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邪惡剋星 | 上頁 下頁 |
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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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心置腹 涅恰耶夫一貫是以思維的形象化和思維規模的龐大而與眾不同。經常是這樣:當他在想某個事件的時候,他就在心裡進行想像不到的對比。儘管這看起來很奇怪,但這卻幫助他找到惟一正確的出路。 就像現在吧,當馬克西姆在分析自己目前的狀況時,不知為什麼,他順便也許是不經意地想到:所有這一切好像某個低檔的錄像帶,你一按鍵子,帶子就快進;再按另一個,畫面就不動了;再按第三個,你就可以從後往前來看事件…… 確實,對比是奇怪的,但卻極為準確。 當喜歡在家裡看錄像片的人注視電視屏幕時,就用通常這種速度觀看劇情:主人公的活動、交談確實像在現實生活中一樣。 弗裡季。克留蓋爾正在系統地探索當前例行的死亡,在德國淫穢影片中妓女的大腿和在中央市場剁肉工斧頭的均勻動作一起運動,優秀的騎馬牧人喬治,用只有他才有的溫切斯特式連珠槍和柯爾特式手槍特有的那種速度擊斃了那個叫做比爾的壞郡長,而偉大的執法隊員布留斯。李打死了許多許多法律上的敵人,不過他用的只是訓練有素的、但卻是活生生的人的那種速度去做的。 正常的電影攝影的速度是每秒二十四張膠片。 如果電視片的愛好者按倒帶鍵的話,那麼主人公的手勢和動作就要變快。 這部非常流行的電視恐怖片主人公將以流星的速度去表演當前例行的死亡,淫穢影片中女主人公大腿的振動將很像在粉碎柏油路時電搞工作的那種飛快的速度;打死罪惡的比爾郡長的正面人物,執法人員的柯爾特式手槍或者是溫切斯特式連珠槍將變成快速射擊的機關槍,而影片主人公將消滅壞蛋,就像炎熱的八月農忙季節「尼瓦」康拜因的車軸那樣飛轉。 那麼,如果喜歡在家看電視片的人想加快影片播放速度,那麼在電視屏幕上只能閃出一條彩帶,而不能分清誰是英雄,誰是受害者,誰對誰錯。 馬克西姆從勞改營回來後的生活也是這樣在快速中閃過。 幾十個事件,幾百個事實,以極其神秘的方式交織在一起。 無一例外,所有主人公行為古怪,動機固定。自己來分析這一切是不可能的。大概只有檢察官一個人既明白錯綜複雜的事物,又明白動機。但是柳特卻不能相信檢察官:因為這個可怕的人給人的感覺是那樣的令人厭惡。 然而,涅恰耶夫卻同意見面,他不能不同意,因為這個人是他的頂頭上司。況且,他最後的那句「我實際上決不是您所認為的那種人」聽起來特別的神秘莫測,並且寓意很深。 也許,檢察官能延緩這個荒唐影片的進程? 會面是在莫斯科市區中心的一個路旁咖啡廳裡。一個典型的二層樓,用瓷磚裝飾得有點像公共廁所。屋裡肮髒的小桌子,不乾淨的桌布和門簾,簡單地說,這是一個不會引起別人懷疑的地方,因此,對於傾心暢談很合適。只是車牌上有民族三種顏色的對號「伏爾加」黑色小汽車和停在不遠的兩輛警衛隊的車證明了其中一位就餐者的特殊地位。 檢察官苦笑著看著柳特,大概就像大學教授看著極有天才的、但卻懶散的大學生那樣。 馬克西姆警覺地等待著,沉默了一會兒,因為他不想先開口。 「噢,這個間頓你可控制得很好。因此,為了不浪費時間,可以用不著外交上的開場白,我們就開始吧。」檢察官愉快地說,並且摘下眼鏡,用雪白的手帕擦了一下,「是這樣的,馬克西姆。亞力山大羅維奇,我從主要的說起,我實際上根本不是您所認為的那種人。否則的話是不可能的,我只不過是把自己放在您的位置上。而您知道會得出什麼意外的結論嗎?」 「會得出什麼結論?」柳特問道,他並沒有失去自製力。他顯然沒有預料到談話會在這種信任的氣氛中開始。 「而會得出這樣的……您有一切理由認為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徹頭徹尾的壞蛋。具體些是把我看成壞蛋,又是卑鄙小人。 所有這一切,完全是因為缺少信息。或者也可能是由於不正確的理解……「檢察官又重新戴上了眼鏡。柳特瞟了一眼對方,他忍不住又在思想上進行了比較:現在眼鏡好像某種捕捉不到的東西,更像隱蔽的敵人拿到戰場上的炮隊鏡的鏡片。」您本人也看過了『俄羅斯性亢進劑』的作用,也讀過了我給您的備忘錄。「 「是的。」柳特回答道,同時他在推想,對方到底想談什麼。 「因此,您從這裡得出一點結論:那就是我和類似我的那些人想把整個莫斯科,全國,甚至是全人類都置於麻醉劑之中…… 諸如此類,為了製造一種幸福的錯覺。是這樣吧?「 檢察官的誠摯很感人,要是說「不是」的話,聽起來就太愚蠢了。 「說老實話,我就是這種想法。」涅恰耶夫支吾地回答。 「也就是說,我沒有弄錯。請相信我,我對所有這一切擔心的程度決不次於您。」說話人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誠實。「這就是法西斯主義,只不過是在生物學領域的。蓋世太保迫害人的經驗和這相比也是小兒科了,」檢察官歎了一口氣,「儘管我知道有不少人同意走這一步。」 「就是他們把錢投入到『俄羅斯性亢進劑』方案中的?」 「他們不想只是自己卷人這一複雜的、微妙的方案中去,把錢交給匪徒,等著他們去周轉,然後把一切都歸為己有,不是更簡單嗎。但在那裡,」戴金框眼鏡的人用中指往上指了一下,他用這個手勢是指那些看不見的,但特別重要的人物,「但在那裡,他們明顯地失算了,蘇霍伊非常清楚使用這種粉紅色藥面可以幹什麼。正因為如此,才可以讓他去反對那些投資的人。我預料到了這一點,於是出現了科通。您所知道的波蘭事件,就像激起蘇霍伊在馬爾基尼亞去組建第一個實驗工廠的原因一樣。於是,那依琴柯和蘇哈列夫就被緊緊地綁在了一根繩子上。儘管當時科通還沒猜到是誰生產『俄羅斯性亢進劑』,他只是想把生產占為己有,然後交給他的兄弟,並帶著一個值得尊敬的光環退休。馬克西姆。亞力山大羅維奇,你同意我的看法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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