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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和我說話要有禮貌,」馬克西姆用匪徒那種極為冷酷的泰然自若的語凋建議遭,「要知道,我也沒有對你說那些難聽的話……如果可以的話,也用不著下保證,反正保證也是任何時候都不會履行的,你現在在我這裡,因此,我可以對你做我想做的一切。」

  「你要幹什麼?」此刻,米特羅法諾夫的聲音聽起來有那麼點和解的意思。

  「我要問的不多,第一,你應該說,現在你的上司蘇霍伊在哪兒……也就是伊萬。謝爾蓋耶維奇。蘇哈列夫。只是要誠實點,沒有隱瞞地說出你知道的一切,而我一定會驗證的。第二,他把一位受人尊敬的侄女藏在哪裡了,她就是娜塔莎。那依琴柯。她現在處於什麼狀態……最後一點,現在那一億美金在哪兒?也就是……,,俘虜打斷了他的話,充滿忿恨地轉了一下眼睛:」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的,哪怕是打死我。什麼我也不知道,無論是關於蘇霍伊,關於那個小姑娘,還是關於資金。最好你現在就死,免得以後蘇霍伊……「

  「你是枉費心機……」十分客氣的柳特自然事先已預料到事情的這種急轉彎。

  「你才是枉費心機……蘇霍伊會把你撕成一塊塊的,記住我的話。」

  「不會撕的,」輕便的急救箱發光的鎖在漢恰耶夫手指下發出某種聲音,他從裡面拿出個一次性注射器。

  「你……幹什麼?」米特羅法諾夫極為恐懼地關注著陌生人的行動。

  「沒什麼,沒什麼……」

  柳特像一名有經驗的醫生,連看都沒看俘虜一眼,打掉了小玻璃管的頭,很快把液體推到針管裡,把空氣放出去,然後很快地卷起紮沃德諾依雪白的袖子……

  當然,有著堅強意志的人不少,而且要比第一眼看上去所能表現出來的人多得多。對這種人,無論是打、割用通紅的烙鐵在肚子上烙、用電刑,他都一言不發,就像遊擊隊員在過堂時那樣。

  然而,八十年代以來,九十年代初,國內暴徒、強盜的古老方法,如所有的老虎鉗、烙鐵,用「巧手」所做出的各種工具,早已過時了,況且特別堅強的當事人需要長期的疼痛的作用。於是有了更先進的方法,甚至最勇敢的人也忍受不了「秋千」這種刑法……

  「秋千」就是給執拗的人在靜脈內注射5毫升的安眠藥,很小劑量的麻醉藥。下一針,所謂「螺旋狀」的拍飛釘、中樞神經興奮劑、鎮定劑,這種方法還是蓋世太保那時使用的。然後在麻醉藥勁過後,人蘇醒過來。又是注射藥,但這一次的藥量比上次還大,然後又是「螺旋狀」……遭受這種可怕的折磨,人就會把肢體弄斷,準確地說,使肢體翻轉過來,甚至由於忍受不住的疼痛,脊柱都要斷裂,因此即使最勇敢的人,在這種折磨中也忍受不了十分鐘……

  打第一針時,米特羅法諾夫突然「飛起來」了。柳特開始吸了口煙,從夾克衫裡面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音控錄音機,把它放到錄音的狀態,又注射了「拍飛釘」,幾秒鐘後,紮沃德諾依不像樣子地抽搐起來,好像大功率的電流從他身上通過。

  「現在,清說吧。」涅恰耶夫平靜地建議道,「這樣吧,第一個問題……蘇霍伊在哪兒?」

  錄音帶在小型的黑色錄音機裡小聲地、可以說幾乎是無聲地在轉著,而紮沃德諾依甚至都不敢看一眼放在折磨者面前的注射器。聽話地回答著所有問題:蘇哈列夫藏在哪裡,他最近的計劃是什麼,阿列克賽。尼古拉耶維奇。那依琴柯藏在哪兒,權威者為什麼需要他……

  只是關於錢,受害者一點兒也不知道。顯然,蘇哈列夫沒把這個重要的問題直接告訴這個配角。

  「他確實去過波蘭……」紮沃德諾依舔了舔由於恐懼而變得乾枯的嘴唇,說道。

  「什麼時候?」

  「當這種遊戲開始時,先是在路上,然後在白斯托克的『塔伊爾』公司和馬爾基尼亞的工廠。」

  「為什麼?」

  「我不知道……」受折磨的人心慌意亂地說,潛意識地感覺就要給他注射藥。

  「娜塔莎怎麼了?」馬克西姆的眼睛在打開的錄音機上滑了一下,問道。

  「那個小姑娘,科通的侄女,已被植入大量的麻醉劑,」俘虜拖延地說,「植入了『俄羅斯性亢進劑』。」

  「是嗎?」

  「我親眼所見……讓她舉手,她就舉,讓她抬腿,就抬腿,即使讓她脫褲衩,她也會做的,一切都做。她就像一個動物一樣,根本不會思維……蘇霍伊對我說的。」說話人繼續用很小的聲音在說,「他說,這不只是麻醉劑……通過這種藥面,他能控制他弄到的所有人。」

  「他給娜塔莎錄像了?」涅恰耶夫憂傷地猜測到,由於他從前對「俄羅斯性亢進劑」方案真正目的猜測得完全正確而全身顫抖。

  「蘇霍伊吩咐我帶著這盤錄像帶……他說,如果科通不想去的話,讓我把這個給他看。」

  「那麼,為什麼蘇霍伊要給她吃『俄羅斯性亢進劑』這種麻醉劑呢?」柳特不相信地閉著嘴唇。

  「我也不知道……可能,想做個試驗,也可能想侮辱那個盜賊。」紮沃德諾依猜測著,眼睛筋疲力盡地盯著折磨者手的動作。

  「這麼說,是派你抓科通了!」

  「是的……」米特羅潘諾夫的眼睛塌陷進去了,就仿佛像半死不活的人那樣,易折斷的手指軟弱無力地顫動,就好像俘虜試圖在空中尋找某個救生點。

  「為什麼他需要科通呢?」

  「不知道……蘇霍伊在集幣上賣東西,他說,我做。」

  「明……白了。」

  從米特羅法諾夫那兒未必還能釣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所得到的信息、也算是獲利匪淺了。涅恰耶夫不懷疑,北沃德諾依沒撒謊。因為現在蘇霍伊的重要辦事人員一定明白了,他落入到誰手中,因此,撒謊也就沒有意義了。

  「最後一點,」柳特看到偷來的,裝有粉紅色藥面的包時有點發抖了,「『這就是那種麻醉劑?」

  「蘇霍伊請我交給什杜卡。」現在紮沃德諾依已休克了:一方面由於可怕的注射,另一方面,避免不了主子由於他背叛而報復。

  「坐在這裡,」馬克西姆把俘虜的東西分別放到他的口袋裡,沖包點了一下頭,「你需要在這兒呆幾天,別急於到哪兒去。不能有任何劇烈的運動,對你來說,我可不是蘇霍伊,我可壞得多得多……」

  俘虜完全不能評價他最後的斷言是否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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