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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而且正相反,冬子對船津頗有好感。若問這是不是愛,冬子可能會不知該如何回答,但毫無疑問她對他充滿了善意。

  雖不是惡意的,但如果結果是使對方受到了傷害,那就應當道歉。

  「叫你到房間來是我不好。」

  「冬子。」

  船津呼喚一聲,伸出雙手去拉冬子。

  冬子雖慌忙後退,但船律強健的胳膊早將她攬住了。

  緊接著,船津的嘴湊近了冬子。

  稍作掙扎,冬子便乾脆順從了他。

  繼剛才在小路上之後,這是第二次了。冬子大膽起來,也冷靜了許多。

  良久,船津才放開冬子,他深吸了口氣,然後艱難地說:

  「給我……」

  「我要你。」

  船津的聲音熱風般撲向冬子的耳朵。如此苦痛,如此焦渴的男人聲音冬子還是第一次聽到。

  「我拜託你了。」

  這個男人在懇求他,而且簡直是在哭求。

  在這種熱浪一般的聲音的不斷衝擊下,冬子開始動搖了,覺得就給他也未嘗不可。

  既然他是如此地渴望……

  給他也行。這種思想上的動搖,使冬子瞬即喪失了反抗意識。

  當船津再一次將臉湊上來時,冬子沒有閃避。

  冬子放棄反抗反倒使船津有些迷惑。他松了鬆手,但馬上又更堅定地抱緊了冬子。

  「給我。」

  船津像宣言似地再說一遍,整個身體都壓了上來。

  就這樣推推拉拉地兩人又回到屋子中間,冬子雙眼緊閉著。

  隨他去吧。既然他如此地渴望,就乾脆成全他吧……

  可能是冬子的心清船津感覺出來了。倒回到屋子中央後,船津再次親住她的唇,手也伸向她的乳房。

  「等等。」

  冬子仰著臉輕聲說。

  雖說已打算接受他,但就在這裡也未免太煞風景。周圍明燈熾火,腳邊又有沙發和桌子。

  每當這樣的時候,貴志總會悄然關掉燈,一邊愛撫著,令到冬子激情燃燒,一邊向床邊移。他不會讓女人感到害羞,或是出現讓女人感到掃興的疵漏。

  但要年輕的船津做到這一點也許是太過苛求了。

  「關掉燈……」

  船津聞言四顧,找到門口柱子的開關後伸手去關。

  燈光只一閃便被關掉了,房間一下子黑了下來。唯有窗邊的碗架和桌子黑黝黝地在黑暗中凸顯了出來。

  「可以嗎?」

  冬子沒有回答。實際上,這種問題怎麼回答他呢?

  船津再一次抱緊冬子,使勁將臉貼住她。

  冬子一邊閃避著他的臉,一邊一點點退向裡面的臥室。

  裡邊有床,還有一個傘形的桔黃色大檯燈。

  貴志總是三下五除二就把冬子抱過那裡。船津也知道裡面有床,但他似乎沒有一鼓作氣的勇氣。

  「不要嘛。」

  「我不會放開你。」

  冬子的反抗此時只是煽動船津欲火的手段。遇到反抗,好像才更能激起年輕人的勇氣。

  經過一番小爭執,船津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屏住聲氣把冬子拉向床去。

  「不要……」

  冬子的叫聲,已不能阻止船津。

  冬子被船律用力壓住,胸部被死死抱住倒向床上。

  冬子就這樣被船津壓在身上,但此刻她的頭腦卻異乎尋常地清醒。

  既然打定主意接受他,就毋需再反抗;既然他這麼渴望,便給他又何妨。船津此後將離開日本,他始終深愛著自己,身體被他要去,冬子並不感到遺憾。

  與此同時,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在說,不應該把身體給他。

  正因為他真心地愛著自己,而且他就要離去了,所以才不應該給他。

  仔細想想,這和接受他的想法道理一致。出於同樣的理由,有兩個不同意見,一個打算應允,一個卻堅決不同意。

  不知情的人聽起來覺得於理不合,且顯然是自相矛盾的。但在冬子看來,卻是順理成章的事。

  船津愛自己,誇張點說,甚至是抱有撞憬心理。因此冬子不想讓他失望。如果就此分別,自己在船津的腦海裡,必會是個刻骨銘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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