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
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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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少插嘴不好嗎?我立刻就能把你取消掉。我要你一個人來。我不知道這麼做以什麼名義。我要和某個人一道。你能不能弄到那輛車子?」 這是指羅西的四門林肯牌車子。「我想可以吧,為什麼?」 「多尼,不要說什麼『可以吧,為什麼?』要直接說行,你到勞得戴爾那裡見我。」 「我當然弄到車。」 「我本可以叫斯巴格提,可是我朋友和我都想要你來。我在設法與尼克接觸,因為我們不能這麼冷淡下去。我在那旅店裡還得待一天,然後從那兒走,好嗎?」 「好的。」尼克是勒菲蒂朋友,悌維爾旅店經理。 「就這麼定了,朋友。待會兒我再詳細告訴你。我朋友想要你來,你和我們一道。我有事要幹。如果你不願意,不想來,也行,沒問題。你回家去。不過,我還想叫你參加,很重要,因為我們說到了一些事,與你與我有關,知道嗎?」 「我知道你們談些什麼。」 「我已經買了飛機票,10點鐘起飛,德爾塔航空公司1051班機,一等艙,從肯尼迪機場起飛。明天下午12點半到達那裡。你提前6個小時動身,從坦帕那裡開車,駕駛那輛大車。到機場那裡接我們。不要提前兩個小時就到機場,我不想讓人看到你。你好好計算一下時間,一直要到時候才進機場,不要早進去。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 「我們一上車就走。現在,你想好了嗎?我對你說過,如果你不想來,不想幹,沒問題,回去好了,沒人說半個不字。我對你說,兩個人,我和他,想叫你來,我完全負責。他問過我是不是想要你來,好不好?」 「就這麼辦吧。」 幾年前,勒菲蒂就答應過,在適當的時候,他要帶我一道搞謀殺。現在真的要動手了。 近幾個星期,我和他多次談話。我把談話內容串聯在一起,把布拿諾家族相互仇恨的派別理了理,看看他們之間的摩擦會有什麼不祥之兆。與勒斯蒂·拉斯苔尼結盟的有:薩利·法努吉亞,斯蒂夫·坎農顧問,孫尼·布拉克副官和喬·馬西諾。反對勒斯蒂的有:凱撒·幫萬特副官,「菲力普·腓利·魯克·加科」副官,「多米尼克·比格·特林·特林契拉」副官,「阿爾奉斯·孫尼·雷德·英德利卡托」副官以及他的兒子安托尼·布魯諾·英德利卡托。 孫尼像平常一樣,對任何事都採取謹慎的態度,特別是有關對我的問題的談判還在進行,他什麼話也不同我講。儘管他和我關係很親近,但是他把家族的事放在首位,嚴格遵守紀律。如果我現在待在紐約,或許我會多瞭解一些情況。打電話時,個個都很謹慎地談話。勒菲蒂一再向他暗示,事情全都要通到頭頭那裡,使他懂得了:孫尼是各派力量的關鍵人物,尤其是他現在和桑多·特拉弗坎特結了盟。反對派的副官們擔心孫尼的勢力越來越大。 我擔心的有兩大問題。第一,作為一個特工,我不能實際參與謀殺活動,不僅如此,我們的責任是盡可能地阻止這樣的事發生;可是,作為一個黨徒,要你參加謀殺,你如果拒絕就一定失去自己的可靠性。 另一個問題是:我並不住在佛羅里達的荷裡得寓所裡,根本也不在佛羅里達的任何地方,我是在家裡。我有一個多月沒有回家。這幾年來,家裡的孩子們許多大事我大都沒能參加。這個週末,我最小的女兒要施堅信禮。我的工作暫時都還很平靜,所以我溜回家度週末。這天是星期六晚上,明天施堅信禮,星期天正是佛羅里達那裡搞謀殺的日子。 重要的事先辦。我得去參加謀殺活動。