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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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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恰耶夫吸起了煙,沉思起來…… 現在好像從密佈的奶色的霧中出現了一個清楚的輪廓,如果說這不是全世界災難的輪廓,那起碼也是全俄羅斯災難的輪廓。允許用「俄羅斯性亢進劑」大規模地麻醉人民,就是企圖永遠地把人民變成一個巨大的可以輕易操縱的聽話的木偶。生產這種可怕的麻醉劑將成為生產的主流,因此,如果檢察官這個可怕的人物成為這個方案的總指揮,那麼俄羅斯將可能完全變樣。世界永遠也不會像原來那樣了。那些被控制的傻笑者已經不希望任何東西了,除了定期的一份綜合幸福的藥,他們將是一群沉默不語的、幸福的奴隸。 假如蘇霍伊,或者科通,或者上帝,或者魔鬼,都經營一般的傳統的伏特加酒,而這種酒會比「俄羅斯性亢進劑」將來更多的利潤,那麼,這件事就未必使那些身居要職的投資者那麼感興趣了。伏特加酒不可能從全球範圍影響人的意志,因此,也就不能給予全球的權力。 喝多了,再喝點酒以解酒,然後就去上班了,然後下一次還如此。酒精,這一針對俄羅斯傳統的麻醉劑,儘管可以掩飾世界的不完美,但卻危害人的健康和心理,而最主要的是災難性地降低人的工作能力。如果人不勞動,不妨在機床旁,不生產物質財富,這將整體地降低生活水平,因此,將預示著破壞性的劇變。 是這樣,如果相信附函的備忘錄,這就是完全的、無盡的幸福,也就當然不是幸福本身,而是幸福的錯覺,是一種感受,但卻是純粹的身體感受,因此,如果給人一種幸福感,這將不次於任問幸福(本身)。 幸福的人任何時候都不會生氣,任何時候都不去考慮自己那像牲畜般的生活,任何時候都不想改變這種生活。 毫無疑問,投入到這個方案中的一億美金的確是很重要的,但卻不是最主要的論據。 馬克西姆神經質地熄滅了煙,又重新操縱起鍵盤。他不由自主地發現,他很激動,而這種情況對於他來說是很久也沒發生的事…… 使用「俄羅斯性亢進劑」可以使人的心理極度不穩定、不定型,它可以操縱人的行為或思維過程。一個人如果定期服用哪怕是這種麻醉劑的很小劑量,他將停止檢查自己的行動,「俄羅斯性亢進劑」可以促進降低自我評估的出現,服從任何命令的病理要求的出現,使得你實際上不去想後果,而是壓制甚至是很簡單的分析能力。具備百分之百的心理矯正作用… … 關上計算機之後,柳特走到了廚房,「叭」的一聲把窗戶打開,流進一股晚間的冷空氣,把窗簾吹得像木船上的帆一樣。血湧到太陽穴,不知為什麼,他有意無意地想起了被水淹了一半的隔離間,水不斷地湧來,已經淹沒到你頭頂,面臨危險,卻沒出路,並且也不會有出路,因此,由於這種絕望,他有點不自然了。 馬克西姆在計算機旁已坐了兩天了,實際上就沒出過門,因此,在這之前他已經掌握了全部的信息:既瞭解了「俄羅斯性亢進劑」,又瞭解了毫無疑問正在生產這種藥的蘇霍伊。 現在柳特堅信的木僅僅是一億美元在蘇哈列夭那兒,而且還相信蘇霍伊將把這筆錢投入到擴大這個方案上去。 然後呢? 然後,大概這個魔鬼劇的最後一幕就開始了,檢察官就會親手帶走這位不自量的權威者,從側面的幕後走出來,自己開始生產,於是…… 後來將會怎麼樣,馬克西姆自己也不很清楚:因為這個不顯眼的。一行行的啟示錄未必就能按著統一的劇情去發展。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會發生某種可怕的事,而且是不可改變的,如果他不能阻止這件事的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了。 事情突然來了個意想不到的急轉彎。原來最簡單的純刑事案件(原則上是哪種差別呢? 一千美金、一百萬美金還是一億美會呢?),卻未必不具有全世界的啟示錄的規模。 「俄羅斯性亢進劑」在匪徒手中? 刑事犯大規模地把公民變成聽話的傻子,因此從他身上榨取錢比騙他們的錢更為容易。 確實,他們可能還沒有請到麻醉劑的真正威力,但要知道他們會明白,很快就會明白的,他們手中有什麼武器。 「俄羅斯性亢進劑」在檢察官手中,還是在像他這種人的手中? 這也很可怕:在任何時候任何權力都希望不僅使人的肉體廳在服從於它,而且希望人的思想和願望服從它,因為思想是人行為的第一原因,而如果思想將受程序設計…… 於是在馬克西姆面前,在所有複雜的問題中又出現了一個傳統的問題,這個問題他覺得是解決不了的,怎麼辦呢? 這是一個哲學問題:兩者必選其一。或者是蘇哈列夫,或者是檢察官。 麻醉劑留在蘇霍伊手中? 或者是跟蹤權威者,把他交給戴金絲邊眼鏡的那位有教養的克里姆林宮的卑鄙小人? 但仍然作為旁觀者是決不可以的。因此,柳特儘量暫時忘掉最初的原因,開始從事問題的純技術研究:伊萬。謝爾蓋耶維奇。蘇哈列夫的蹤跡涅恰耶夫暫時還不知道,他以後將如何行動,眼下應當弄清楚這個人的位置,『「俄羅斯性亢進劑」在他手上,鑒於事情極為重要,甚至被綁架的科通侄女也退到了第二位。 確實,在整個全景或多或少的清楚之後,馬克西姆又明白了一個劇情的進展。這個進展一定是檢察官計劃之中的:蘇霍伊不消滅科通,他就不會罷手(盜賊頭子變得雙重危險,因為他知道得太多了),正因為這一點才派他去幫助老人。怎麼能知道阿列克賽。尼古拉耶維奇能在哪方面給予幫助? 第二天早晨,涅恰耶夫要求在莫斯科的「卡勒基地」設了一台有司機操縱的自動定向儀。 以後三天要了一台帶篷的車頂上帶有奇怪天線的福特牌汽車,走遍了整個莫斯科,可以說跑遍了首都的各個地區。 第四天,柳特睜著塌陷的眼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感到自己完全被打碎了,耳朵裡一動就像傳來左輪手槍的尖叫聲,眼前好像晃動著測位器的散光和自動步槍那綠色的準星。 但最終的結果還是出現了:兜裡放著記錄什杜卡和蘇霍伊的多次電話談話的盒式錄音帶。 兩個用戶的自動測向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專門的計算機目錄,機智的聲音分析專家算出,第一種聲音毫無疑問是米特羅法諾夫,而第二個聲育是蘇霍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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