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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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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接下來自言自語似的說: 「我看我還是先在青山下吧,喝點酒再回去。」 「這麼晚了,不要緊吧?」 「我這麼一個老太婆,有哪個男人會看上我呢?」 夫人說完,招呼司機停車,下了車。 與夫人分手後,冬子徑直奔「Bell Pocket」,貴志正和老闆娘對酌。 「對不起,我來晚了。」 「中山夫人乖乖地回去了?」 「她說要再玩玩才回去,在青山下了車。」 「她還和以前一樣,精力旺盛得很哪。」 貴志苦笑著說。冬子要了一杯加水威士忌。 「剛才辛苦你了。」 冬子叫的加水威士忌來了,貴志舉了舉杯子,表示乾杯之意。 「她這個樣子,中山教授不願搭理她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是,是因為教授太風流,夫人才這樣子的啊。」 「其實也不儘然。」 貴志知不知道夫人也失去了子宮呢?冬子突然想證實一下。 「中山夫人做了手術的吧?」 「你咋知道的?」 「聽夫人講的。她說,自那以後,教授就風流起來了。」 「不對。放縱自己的是夫人。」 「是真的?」 「她說,反正不會懷孕了,還顧慮什麼呢?」 「倒也是。不過,聽她講,是教授冷淡她,她才這樣縱欲的。」 「我是聽教授說的,可能只是一面之辭。實際情況也許並非如此。」 「也有可能是在那之後,她才變得放縱起來的。」 「一種滿不在乎,徹底看穿的心態使然吧。」 「一般來講,大多數人都和你一樣,顧慮重重,從而變得禁欲起來。也有極少部分像夫人那樣縱情去玩。」 「不過,假如她丈夫對她溫柔一點的話……」 「那倒是。總之,做完手術後,她變化可大啦。」 不單是夫人,誰做了那種手術,都難免會發生變化。 冬子喝下一口加水威士忌。 腦海中忽然閃現出夫人在街上躅躅獨行的情景。 貴志說,手術後夫人就放縱了,難道果真如此?換句話說,即使是真的放縱了,應該說也是手術之故吧。 現在冬子無意一味指責夫人。 「藤井太太也做了手術。」 「什麼時候?」 「大約一周以前,據說手術順利。」 「也是全部摘除?」 「聽說是。」 冬子眼前浮現出在福岡見過的藤井的娃娃臉。 「聽他講,做手術時,他太太害怕,要他陪著,所以他一直在場。醫生也講,既是要摘除,哪裡有毛病,看看清楚也好。」 「他都看到了?」 「第一次看做手術,他真的大吃一驚。」 妻子做手術時,丈夫在場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想到此,冬子不禁打了個寒噤。 「看過之後,他也就心淨了。」 貴志換上烈性白蘭地。冬子端起第二杯加水威士忌喝了一口。 「對了,今天船津那小子沒來看表演。」 「為什麼船津他……」 「你給我的兩張票,我給了他一張。」 冬子給貴志兩張票,原意是讓貴志和太太或其他女人一道來。 「船津對帽子並無興趣呀。」 「可他迷戀著你呢……」 「別開玩笑!」 「你急什麼?女人被男人喜歡有何不好?」 「什麼呀……」 冬子像喝藥一樣喝下加水威士忌。貴志喝著白蘭地。稍頃,他轉向冬子道: 「你是不是還放下不那件事?」 「什麼事?」 「手術,還有其他的一些事兒。」 「你要想開,不要老記掛著這事。」 冬子想,船律講的那些話告訴貴志聽也好,自己一直憋悶著也不是辦法。 「那個……」 冬子呷了一口剛添過的加水威士忌。 「代代木那家醫院,名聲好像不大好。」 「為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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