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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巴尼表示認同。「也許是先去匡蒂科!錄像帶,不能讓他們把錄像帶交給聯邦調查局。」

  「我們能幹些什麼呢?」

  「讓雷克斯派幾個雅各布·休斯那樣的基督教鬥士去匡蒂科布控,監視他們,堵截他們,把他們都他媽幹掉。」

  「好的。」

  「現在就讓他去辦,對付哥倫比亞廣播公司這邊也是這樣。」

  「我說行,巴尼,你準備幹什麼?」

  巴尼想了想,這時他身邊的人紛紛朝著已經堵塞了林肯中心外各條大街的出租車走去。「我把我的文件清理一下,然後訂一張去烏拉圭的機票。」

  「巴尼,不行!你不能這樣對待雷克斯!」

  「讓雷克斯和那些基督徒見鬼去吧,我要永遠擺脫掉這一片混亂。」

  「你總是混水摸魚的嘛。」

  「只有在我不面臨蹲大牢的時候才行。」

  「雷克斯的人會幹掉他們的。」

  「我得趕快回華盛頓,銷毀文件,否則我們都會像浮士德一樣下油鍋,出租車!」

  那天夜晚,窗簾拉上之後,沒有什麼電話要打,也沒有電子郵件要查看了,他們沖了淋浴,史蒂文還刮了鬍子。上了防盜鏈的門把他們與外面那可怕的世界隔開了,他們好好親熱了一番,彼此從對方的身體中得到了一份寧靜。他們知道,明天也許是他們有生以來最兇險的一天。

  他們很晚才睡,到起床之前,他們一直久久地擁抱在一起。史蒂文跑到馬路對面的一家咖啡店,買來丹麥糖和兩杯咖啡,那咖啡的味道就像在爐子上煮了一夜似的,他們穿上大使俱樂部姑娘們給他們買來的衣服,驅車進入哥倫比亞特區華盛頓。瓊莉的手機又可以用了,因為她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她利用它給每個人打電話,跟他們對表,談論最後要注意的事項,已經萬事俱備。

  打完電話後,她和史蒂文還有兩三個小時可以打發,他們充分利用了這段時間,驅車上了第十六大街,幾乎到了自己的家門口,而後又到鑄造廠大街浸禮會教堂,參加了下午四點的祈禱活動,請求主保佑他們當天晚上平安,保佑他們即將進行的活動。瓊莉還祈求讓正義得以伸張,讓惡人得到懲罰。

  瓊莉來到教堂外,想悄悄地從人們身邊走過,可是被一個健壯的黑人婦女認了出來。瓊莉猛地一怔,轉身就走,想不理她。可是那女人繼續喊她,她便看了她一眼。她認識她,知道她叫貝蒂,在電視臺的供應部工作。看見瓊莉後,她大為吃驚。「大家都為你擔心,姑娘。」她說道,「有人說你根本不是在休假。」

  「我剛回來。」瓊莉說道。接著她抓住機會問道:「貝蒂,跟我說說,聽說凱勒先生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沒有,女士。芬德利先生真可憐,你說是吧?」

  「真正可憐的是,」瓊莉說道,「他是被人害死的。」

  貝蒂嘴張了半天。「別蒙我了。」

  「是被人害死的。相信我,貝蒂。」

  「害死了?那個可憐的老頭兒?為什麼?」

  「因為他準備揭發了。」

  「揭發什麼?姑娘,你真把我弄糊塗了。」

  「貝蒂,」史蒂文說道,「看看晚上的《六十分鐘》吧。」

  「那不是我們看的頻道,帕特森先生。」

  「相信我,」史蒂文說,「今天晚上應該看一下。它可能告訴你是誰殺害了芬德利先生。」

  特工凱文·巴斯掏出自己的證件,埃莎·賴特把他讓進屋裡。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問她瓊莉到哪兒去了。埃莎說,她有十二年沒看見自己的女兒了。巴斯特工問,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停在她穀倉裡那輛第一新聞網的轉播車是哪兒來的?埃莎一遍又一遍地責備他不肯幫助她的女兒,告訴他要救救瓊莉,不然她也會向他開火的。

  「是你開槍幾乎把利奧·聖佩雷打死的吧?」

  「誰?」

  「你放在急救室外面的那個人。」

  「你是神經錯亂。」

  「是你開的槍?還是瓊莉?史蒂文?」

  「我女兒從來不傷害任何人,史蒂文也是。」

  「這麼說就是你了。」

  她把雙臂交叉放在胸前。「不能說是我,也不能說不是我。」

  她就這樣跟他胡攪蠻纏了個把小時,巴斯解釋說他們有人證,能證明那輛停在急救室門口沒有熄火的「黑斑羚」是她開的。還說有人看見她匆匆離開醫院,是乘一輛公共汽車離開的。

  「我是什麼也不知道。」埃莎一口咬定。

  「『黑斑羚』上到處是你的指紋。」

  她吹了口氣。「我救了我女兒的命!他想殺害她!還想殺史蒂文。」她跳起來,從他們所坐的那張沙發下面把一支步槍拖了出來,那上面的爛泥已經幹結成了塊。「你們會發現這上面全是他的指紋。」

  巴斯仔細檢查了那支槍。

  「我是出於自衛才向這個殺乎開的槍,誰也不會說是因為別的。」

  他抬頭看了看她。「我根本就不懷疑你,可是危險並沒有消失,還有其他一些人想要他們的命,他們到哪兒去了?」

  「機場,我就知道這些。」她明確告訴他,這就是他能從她這兒得到的幫助。

  巴斯在哈茨菲爾德機場一個私人機庫裡找到了埃莎·賴特那輛貨車,那支獵槍仍然在前面的座位下面。經過調查,他弄清史蒂文租用了一架私人飛機,登記了飛往馬裡蘭州一個小型簡易機場的飛行計劃。「他們回到環城公路上去了。」他驚訝不已。「為什麼呢?」

  瓊莉和史蒂文從自己的家門口駛過,瓊莉的心情突然沉重起來,她想念懷亞特和薩拉,她實在受不了。「我想再給孩子們打個電話。」

  史蒂文在第十六大街1915號,幾乎就在維克托·加林多的公寓大樓前停下車,瓊莉按下手機上的號碼,維克托從印第安納州接的電話,他們告訴他是從什麼地方打的電話,使他相信他們這是最後一搏,等今天晚上《六十分鐘》播出之後,一切就結束了。瓊莉承認,此舉如果救不了他們,那他們就必死無疑了,不過他們有必要冒這個險——再說,現在要想後退已經沒了退路。這取決於聯邦調查局和警方,看他們是否真的相信她和史蒂文,以及他們實施逮捕的速度。他們滿懷希望地告訴維克托,他和海倫明天應當把孩子們帶回來,這時候,焦慮的孩子們接過電話。

  薩拉把在那兒結識的新朋友告訴了瓊莉,懷亞特搶過電話不假思索地說道:「薩拉有了男朋友!」

  薩拉說道:「沒有!」

  「有了!」那個小一點的聲音又說了一句。

  「懷亞特,」瓊莉大聲說道,「讓姐姐說話!」

  史蒂文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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