 「就這樣呆一陣子就好了。」 剛剛那一瞬,冬子還準備著與他共涉愛河,他若要她就給他。為此,她身心兩方面都做好了準備。她告訴自己,這個結果是無可避免的。 但現在情況正相反。本來必被奪去的女人如今正依偎著這個男人,在安慰他。 為被佔有而啟動起來的身體,中途進入了空轉狀態。 不過,這絲毫未令冬子感到難受。她雖做好了獻身的準備,但卻並沒興奮起來。 他實在要的話只好奉陪,冬子充其量也就是這樣一種心情。 相反,她覺得現在溫馴老實的船津倒更可愛。她覺得比與他發生了肉體關係還要親近。 「你一定在笑話我吧?」 船津趴著問道。 「一點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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