從技術上看,我不是入盟黨徒,可以拒絕參加,那麼做無可指責;但是從實際情況看,如果拒絕,那麼我自從1976年以來與黨徒之間所建立的信譽就會受到很大影響。我儘管不去,他們的謀殺照樣進行。我不知道謀殺的對象是誰,估計可能是反對派中的某個老練黨徒,說不定是4個副官中的某一個。但究竟是哪一個,我摸不清,聯邦調查局也提供不了情況。我不知道謀殺在什麼地點,在什麼時間。他們有可能直接下手,也可能先溜達一下,觀察形勢,等待時機。如果我和他們一道,至少我可以提前知道謀殺的對象是誰,這樣好向我們的人通風報信,他們可以在大街上先把那人給逮起來。 我給在坦帕的案件特工吉姆·基尼打了電話。他認為:我們唯一可以幹的是,從我到達邁阿密的時候起就派一個監視組對我監視。我和勒菲蒂及其一夥混在一起,如果在瞭解謀殺的對象是誰以後,時間允許或許可以打個電話。要麼,如果不能立即知道謀殺對象,監視組可以尾隨我們,直到最後可能的機會,等我發個信號或什麼的,他們就可以以違反交通規則或別的隨便什麼理由來阻止我們。他們可以說,他們認識我們這些黨徒,問我們這些人在一起行動,要幹什麼——以這樣的方式干擾黨徒的活動很正常,隨時都這麼做。這樣,黨徒們就不會懷疑有人告密,而又可能干擾他們,使他們取消謀殺。 基尼要儘快建立一支監視組。我要儘快乘飛機趕到邁阿密。這個局面很難預料會有什麼結果。監視組可能盯住我們,也可能跟蹤不到。跟隨勒菲蒂的人個個都帶有槍,執行開槍的任務有可能落到我的頭上。如果監視組沒有跟蹤到我們,我們去幹謀殺,開槍的任務由我來執行——我可怎麼辦呢?我從來沒有面臨過這種形勢。 但是,在很久以前,我曾經想過,一旦面臨這種可能出現的形勢,我就自己做出一個決定:不論紀律怎麼要求,如果對象是歹徒,在他和我之間,只能是他死。 我給羅西打了電話,把情況向他做了說明:我要乘飛機到邁阿密,他要把大車開到邁阿密,把汽車留給我用。然後,他再乘飛機返回到坦帕。 現在我不得不把情況告訴家裡:我不能參加女兒的堅信禮活動。家裡將有一屋子的親戚和朋友,親戚們來自各地。就是我妻子也不知道,我現在捲進布拿諾家族的風波已有多深。 我先要向妻子說明情況:我接到了電話,要我立即趕到邁阿密。我沒有對她說明詳細情況,因為我不想給她增加顧慮,她本來就已經夠擔心的了。但是,她聽到了我和特工基尼的談話,因此知道歹徒要我去殺什麼人。 我對她說:我涉及到的這件事非常重要,我一定要去,因為有人的生命處在危險之中。我們只要有可能就要阻止謀殺發生。這次行動中,有許多人在對我抱著希望——這是老生常談。除此以外,我能勸她的就是要她別擔心。在這樣的時刻、談這樣的事.我一向連話都說不好。 她既憤怒又害怕,對我大聲吵嚷、哭哭啼啼。她恨聯邦調查局,怎麼能把我放在那樣的位置上?誰去那兒保護我?為什麼要我去幹而不是別人?為什麼不叫沒有老婆孩子的人去幹?她渾身在哆嗦。 自從車禍以來,這是她情緒最低落的時候。 我最小的女兒這年14歲。我和她坐在一起,對她說:我不能參加她的堅信禮慶祝活動,因為我工作中有事要幹,我有責任去工作,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她哭著說:「爸爸,我希望你別走,因為對我來說這是有特別意義的日子。」 當時她說,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我要是走,她會發狂的;不過至少還有爺爺在她身邊保護她。 我要立刻趕到機場,我實在別無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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