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邪惡剋星 | 上頁 下頁 |
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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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像甲蟲的那位醫生用酒精把金屬片消過毒,把它放到耳朵後面小心切開的地方,這之後,他放上夾板,在傷口上敷上一種什麼油。 「一天之後您就可以得到,」他哼了一聲,把橡皮膏放下,「沒關係,不會死的……」 車棚上帶有天線的「M -5」轎車急駛在卡魯卡公路上。 柳特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道路,而乘客無精打采地就只看著自己的前方。有時,司機瞟他一眼,他耳後的傷口沒被發現。況且,用藥膏隱藏起來的皮膚上不大的傷處,可以被當做一般的硬瘤,它未必就能引起蘇霍伊的懷疑。 其他地方倒是可以引起懷疑:即米特羅法諾夫的行為。蘇哈列夫看見過不大的一份「俄羅斯性亢進劑」對娜塔莎的影響,他一定會猜測到發生了某種不好的事:說話的不協調,不靈活的手勢,特別是臉上不自然的幸福的表情,所有這些都會引起懷疑……這些是無法隱瞞的,尤其是隱瞞蘇霍伊,因為他非常清楚,他的手下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突然,移動電話響了起來,馬克西姆急忙從前胸兜裡掏出了黑色的小盒,按了鍵子。 「喂……」 檢察官打的電話,很自然,他在瞭解柳特的計劃。當然,他還不完全相信能成功,因為涅恰耶夫的計劃著上去太大膽,可以說是幻想的。但是要知道檢察官的要求看上去也是很大膽…… 還有以下的新聞:今天白天在克魯泡特金沿江大街的一個小院裡有一輛汽車爆炸了。對司機的屍體進行了鑒定,那人原來是裡亞賓那。 「這一點是應該預料得到的,」檢察官總結說,在他的聲音中可以明顯聽出幸災樂禍,「想當聰明人,又不想從嘴裡把整塊吞下,把他幹掉了,只是作為一個多餘的見證人。」 「誰幹的呢?」 檢察官意味深長地沉默了一會兒,從這種沉默中,涅恰耶夫明白了,他問的是多餘的。 「而科通呢?」柳特感興趣地問道,這時他超過了一輛貨車。 「他的位置已經清楚了,」打電話的人平靜地說,「那裡有兩個裡亞賓那的人,他們還什麼也不知道。只好把這兩個人幹掉,因為他們知道太多的重要消息。而對那依琴柯只不過要解釋說,他成了匪徒內部分化的犧牲品。」 「匪徒的?」坐在方向盤後的這個人甚至都沒隱瞞諷刺,他把極透明的潛臺詞放到這個概念之中。 「特別是關於『卡勒基地』他一無所知,」克里姆林宮的打電話人根本沒有理睬對方的諷刺,「為了體面,讓他暫時在隔離間再呆幾個小時,然後再放出去,因為警察局關於阿列克賽。尼古拉耶維奇的情況一無所知。」 「那錢怎麼辦呢?」涅恰耶夫毫不懷疑,現在檢察官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盜賊。 「這已不是您需要關心的事了,」檢察官帶有明顯生氣的態度反駁道。於是柳特明白了,他是白提出這個問題了。「您去做蘇哈列夫這件事吧……」 藍色的指示器亮了,到蘇哈列夫所住的城市還剩下不到15公里的路程…… 在沒有顏色的、仿佛在太陽上燃燒的士兵服一般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從不遠處的小河吹來的輕風把樹梢吹得沙沙響,令這個僻靜小城的一些居民感到寂寞,並且有點懶意。 在這個城幣中只有一個人顧不上休息…… 蘇霍伊沉入水中,他感覺非常清晰,但誰也沒扔給他救生圈。救溺水者是溺水者自己動手的事,這是眾所周知和不容置疑的真理。 於是,現在,現在還有幾個抽搐的動作,幾種試圖遊到上面的努力,但最終,冰冷惡臭的水進到了肺中,於是他沉到了底,在他頭上出現了幾個球形圈…… 極好的多步驟計劃。這一計劃地已想出來了,並幾乎在邏輯上就要完成了,但卻突然半途而廢,就像在颶風的壓力下的破舊的簡陋小屋。 蘇哈列夫派紮沃德諾依作為說客到那依琴柯那裡去,是希望商量妥這一切。他已擁有一切:生產「俄羅斯性亢進劑」技術配方,收買的小城。他希望把這個小城市變成類似彼得大帝的世襲領地,粉紅色藥面的銷售者和潛在的需求者。只是缺少錢——巨大的,想像的數目,也就是打開市場所必須的錢。 當時,在波蘭比西別金勤務處的軍官安瑞實行了這一計劃。 波蘭人很高興地消滅了在馬爾基尼亞的小工廠,但後來不明白為什麼卻設到「塔依爾」,即中介公司。不知姓名的、但在莫斯科很有影響的人物正通過這一中介公司把一億美元現金轉過去。 波蘭人沒有拿錢,一定是因為害怕和克里姆林宮發生聯繫(而這又是誰的錢呢?)尤其是「俄羅斯聯邦」簽名章還在外匯鉛封的抽屜裡。在華沙大使館,是外交郵件。但錢卻沒還回去,沒有返還給投資者。蘇霍伊是從他的渠道得知這一切的。然而,比西別金勤務處卻不僅和他接觸了,又和就這個方案和其他方面有聯繫的他的對手進行了接觸。 他,蘇哈列夫實施了幾個有效的辦法:首先地綁架了科通的侄女,然後,又槍殺了大多數有影響的莫斯科匪徒。在首都市中心高級餐廳的那次血腥屠殺,人們至今還沒有忘記。 第一件事的目的就是粗暴地恫嚇親愛的伯伯,他說,把錢投到方案裡吧,然後我們再平分;第二件事就是恫嚇還活著的較強的敵人,把那些最有錢的生意人的收入轉到自己的賬上。第二個辦法是備用的,如果科通還是不同意的話(他倒是不太相信這點),可以試圖把他監控的現在還有實力的公司銀行存款投入到方案裡。 第一件事沒成功,因為紮沃德諾依和可以讓有影響的盜賊下跪的錄像帶一起失蹤了。 剩下的就是第二件事了,但是為了收集這麼大的數目,需要一定的時間,況且在那裡也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麻煩。 於是只好重新開始了,可以說幾乎是從零件始。眾所周知,時間能變為金錢;相反,錢卻永遠也不能變成時間。為什麼當時買下了這個討厭的小城,為什麼把這麼大的一筆錢投入到生產中去?!結果,地製造出的生產「俄羅斯性亢進劑」的巨大機器已經工作了,但卻是徒勞無益地在工作。而這麼意味著,錢,被凍結了,因此,主人蒙上了巨大的損失。 虧損,利潤的損失,用有這種感覺的人的話說,就是「血本無歸」。 權威者像通常一樣,坐在折疊的躺椅上。就在單獨小宅子的入口處。他的心情有點憂傷,一切已證實了這一點:無神的目光,佈滿血絲的眼睛,神經質的動作,他不停地在手指上轉著喜愛的鑲寶石的戒指。 他甚至連身都沒轉,就向公牛般的保鏢——一個高高的、前額很窄的、手到膝蓋下的打手下達了命令。 「紮沃德諾依一回來,馬上就讓他到我這兒來。」它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希望米特羅法諾夫儘早出現。 「是。」打手習慣地回答。 「你給他往莫斯科打電話了嗎?」 「打過了,什杜卡還派兄弟們去了,一切努力都徒勞,在哪兒也沒找到。」保縹客氣地回答,「『簡直如石沉大海……就像鑽到地縫裡去了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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